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与幻灭,是我生活的起点

所有走过的道路
都是回归

外在的遇见,

来源于内心的质地。

见天地

见众生

见自己

虚无与幻灭,是我生活的起点

晚上下班回去的路上,接到她打来的电话。并没特别的事情,只是说些日常的话,她说起今晚在家包了饺子,想到了我,于是打电话问我过得好不好。当时我走在路上,眼睛竟有些湿润,知道自己被人爱着,觉得无论是怎样的生活都是可以承受的。心在那一刻变得软软的。
故乡与母亲,是一个人生命里珍贵的初始。她们奠定了一个人生命的基调,也在这无常的生活之中给予恒定不息的力量。常听人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大抵是一个人会走怎样的路,有怎样的人生际遇,在生命之初已经注定。年少时,不懂这其中的的含义。如今工作之后,才明白所有走过的道路,都是为了回归,为了回到故乡和母亲身边。
我家附近有一条河,叫大燕河,每年夏天,时逢大雨如注,两岸田野树林皆沉没于水底之下,不见天日。那时候以为这磅礴的河水可以吞没一切,然而短短几日过去,天色放晴,河水退去,两岸植被又郁郁葱葱,想来生命终究是强盛的,在黑暗里笃定力量,以待日光照耀,重获生机。
到秋冬季节,水量减少,大雁河成为一条小溪,裸露出河沙,光洁可爱。我常常独自一人在溪中行走,心情舒畅。有一日,在河边玩耍之后,回到家中感觉身体发热,百般不适,母亲认为我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用碗盛水,拿两根筷子竖在正中央,默默念叨着家中已逝亲戚的名字,忽见两根筷子在水中不借外力立起,过一会身体便好转起来。问她原因,她也不说,只是让我以后别独自到河边玩。然而秋冬再来,我依旧会在河边行走,这种漫无目的为了什么,我自己也说不出。
或逢春日,大雁河两岸抽新吐绿,一棵野李子树在岸边开出明亮的花来,让见着的人都莫名为之喜悦。一切崭新如初,好像是因为这一棵盛开的野李花树,全世界在我心里都是春天。
如此种种,都在我记忆里留下痕迹,是我曾经生活不可分割的部分,一条河流,一个村庄,盛放了我童年和少年的时光。后来上学,离开故乡,便很难再经历这些。大雁河的河水依旧会在夏天气势磅礴,秋冬季节成为小溪,待逢春季,野李花再次盛开。独有我渐渐长大,一切不复从前。
现在生活的城市,也有一条河,叫新安江,是千岛湖的源头。我常常在江边散步,度过很多时光,每当我站在新安江边,睹物思人,竟觉得两条河流跨越时空连在一起,连绵不绝的河水在心中连接汇合,有些许亲切。
童年、少年、青年是一个人生长的时间段,一切充满着可能与不稳定。那条大雁河是我生活的起点,它是我岁月里恒久不息的河流。滔滔不绝的河水仿佛无止尽的虚无与幻灭,我忽而明白了少年时期独自一人在大雁河中行走的心情,漫无目的。这期间隔了很多时光,很多事情。大抵是要经历诸多之后,才能体会。
记得有一年春天,我和她一起去邻村的基督教会做礼拜,那时候她身体患病,整个人的状态不是很好,唱赞歌的时候会流泪。我坐在那里,安安静静,耳畔充满着她唱赞歌的声音,窗外是大好春光,满眼嫩绿,我心心念念的野李花在大雁河边开得充满敬意。
那一刻,我多想把这份美好的心情分享给你。

文字:拟见

图片:拟见 网络


我们每个人
每件事物
每一刹那
都在呈现
这是一条必经之路
有一种微妙的因果
使万物殊途
有其归宿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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