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名相伊尹——陪嫁归商 以味说汤
第三章陪嫁归商以味说汤
伊尹因家境贫寒，经常挨饿，个子长的不高；长期在田野里耕作，风刮日晒，皮肤较黑；常挑担、背扛，压得驼了背。这也可能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饿其体肤，劳其心志”的道理吧！
据传说，伊尹在有莘之野耕作时捡到一本天书，他非常勤快，抽一点农闲还自修学习，不管谁家有了喜忧大事，婚丧嫁娶的红白事，还喜欢给人家帮厨，在乡邻间威信非常高，名气也很大。有一次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坐着小船从日月旁边经过的情景。说明他自幼就有凌云之志。有一次，正逢有莘国宫廷里举行盛大庆典活动，要聘请一些很有名声的厨师做饭菜，伊尹就是其中的一个。他在御厨房里，烹调技术特别高超，对人亲热和善，干活儿精益求精，并且抢着重活脏活干，又聪明又勤快，颇受同行的尊敬和主管的器重。公主有侁氏女见伊尹是个品德高尚的人，又有文才，就向他的父王请求，让伊尹教她读书识字，学习礼仪，有莘国国王就答应了公主的请求。起初还让伊尹边作厨边作师保，后来，干脆不让伊尹做饭了，让他全天做公主的老师。据《墨子》记载：伊尹聪明好学，他由一个做饭的奴仆，通过刻苦自学成才，竟做了有莘国国君女儿的老师。（详见《伊尹与开封饮食文化》第五十四页）。伊尹抓住这个有利时机，翻阅了有莘国宫廷里的大量书籍，教学相长，相得益彰，使自己掌握到了原来不懂的东西，博览群书，了解到了安邦治国之道。相传，上天为了点化他，在一天晚上，从天而降一本神书，上面讲的都是些天文地理，排兵布阵，得天下，治国家的文韬武略，帝王之道。伊尹自得这本书后，更是如饥似渴、夜以继日的学习，领会和掌握。
约在公元前22世纪末，禹因治水有功，受封于夏，所以他的部落就称为夏。禹死后，他的儿子启打破尧和舜的禅让制度，开始了子承父业的世袭王朝制度，从而出现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王朝——夏朝。夏的政治中心在今河南偃师、巩县、禹州、登封等一带，是从陕西、甘肃、河南一带。夏朝末年，夏王桀昏庸无道，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大暴君，他分封的一个诸侯国——商国，国王叫成汤，又叫商汤，是个贤德的君主，礼贤下仕，求贤若渴。重臣务光向商汤推荐伊尹，说：“臣听说有莘国有个叫伊尹的人，既有德又有才，德才兼备。”这天夜里，商汤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人身背肉案朝着他笑……。汤就派人四处打听，带着金钱和礼物去有莘国三请伊尹，都未随愿，最后商汤让彭氏的儿子赶着马车，自己坐上亲自带着聘礼请伊尹，走到半道，车把式说：“大王啊，你身为一国之君，九五之尊，去亲自请一个做饭的奴仆，乡村野夫，划不来，划不来。不如派人把他捉来算了。”商汤一听生气地说：“你说啥？这里面的哲理不是你所能懂的！”彭氏的儿子又说：“咳！没必要，没必要！”商汤更生气的说：“对待有才能的贤德人怎么能这样呢？你今天要是不让我亲自去请伊尹，你简直是想把我往火力推！”商汤越说越生气，最后一把夺过来鞭子，将车把式推下车去，自己赶着马车到了有莘国。有莘国国君接见了他，伊尹当然没有资格参加会晤呀。商汤说明来意，有莘国国君还是不同意。他说：“这样有才能的人你国需要，我国也需要呀！