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岁的杨绛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儿,柔声说:“宝,安心睡觉,我和你爸爸都祝福你睡好。”话音刚落,钱...
1997年3月4日,86岁高龄的杨绛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儿,柔声说:“宝,安心睡觉,我和你爸爸都祝福你睡好。”谁曾想,话音刚落,钱瑗就闭上了眼睛。她生命最后一程,只有母亲在身旁陪伴。
钱瑗是钱钟书夫妇唯一的女儿,1937年5月出生于英国牛津。她遗传了父母的优良基因,聪明早慧,乖巧伶俐,小小年纪就通读《西游记》《水浒传》等古典著作。曾任北师大英文系教授,兼博士生导师,颇受学生喜爱和敬重。
然而,事业顺风顺水的她,感情路上却跌跌撞撞。她有过两段婚姻:
第一任丈夫王德一和她是大学同学,二人因自由恋爱而结合。但因为特殊的历史原因,新婚不久,王德一就丢下她走了。
王德一的死,对钱瑗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在父母的耐心劝导下,她花了几年时间,才走出情感困境,后与杨伟成结为夫妇。钱瑗一生没有生育,却将杨伟成的一双儿女视为己出,是一位合格的好母亲。
杨绛曾自豪地说:“钱瑗是我一生的杰作。”可是她没想到,她视若珍宝的、唯一的女儿,会先她一步离开人世,上演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1997年3月4日,钱瑗因脊椎癌病逝。重病的钱钟书知道女儿离世的消息后,病情急剧恶化。一年后,也撒手人寰。
原本温馨的一家三口,只剩杨绛一人了,她也很想走。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她还有两件事必须完成。
第一件事,她要整理丈夫留下的浩如烟海的学术笔记和成果。虽然钱钟书生前没来得及交代,但她知道这是丈夫最大的心愿。
钱钟书的笔记有几麻袋之多,抽屉里也到处都是,外文笔记里又有拉丁文、意大利文、德文。杨绛先生遇到不懂的,就一点点去查。有的纸张已经脆了、破了,她就拿胶带一点点粘好。
一个年逾90的老人不知道花了多少个日夜,终于完成了这项浩大的工程。2011年,《钱钟书手稿集》正式出版,共79册,一万五千余页。那一年,杨绛100岁。
第二件事,是全家人之前商量好的,要写一部作品记录这个小家庭60多年的点点滴滴,名字就叫《我们仨》。原本说好三个人各写一部分的,可如今只能由杨绛一人完成了。如她在书中所言:“我一个人,怀念我们仨”。不难想象,她写作时怀着怎样悲痛的心情。
该书以朴实无华却细腻深情的文字,记录了自1935年夫妇二人赴英国牛津大学留学,直至1998钱钟书去世,63年里这个家庭所经历的一切,酸甜苦辣、顺境逆境尽在其中。
2003年,《我们仨》首次出版,反响热烈,截止到2016年,销量已经突破100万册。杨绛先生将这笔不菲的收入和他们一生的积蓄,全部捐出,创立了好读书奖学金,希望贫苦人家的孩子也能坐在明亮的教室里读书学习。
在当代文坛,才子佳人不少,可是像钱钟书与杨绛这般始于一见钟情,长于志趣相投,终于相濡以沫,一辈子没有拌过嘴,淡泊名利,专心致志做学问的夫妻,恐怕找不到第二对。
2016年5月25日,105岁的杨绛走了,她走得从容优雅,没有痛苦,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在另一个世界再度团聚。
如果你想了解这对才子佳人风雨相伴的60多年岁月,不妨读一读杨绛先生所著的《我们仨》;如果你想更懂人生与人性、婚姻与职业选择,不妨读一读钱钟书所著的《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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