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珠宝传奇(第十四章)
白玉琢人生
青春岁月一晃就过去了,最美的玉石凝结着最容易逝去的时光。
因为叔叔柳成春,又在投资了西宁的第一家玉器,使得美女柳仪千,这年春天来到了西宁,正对着西宁花鸟市场大门,面朝入口的二节柜台,成为了她自己的,珠宝事业的起点。
青春岁月,风华正茂的柳仪千,每天早上,骑着她粉红色的单车,穿过开始喧嚣的城区,总是在花鸟市场开门的第一时间,进入市场,将单车锁在车棚里,然后,便抓紧时间,将玻璃柜台擦拭得一尘不染,再将周围的地面,打扫干净,当市场的商户,纷纷涌入,开门享用早餐时,柳仪千已经开始,精心摆放柜台里面的货品,准备接待自己,今天的第一位顾客。
繁忙辛苦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虽然,仅有二节柜台,货物品种却不少,宝石、首饰、玉器,几乎样样都有。刚开门,花鸟市场的人不多,可能稍微清闲一点,到了中午,随着市场顾客人流的增加,从第一个顾客询问价格开始,柳仪千的柜台前,便是驻足咨询的顾客不断,作为西宁第一家,个人经营珠宝的柜台,人们对五光十色的宝石、翡翠、玉器充满了好奇的心理。
有人看,有人问,就不用担心没人买,熟悉商品,了解商品,是购买的前提,无论柜台前看货,打听价格的是什么样的人,柳仪千都细心解答,她并不急于向客人推销商品,她非常了解顾客的心理,对于这些贵重的物品,人们在购买时,肯定是慎之又慎,生怕上当受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尽管大多数人,对这些珠宝玉器不太了解,总有一些,既不缺钱又识货的人,毫不吝啬地掏出,一把一把的票子,买下他们心仪的珠宝手镯,并会反客为主地告诉柳仪千,这个手镯好在哪里,这颗宝石好在什么地方,如果是怎样,则更好。
柳仪千一边做生意,一边学习,很快,与一些顾客成了朋友,而这些成为朋友的顾客,大多会给她介绍来新的客人,当她发现,翡翠走的特别好时,她立刻将这个信息,反馈到叔叔柳成春那里。
每天中午,都是她最忙的时候,以至,经常连午餐都顾不上吃,顾客来了一波,又一波,每一个顾客,她都需热心地为对方介绍,关于翡翠、手镯、挂件,从价格到品质,从产地到加工。虽然,与珠宝玉器打交道的时候并不长,她俨然已成为了一位行家,讲干了口舌,便不停地喝水,柜台前的客人不断,时常去卫生间的时间都没有,苦坏了她,一天下来,腰酸腿肿。
虽然感到特别累,有生意做,有人买东西,她就不觉得苦,因为苦中有甜,生意越来越好,开张一个月后,生意便开始赚钱,比当初的预计要好得多,让她和叔叔,都有了信心。
冬去春来,在这个拥挤的花鸟市场,柳仪千帮叔叔柳成春打理着珠宝柜台,整整干了二个春秋。这二年的珠宝生意,不仅挣到了钱,也让刘仪态千学会珠宝经营,看准了西宁的珠宝市场,熟悉了扬州、苏州、镇平,深圳,各地的进货渠道,她有了自己做老板,自己闯天下的想法,她的这个想法,得到了家人的理解和支持。
2000年,已经开始做石料生意的父亲,拿出了几万元,支持她干一番自己的事业,她取出了自己的多年攒下的积蓄,花了六万元的转让费,盘下了一间门脸,在当时,这是一笔很大费用,尽管店铺不是很大,但地段很好,更适合做珠宝玉器的经营。
凭着她,两年学来的打理珠宝玉器店的经验,在店面了装修上,很是动了一番脑筋。既要少花钱,又要有品位,有档次。设计好了店面装修的风格,家人帮她监理门面改造装修的活,她便背起了行李,带着玉器店开张货品的请单,踏上了她,第一次的内陆之旅。
扬州、苏州、太湖、虎丘,瘦西湖,古运河,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美丽的江南,美丽的传说,把柳仪千那颗年轻的心,撩拨得如火如荼。她心目中的那个苏州、扬州,是历史中的古城,是诗词书画中的江南,是越剧评弹中的水乡,她按耐不住美女的激情,人还在千里之外的途中,不曾谋面下江名都,早已勾走了她的心。
