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宗朱大可、景常《金文、山水》成扇

先师2005年5月仙逝后的一二年,有年去朵云轩拍书画,拍得一轴近代诗人书法家朱大奇的金文(亦称钟鼎文)立轴,当提货拿到该轴,突然看到轴头包手处题签了先师手迹,手持书轴,端详抚摩,心情无比激动。回忆起这一切,宛若昨天矣。

又与朱大可金文结缘,已知是数年后的2014年秋仲了,北京百衲秋拍了一柄朱大可、景常合作的《金文、山水》成扇,陡然想起数年前拍朱大可金文轴取出后看到先师题签的那一幕,于是未在计价,高出估价好多的价钿拍到了手。

朱大可扇上金文,书录春秋《邾公牼钟》铭文,长行8行,每行5个字,短行也是8行,每行两个字,加之最末一个字占却一行,共57 个字。署款小楷三行,曰:“右邾公牼钟文橅奉,咏沂先生正之,莲垞朱大可。”钤印“蒲石居士”朱文,左上钤“观心楼藏”椭圆收藏印。观心楼不知谁之藏书画楼?

朱大可扇上书法,正如伊之弟子陈左高在《文苑人物丛谈·诗宗朱大可与古文字研究》所论:“篆书遒劲,楷书渊雅。洵又为艺术珍品,视若拱壁矣。”此扇上临书,意趣近《大盂鼎》和《毛公鼎》,字形方正,书法线条逸荡,结构洒落,布局仆茂,具一种庙堂之气。用笔上,软毫中锋,既有小篆书的婉通,又有大篆书的古厚,无论哪一个字哪一笔,都显示出了一种曲笔婉畅,直笔流通的美韵,提按顿挫,笔笔精到。大可为诗人,自然诗人的修养也会渗透字里行间,所以通幅看上去,尽管是橅古之作,但也时时透发出书卷之气矣。署款小楷,书法褚、赵,洒落流美,骨肉腴润。

朱大可(1896~1978)名奇,以字行,号莲垞(伊填词从朱祖谋,朱祖谋比之朱竹垞,爰号莲垞),又号蒲石居士,别署亚风、槜李情农、长乐居士。又为民国时期著名报人,与陆澹安,严独鹤等合办《金刚钻报》,又协助其舅父天台山农刘青编辑《小说新报》,供职《申报》馆。还为《新闻报·快活林》撰稿。历任正风文学院,南通学院,无锡国专等教授。陈左高誉其“一生蔽屣荣利,甘于宁静,颜斋名曰耽寂宦(音夷,室之东北隅)、莼留馆,盖以自况也……生前出版《唐诗三百首新注》(香港中华书局版),《耽寂宦诗》(选集,地质出版社版)。”又有《石鼓文集释》,“皆据现存各本互校增补,优选王国维、马衡、郭沫若、马叙伦等不同诠说,旁证相关经子,作出各字之确切理解,由见先生活学勤劬,津逮后学,利在千秋,功莫大焉。”(陈左高语)

关于朱大可名字,“补白大王”郑逸梅尝云:“朱其石为嘉兴人,一门四杰,且名与字均为折字格:兄朱奇,字大可;其弟朱琪,字其玉;朱麒,字其鹿;他则是朱碁,字其石。四杰中,尤以大可之诗,其石之书印最为驰誉。”

扇子背面为水墨山水,署名“松壑云泉”,落款“甲申七月,写奉咏沂七叔正之,景常画”。钤即“景常书画”和“一尘不染”,皆朱文印。“景常”不知何方神人?拍实图录冠姓曰“赵景常”,皆查不得,不知拍卖公司“赵”姓从何而来?这里只能把这幅扇上山水作为“景常”当佚名来对待了。

不管画家的名姓若何,但画笔却是上乘的。画上古松充盈满箑 ,挺立在云雾蒸腾之中。古松之阴,云泉深处,一位策杖隐士如踏云踩雾行走在漫不见其路的深山之中。“策杖”早以被文人士夫寓意成一种超脱尘嚣,寄情林泉的生活态度。非是仅仅表面上的“策杖”。古松的苍虬盘曲胎息黄鹤山樵(元四家”之一王蒙的号),郁茂华滋,苍郁浑穆。用笔活而不乱,层次井然,讲究密不透风,疏可走马的章法,画面繁密而不塞迫,计白当黑,运用巧妙,实乃里手笔墨也。

此柄成扇的扇骨为玉竹民国制16插,大骨上有几个小黑斑,愈见苍老古朴。就市论价,此柄成扇名家金文占大头,应值一万元出头;景常山水,若查出是有名头的,也应值个六千八千,查不出是要打些折扣的,无可奈何矣!扇骨也应值个上千元,综合起来,此柄成扇当值2万元左右。

作者

于建华,法名智凯,“大河鉴宝”书画鉴定专家,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精书画鉴定,富书画收藏,参修禅宗,以笔墨做佛事,善诗文,现已出版书画鉴定方面书籍二十余种。

福      寿      延      年

于建华题诗堂

于 建 华 手 书 书 房 对

智凯居士作品——无  量  寿  佛

即阿弥陀佛,又名无量佛、无量光佛等。大乘经载,阿弥陀佛在过去久远劫时曾立大愿,建立西方净土,广度无边众生,成就无量庄严功德,为大乘佛教所广为崇敬和弘扬。此画中无量寿佛红衣端坐于蒲团之上,神态宁静安详,庄重肃穆,似在传经说法,又似在参透禅机。上题禅句,亦为玄妙法门。配上飘逸灵动的字体,使得扇面妙意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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