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说胡塞尔现象学
不能说是多么高的观点,只能是我进来研究得的一点浅见。
胡塞尔的哲学是一个运动,正如德国观念论一样,想要理解现象学知道胡塞尔本人是不行的,但是限于时间原因,这里主要就讨论胡塞尔。
黑尔德说:“讲坛哲学家胡塞尔的晦涩文体从一开始就无法像存在哲学以那样易于把握的方式公与公众。”有人甚至认为胡塞尔的哲学是“非实践性的哲学家。”这都是对胡塞尔的误解。胡塞尔重视理论但不蔑视实践,理论与实践是合而为一的,不是两半的。“我们可以说,跳跃不是从观察陈述出发,而是从问题情境出发,而得出的这个理论必须允许我们解释产生问题的那些观察。”——《猜想与反驳》(波普)波普这句话深刻地揭示出,要想理解哲学家的思想就必须先了解其背景与面临的问题,不然就只能讲胡塞尔的哲学当做经院哲学,浪费其价值。
那么,胡塞尔所面临的危机是什么?就是欧洲理性的危机。“具体地说,自然科学的成功发展,使它达到了这样的僭妄,它自诩为理性的唯一形式……精神科学徒有其名,而无其实。”——《回归理性之源-胡塞尔现象学对实体主义的超越及其意义》(魏敦友)黑格尔在在《小逻辑》的序言里讲:“科学和常识这样携手协作,导致了形而上学的崩溃,于是变出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即:一个有文化的民族没有形而上学-就像一座庙,其它各个方面都装饰的富丽堂皇,却没有至上的神一样。”而胡塞尔面临的危机甚至比黑格尔还大,在他看来欧洲人病了,或者说是有欧洲文化的民族都病了,自然科学一直占据着人的内心,精神科学则是止步不前。
“西方的科学技术走向了一种科学主义或者技术主义的方向……从一种理想的生活方式,进行发现,科学发明,一种超功利的好奇心,兴趣,现在成为了单纯的技术。”——《现象学引导》(邓晓芒)但是自然科学的兴盛与精神科学的萎靡不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从而造成了欧洲的理性危机。当时的非理性主义哲学也是是十分流行,但是胡塞尔不以为然,斥之为“世界观哲学。”“就是说世界观哲学并不能改进西方人的人性或治疗西方人,它就不过是西方人的人性得了一种病,就是人性受不了了,于是到了非理性哪里寻求避难,所以说世界观哲学或非理性哲学,就是欧洲人性的堕落,也就是人性的堕落。”——《现象学引导》胡塞尔说:“实事上我们已经被各种天真而浮夸非改革提议的洪流淹没了。”《现象学与哲学的危机》胡塞尔认为精神科学不能止步于“精神疗法”,而当时的精神科学实则就是“精神疗法”,唯有达到“科学的医学”才行即对事物的本质的把握才有资格享受“科学之名”。
科学是近代理性主义的目标,科学标榜自己认识了客观事物,科学伟大光辉的形象映射到当时人的心里。从伽利略开始一种不同于古希腊的带有神秘色彩的自然概念就出现了,我们将客观世界理解为与我们隔离的绝对的物质实体,最为突出的就是牛顿,当时的人都标榜科学可以认识客观事物。很久以来,自然科学成为了代替上帝的绝对权威,一切都要讲科学,科学拥有崇高的地位,只有精神科学符合自然科学才是真实有意义的。然而胡塞尔却翻了个身,他说自然科学只有作为精神科学才是可能的。
然而胡塞尔指责心理主义与科学主义,那么他的依据是什么?他又有哪些反思?这些我下次再说。
大概提纲(会有变动的)
1.《胡塞尔对欧洲理性危机的反思及对实体主义的透视》
2.《胡塞尔与康德》
3.《胡塞尔现象学的大致分析》
4.《胡塞尔的影响及其后继者》
生平