再说伊尹还是我女儿的老师，你想要走，不中！不中！”商汤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伊尹听说了这件事很受感动。他看出了商汤是个开明的君主，也很想投奔商王，可是有莘国国君认为留下伊尹很有用，不同意这件事。成汤为了想得到伊尹搅尽了脑汁，想了很多办法都未能如愿。最后他终于想出了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派人到有莘国提亲说媒，要娶有莘国公主侁氏女为妃，让伊尹做陪嫁的媵臣，送亲到商国。（由此可见，这提亲说媒之事早在夏朝末年就有了，以后各个朝代沿袭不断。如在杞县空桑这里一直就有这个风俗习惯。远的不说，就说民国时期吧：男女结婚没有结婚证书，也不经国家登记，大都是凭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而结婚。但那时候也有一定的过程:首先由媒人向双方介绍对方情况，一般人家经媒人介绍之后，如果认可即换庚帖，帖上写有男女双方年龄、属相以及出生年月日。庚帖换过后，双方都要请算命先生批“八字，”看双方结婚是否有相克之处，若有，就想法破，破不了，媒就不成。若无有，下步就是相亲了。但并非本人相看，大都有近亲代替。若如意，就该定亲了。定亲礼以男方送衣物、首饰之类为主，当时是不兴要钱的，如果女方要了钱，那将是女方一辈子的短处。
定亲之后至结婚前七天或十天，男方应首先正式向女方送“龙凤帖，”帖乃红色折页洒金纸，印有龙凤花纹，页面上印有“敬求金诺”四个字，贴内则写着：“谨定某年某月某日吉时为小儿完婚，敬请某某亲翁阁下来帖敬悉，小女当如期于归。姻愚弟某某敬复。”这两份“龙凤帖”即为双方结婚凭证。
另外，一般女方都要求八抬大轿来娶以示郑重。如以后夫妻间发生争吵时，女方往往以“我是凭龙凤帖、八抬大轿抬来的，”以示身份尊贵。因旧时娶寡妇或纳小妾，均于晚间以小轿抬来)。
有莘国是个小国，国王知道商汤王德高望重，贤德开明，就答应了这门亲事，有莘国国君就成了商汤的老岳父。(这是商汤五聘伊尹之说的由来。)婚事这天，伊尹作为一个陪嫁的奴仆到了汤的商国。可是，商汤没有马上召见他，而要试探一下伊尹究竟有没有才能，因为伊尹是个烹调高手，就被安排在御膳房中做了一名厨师。伊尹做的饭菜经常得到汤王的赞赏。
有一次，伊尹用一只大雁，做了一道羹汤，名叫“鹄鸟羹”，并负鼎抱俎去见商汤。商汤一喝味道特别鲜美，就问伊尹，你是用什么原料，什么方法，做得这么好喝的羹。这年，伊尹已经年逾七十岁了，他一看施展自己才华的时机终于到了，就以做饭菜之理，结合天下形势，讲出了安邦治国之道。
常言说得好：“厨师的汤，戏子的腔。”厨师全凭一道拿手的好羹汤出名，唱戏的演员全凭一个好腔打动观众，赢得掌声。
伊尹见商汤问他，伊尹便以滋味说汤。伊尹说：“酸甜苦辛咸，五味要调全。水质很重要，火候最关键。爆炒好比攻城池，慢炖如同治家邦。作料好像文武将，庖人好比一国王。用得恰当味道美，用不恰当如糟糠。讲出了治大国若烹小鲜的道理，做菜不能太咸，也不能太淡，治国如同做菜，既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松驰懈怠。只有恰到好处，才能把事情做好。
爆炒和慢炖不能只用一种火候，夺取江山和治理江山也不能只用一种办法，管理贵族和奴隶的政策也有区别。
商汤听伊尹讲得饶有风趣，富有哲理。听了通宵达旦也毫无倦意。商汤说：“伊尹啊，请你把做饭菜与治国的道理再讲具体些，孤王愿听。”
伊尹就根据多年的实践经验讲了起来。
