桃花落,闲池阁--沈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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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想去沈园.
到绍兴, 茴香豆吃过, 三味书屋转过, 过恩来纪念馆、 蔡元培故居,、秋瑾塑像, 期期艾艾地, 终于还是来到了沈园. 三轮车夫一直跟着兜售生意, 要拉我去逛老街, 我问他沈园好吗, 他说现在花木都枯了, 就一个破园子没什么好看的. 哦花木都枯了吗, 那倒要去看看呢, 沈园原也不适合万木争春的时节来吧.
看到了"沈氏园"三个大字, 买了门票, 伫立良久, 踏进园门, 初冬的阳光颇温暖地照着, 却有凉意自脚底蔓延上来, 园子里花木扶疏, 小径掩映其中, 远处有古筝乐声飘过来, 我沿着右边的小路过去, 有小石桥, 桥下满池残荷, 心就莫名地痛起来, 那些枯败的蓼花苇叶, 枝枝茎茎, 风中摇曳, 竟似有无限不得诉说之言, 隐忍着而又低徊哀叹着, "怕人询问,咽泪装欢", 终究是颓败了, "病魂常似秋千索".
不忍继续为这残荷伤情, 不知道当年陆游和唐琬是在小园的哪一处邂逅? 是在这荷花池边吗, 那时二人又有着怎样的表情和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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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小桥, 孤鹤轩前洁白的山茶开得正好, 洁白胜雪, 一层层繁密如塔, 却没来由地觉得凄怆, 心中的痛一点点在扩大, "桃花落,闲池阁", 题<<钗头凤>>的石壁上爬满了青藤, 沈园的一切似乎都凝固在这些锥心泣血的文字上, 园外人声鼎沸, 学校的孩子们放学了. 这是两个世界.
出口处有人题诗壁上: 千古传唱钗头凤, 伤心岂独陆放翁?
附:唐婉是历史上常被人们提起的才女之一。她与大诗人陆游喜结良缘,伉俪相得,琴瑟甚和。后陆母对这位儿媳甚是不满,恐陆游因此而疏远功名,荒废学业,逼着陆游休妻。陆游对母亲的干预采取了敷衍的态度;把唐置于别馆,时时暗暗相会。不幸的是,陆母发现了这个秘密,并采取了断然措施,让儿子另娶王氏为妻,终于把这对有情人拆散了。唐后来改嫁同郡宗人赵士程,但内心仍思念陆游。一次春游,恰巧与陆游相遇于沈园。唐征得赵同意后,派人给陆送去了酒肴。陆感念旧情,怅恨不已,写了著名的《钗头凤》词以致意。唐婉则以此词相答。此后不久,唐婉在悲伤中死去。
陆游《钗头凤》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唐琬《钗头凤》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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