1859年,埃德蒙德·胡塞尔出生于普罗斯尼兹的莫拉维亚省,他的父母都是犹太人。在本省受过早期教育后,胡塞尔进入莱比锡大学,在那里,他从1876年至1878年学习了物理学、天文学和数学,并抽时间去听哲学家威廉·冯特的课。胡塞尔在柏林弗里德里希·威廉大学继续深造。1881年,他进入维也纳大学,并于1883年在那里获得了哲学博士学位,其博士论文讨论的是“微积分的变分理论”。1884年至1886年,他听了弗兰兹·布伦塔诺(1838~1917)的课,这些课尤其是其中关于休谟、密尔的课和对伦理学、心理学及逻辑学中的问题的研究对胡塞尔哲学的发展有着极其重大的影响。之后,胡塞尔听从布伦塔诺的建议,来到哈勒大学。1886年,他在那里成了卡尔·斯通普夫(1848~1936)的助手,后者是一位心理学家,在他的指导下,胡塞尔撰写了自己的第一部著作《算术哲学》(Philosophy of Arithmetic,1891)。他的《逻辑研究》(Logical Inverseigations)发表于1900年。同年,他应邀到哥廷根大学任教,在那里的16年里他创获颇丰,写了一系列的著作,发展了他的现象学概念。由于他的犹太血统,1933年以后他被禁止参加学术活动,虽然南加利福尼亚大学聘他为教授,但他谢绝了。1938年,在经受几个月的病痛折磨之后,他在布莱斯高的弗莱堡死于胸膜炎,终年79岁。
今天这这一段文字,看上去与胡塞尔没多大关系,但是却是很重要的。
胡塞尔说:“伽利略在从几何的观点和感性可见的和可数学化的东西的观点出发考虑世界的时候,抽象掉了作为过着的人的生活的人的主体,抽象掉了一切精神的东西,一切在人的实践中物所附有的文化特性。这种抽象的结果使事物成为纯粹的物体,这些物体被当作具体的实在对象,它们的总体被认为就是世界,它们成为研究的题材。”《现象学与哲学的危机》在这里胡塞尔指出了自然科学的问题就是它的前提是虚假的,是假设出来的,是被事先的,先入为主的设定了下来。自然科学家门独断的设定了一个“不以人的意志而转移的客观存在。从而陷入了一种隐藏的二元论即:实体主义的对象性思维方式。胡塞尔说:“只要对周围世界的自然主义的关注焦点为基础的客观主义的朴素性还没有被人清,只要人们没有彻底认识到世界的二元论的解释-即把自然与精神视为同等意义的存在-的谬误,就不会有真正的进展。”《现象学与哲学的危机》精神从本质上来讲是无法被对象化的,是不可能被客观的。精神科学是不可能去获得自身的客观性。我们无法用客观的方法来看主观的界,这样只能限制主体的自由。
所以胡塞尔反对将精神物化,精神当做物体去看待,被理解为一个实体,从而被对象话,物化,丧失了精神的超越性。同时胡塞尔反对只有讲精神科学作为自然科学才是可能的这一说法,自然科学主义者们受着客观主义与自然主义的支配。自然科学是非反思的,只要提到反思,就会走向无意义的循环论证之中。他认识到自然科学是是一种精神活动,所以只有当自然科学作为精神科学来说才是可能的。
要想理解胡塞尔,让我们先回到古希腊,回到巴门尼德,看看存在问题是如何被提出的。
巴门尼德提出了两条研究的路径。即:“存在存在,不可能不存在,另一条是存在不存在,非存在存在。显然第一条是确实的道路,因为它与真理同性,第二条路则根本不可能,因为非存在你不认识也说不出。”《古希腊哲学》(苗力田)巴门尼德把第一条路称为真理之路,第二条则为意见之路。巴门尼德的观点看上去是废话,实则是有许多韵味的。
自泰勒斯以来人们就开始争论宇宙的本源问题。例如,阿那克西美尼,赫拉克利特等等。他们越来越像语言倾倒。直到赫拉克利特提出了逻各斯的概念,巴门尼德提出了存在,构建起
实体论。
巴门尼德说存在是“一”,即对多的否定,一是在对多的否定的前提下才建立的,对多的绝对否定达到了一,所以结论只能是存在存在,非存在不存在。巴门尼德坚持存在的同一性,其本意在拒绝一且讲存在物化,即对象化,保持存在的纯粹。
所以在巴门尼德看来思想与存在同一,然而世人总想把思想与存在分开,去找之间的一致,却没有意识到他们所谓的“之间”是多余的,存在的纯粹性体现了思的客观性,与任何物不相关,物的存在不是巴门尼德所谓的不可分化的,不可对象话的“在”。