伊尹说，烹调美味，首先要认识原料的自然性质，如动物原料：“夫三群之虫 ，水居者腥，肉犭矍者臊，草食者膻。恶自优美，皆有所以。”
伊尹说，美味的烹调：“凡味之本，水最为始。”最好的水在哪里呢？“水之美者，三危之露，昆仑之井，沮江之丘，名曰摇水。白山之水，高泉之山，其上有涌泉焉，冀州之原。”
伊尹说，烹饪用的火候要适度，当用什么火候就用什么火候，不得违背用火的道理：“五味三材，九沸九变，火为之纪，时疾时徐。灭腥去臊除膻，必以其胜，无失其理。”
伊尹说，调味之事是很微妙的，要特别用心去掌握体会：“调和之事，必以甘酸苦辛咸，先后多少，其齐甚微，皆有自起。好似君臣关系的融洽。”
伊尹说，烹饪的全过程集中于鼎中的变化，而鼎的变化更是精妙而细致，语言难以表达，心中有数也不易说清楚，更应细心去领悟：“鼎中之变，精妙微纤，口弗能言，志弗能喻。若射御之微，阴阳之化，四时之数。”
伊尹说，经过精心烹饪而成的美味之品，应该达到这样高的水平：“久而不弊，熟而不烂，甘而不哝，酸而不酷，咸而不减，辛而不烈，淡而不薄，肥而不月侯。”
伊尹说汤以至味时，列举了全国各地的“肉之美者”，“鱼之美者”，“和之美者”，“饭之美者”，“果之美者”，“水之美者”等美食调料、原料。
如伊挚撰《伊尹书》中曰：“肉之美者：猩猩之唇，獾獾之炙，隽燕之翠，……鱼之美者：东海之鲕，醴水之鱼，名曰朱鳖，六足有珠百碧。灌水之鱼，名曰鳐，其状若鲤而有翼常从西海夜飞，游于东海。菜之美者：昆仑之蘋……云梦之芹，具区之菁，浸渊之草，名士英。和之美者：阳朴之美，招摇之桂，越骆之菌……长泽之卵。饭之美者：玄山之禾，不周之粟，阳山之穄，南海之秬。水之美者：三危之露，昆仑之井，沮江之丘，名曰摇水，日山之水……。果之美者：沙棠之实，常浦之橘，云梦之柚，汉上石耳……”
伊尹说：“君之国小，不足以惧之，为天子然后可惧。”“非先为天子，又何得而具。天子不可强为，必先知道。道者止彼在己，己而天子成，天子成则至味具。”
伊尹说，商朝的奴隶过着悲惨的生活，白天，他们赤身裸体在烈日下干活，夜里，奴隶主用木枷把他们的双手锁起来。每次祭祀祖宗，要杀大批奴隶做供品，叫“人祭”，奴隶主死了，还要杀奴隶或活人陪葬，叫“殉葬品”，又叫“人殖”。这个制度必须得改，不利于国家的长治久安。
商汤问：“国家不安定，贼寇猖獗，是君的不是，是民的不是？”伊尹说：“非其君不是，非其民不是，治则进，乱者退。”商汤问：“如何才能天下太平？”伊尹说：“只要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惜死，不患天下不太平。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汤问：“怎样才能得民心？”伊尹说：“官德如风，民德如草。风之所向，草之所从。在全国实行'宽民’政策，让耕者有其田，人人有饭吃，有衣穿，让百姓安居乐业。奴隶也是人，不能像对待牲畜那样，任意杀戮和买卖。贵族死了，不要用活人陪葬，这样可以缩小阶级矛盾，防止国人暴动，扩大生产力，昌盛农业，发展综合国力。”汤又问：“你有何志向和打算？”伊尹又答：“天下没有我不可辅佐的君王，也没有我不可教化的百姓。天下治时我应去保天下，天下乱时我应去治天下。”一番话说得汤王心悦诚服，心花怒放，称赞伊尹是众多庖人中的聪明中的最聪明，不平凡中的最不平凡，胸怀大志，腹有良策，于是，商汤就解除了伊尹的奴隶身份，封为右丞相，授之于国政。并选吉日，择良辰，筑高台，洒猪血，驱邪恶，设早朝，为伊尹举行了隆重的授权赐印仪式。时年伊尹已七十岁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