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蚌寺|逸野西藏系列之十六|水墨朗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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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蚌寺
文/图：逸野 朗诵：水墨
西藏的雪顿节很有名，历史最悠久最富盛名的当属哲蚌寺的雪顿节，故此又有“哲蚌雪顿”之称。传统的雪顿节在每年的藏历6月29开始，连续5天，以哲蚌寺为活动中心，演藏戏，晒大佛，僧俗同庆，热闹非凡。节日期间，贯穿始终的重要节目是演藏戏，因此雪顿节又有“藏戏节”的别称；还因为哲蚌寺的“展佛”活动声势浩大，雪顿节又多了一个名称，那就是“展佛节”。
如果按照字面直译，雪顿节就是“酸奶节”。出处是藏传佛教格鲁派有个规定，每年的藏历6月15日到30日为禁期，全藏大小寺院的僧尼不允许外出活动，到了藏历7月1日解禁，僧尼纷纷出山。当地的牧民准备好了最好的酸奶子，敬献给他们。在藏语中,“雪”是酸奶子的意思，“顿”是“宴”、“吃”的意思，雪顿节在藏语的含义就是“吃酸奶子的节日”。
2011年的雪顿节是公历的8月29至9月4日，那时候有朋友叫我去拉萨，看雪顿节，我说不去，人太多。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人，所有重大的节日景点里都是人山人海。我生怕在汹涌的人潮中找不见自己，总是远远地躲开去。节日里可以看到平常看不到的景色，可以听到平常难得听见的音乐，那浓浓的民族风情，那别具一格的狂欢形式，还有数不清的俊男美女，赏不尽的欢乐歌舞，我也很想亲眼目睹。
然而，我怕人多的地方。在羊群或者牛群里，我会很舒畅自如，可是在闹腾腾的人群，我往往无所适从。由此，我总是想，我的前生，可能就是一只羔羊，或者，一朵小小的山花。我更适合在安静的所在，听雪落大地的韵律，看一片叶子从空中飘落的痕迹。
2011年10月底的哲蚌寺，雪顿节的喧腾依旧隐隐在耳，半山腰上巨大的展佛台沉默着，却让人依稀听见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刻在石头上的六字真言，伴随着在风中呼啦啦翻飞的经幡，有一种无言的力量。阳光热辣辣照射下来，依山而建的哲蚌寺便在阳光中黑白分明。
向导达瓦一边走，一边给我讲述着。他的讲述绘声绘色，全是有关他小时候的记忆。我彷佛看见了，一个藏族少年，在雪顿节的前一天，和一帮小伙伴，早早藏在展佛台的下方，激动万分地等候节日的到来。达瓦指着哲蚌寺旁边的山顶说：“看，那山，小时候一下就跑上去了。在山顶看，全是人。雪顿节，人可多了，都是从各地赶来的。看藏戏，看晒佛，还有很多好吃的，可高兴了！”
人不多，像我这样的游客屈指可数。朝拜的都是虔诚的信徒，他们手里拿着水壶，水壶里盛着酥油，每到一个殿堂就往酥油灯里添上一些。也有带着一包固体酥油的，到了酥油灯跟前，拨一块进去，那火苗就跳跃着，照亮了殿堂。我在那酥油灯前停留良久，眼睛看着火光，心里那些幽深的角落，在那一刻被照亮，水晶一般晶莹。
哲蚌寺是西藏最古老规模最大的寺院，曾经拥有僧众上万人，在西藏影响深远。这座藏传佛教格鲁派中地位最高的寺院，坐落在拉萨市西郊约十公里的根培乌孜山南坡的山坳里，由黄教创始人宗喀巴的弟子降央曲吉-扎西班丹于公元1416年创建。
回头看去，山谷里的哲蚌寺像一个王国，神秘而遥远。转了多少个殿堂，拜了多少尊佛像，我数不过来，但是，我明白，有一双眼睛，无所不在，在我无法仰望的高处，看着我，一直看着我，我的前生今世，在他的眼睛里，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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