存在是从“S是P”中分析出的:在一个判断之中,主词,宾词一直变化,唯有存在不变。即:“S是P”“是”不变,然而这个理论是有问题的。高尔吉罗反对道:
1.无物存在,我们不能以存在说明什么东西。
2.即使假定有存在,存在也无法被认识。
3.即使存在可以被认识,也无法传达给别人。
4.所以存在不可被思想,被言传。
5.所以存在是无。
所以高尔吉罗得出了:非存在存在的观点。这就是可说与不可说的的内在矛盾。所以会有亚里士多德的实体概念,这个下次再讲。
现在又发现,好多错字,希望不要被误导,以后会更严谨些的。
今天来更新一下吧,有一个多星期没更了。
巴门尼德的存在学说内含着深刻的矛盾即:存在与非存在,一与多之间的矛盾。所以当德莫克里特讲:“非存在也是存在着的”的时候,存在这个概念就很混乱了。关键就在于打通这其间的矛盾。
柏拉图的理念论无疑打通了这一矛盾的道路。“柏拉图的理念,就是逻各斯,就是表达,既是存在自身的表达,又是对存在的表达”《回返理性之源——胡塞尔现象学对实体主义的超越及其意义研究》。他采取了“分有”的办法即对于一个普遍共象的分有。“分有,具体事物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它们分有了共同的理念。”《希腊哲学》所以一与多的关系就成了:一是对多的统摄,多是对一的分有。
柏拉图同样在他的《巴门尼德篇》里描述了一个如许的推理过程。
第一组:如若是孤立存在的“一”,“一”不是一切。
第二组:如若是和存在相结合的“一”,“一”是一切。
第三组:“如若是和存在相结合的一,其它的一是一切”。
第四组:“如若是相对的不存在,一是一切。”
第五组:“如若一是相对的不存在,一是一切。
第六组:“如若一是绝对的不存在,一不是切。”
第七组:如若一是相对的不存在,其他的是一切。
第八组:如若一是绝对的不存在,其它的不是一切。——《西方哲学史》(张志伟)
“柏拉图所说的存在实际上是一种活动,即胡塞尔所说的前谓词经验。这种活动的特定在于它的辩证性,这种活动就是一种综合活动。通过这种综合,活动产生了出来。”——《胡塞尔与形而上学》(王昊宁)
上面的东西比较晦涩,比如像前谓词经验,这是要到具体的胡塞尔的哲学的时候才会提到,所以就不详细解释了,以后会说的。
在这里,我们思考一下存在是怎么被物化的。
当我们说S是P之时,我们的意识对象实际上是“是”。不是“S”,也不是“P”,而是“是”。这里就要用到胡塞尔的哲学了,也许现在很难理解,但是以后会系统的提到。
当我们说:“S是P”之时,例如我们说:“南方有山”之时,我们会对这句话中的“南方”有一个“朴素的把握”,例如南方的样貌,南方的位置,然后我们就过渡到“山”。即现对“S”有一个朴素的把握,然后在过渡到P,开始“摆明性的观察”。但是当我从南方过渡到山的时候,我们仍需指向南方,这就有了“说明性的综合”,在这个过程之中就产生了“南方有山”的概念,但有(存在)依然没有显露出来,在这个过程之中意识对象一直是南方,而不是有。意识对象是怎么转移的呢?胡塞尔说:“认识意志参与进来,主动引导我们从S在此过渡到P,而这次的过渡目的是为了把观察性知觉的结果一劳永逸地固定下来。”——《经验与判断》也就是说我们不再对S表示阐明了,而是对其所是做出阐明,所以意识对象就成了“有”。
“对越有山中的存在物,越,山加上括号之后,有(存在)便显豁出来,它是纯粹的意识现象,是越,山之所以可能的条件”——《回返理性之源-胡塞尔现象学对实体主义的超越意义研究》。也就是说纯粹的意识对象在S是P这种判断之中,是“是”,而非P或S。那就意味着存在乃是一种“境域”,是不能与存在者等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