千年的古运河,没有让她失望,浩浩荡荡水域辽阔的扬子江,没有让她失望,江浙的美景,吴越的风情,更是没有叫她失望,她走过了太湖边,走过了瘦西湖的二十四桥,何园、个园、拙政园,一草一木,一楼一阁,一步一景,她仿佛走进了历史,仿佛时光在倒流。
她生在青海,长在青海,第一次来到这人惠风和畅,人文名胜塊集的吴越大地,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前生,可能是下江人。这里一切,她都觉得是那么的亲切,即使是呢哝的吴音,听起来也是那样地入耳,那怕是一条工艺街,一座古亭,一座残垣断壁的古城楼,都让她留连忘返,小巧秀丽的下江地区,亦如她的俊秀与气质。
若不是西宁的店铺,正在装修,自己的珠宝玉器店,开张在即,她真的想小住上半个月。无奈生意要紧,时间就是金钱,自己的事业,才迈出第一步,她不敢逗留太久。按照手头拿着的客商的地址,匆匆忙忙,从苏州、扬州一路走来,办完了货品,发往西宁,然后,再乘火车,经南京到南阳,再到镇平。镇平的东西,价格便宜,是开店不到缺少的货物。
当她,风尘朴朴赶回西宁时,她的干练,她的独立,自主的能力,她的效率,都让父母惊讶。他们过去只知道,女儿心细、精明,但不知道,女儿的胆大和魄力,干净利落,雷厉风行。或许,两年入玉器行业的经历,早已让她变了一个人。
经过紧张的筹备,半个月后,柳仪千的玉恒珠宝开张了,她的人生,也从此揭开了新的一页,亲朋好友,纷纷前来祝贺,不仅给她带来了贺礼,也为她带来了新的朋友,新的客户。
也正是柳仪千,自己的玉恒珠宝开张不久后的一天,柳仪千遇到了老主顾邹丽华,一个矫揉造作自,我感觉良好的大美女,说她是大美女,不仅是因为她有一米七的身高,还因为她,已是年近五十岁,快要做奶奶的女人了。
邹丽华对柳仪千在这繁华的长江路上,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珠宝玉器店,很是吃惊。柳仪千,一边请她喝茶,一面向她介绍自己的新店铺的,装修情况,及开张的盛况,也算是把邹丽华这个老客人,当作了朋友。
邹丽华摆出有钱主的样子,边夸奖柳仪千能干,边说“嗯,品位不错,我看这西宁,也只有你柳仪千有这样的品位,开张时,却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要是知道了,怎么也送二幅名家的字画给你,保证能为你这店堂增色,真正的名人字画。”
邹丽华说话,一贯喜欢浮夸,口惠实不至,柳仪千听了,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当真,让对方慢慢用茶,这是自己从河南带回来的信阳毛尖,当年的新茶,味道应该不错。
那自以为,是格调很高的邹丽华,又自我标榜道:“我这人,就是喜欢与懂情调,生活有品位的人交往,从我第一次与你打交道起,就看出了你是一个,非常有修养,情趣高雅的人,我相信自己的眼光,绝不会看错人,现在社会上素质比较高的,像你我这样的人其实很少!哎!这茶的味道确实不错,清香朴鼻,正对我的口味。”
邹丽华,时时不忘给自己涂脂抹粉,任何话题到了她的嘴边,都能分出高雅与粗俗,仿佛,她是一个真正有品位的人,其实,柳仪千对她并无好感,从第一次自己的熟客,带她来自己的柜台,挑翡翠挂件,柳仪千便看出她,是一位爱占小便宜的人,买了一件800元的翠佛,硬要柳仪千送一个50元的平安扣,并说自己如何喜欢那只平安扣,若是让自己掏钱买,就一点意义都没有,只有柳仪千送给她,那才有意义。
柳仪千,不懂她邹丽华的逻辑,那么喜欢一件东西且不贵,仅50元,为什么求别人送就有意义,掏钱买就没有意义?看在老熟客带来的面子上,尽管那只翠佛,柳仪千没有挣多少钱,最终,还是同意将平安扣送给了她,得了那只平安扣,自认为品位很高的邹丽华,又将柳仪千称赞了一番,才满怀欣喜地离去。
这就是柳仪千,与她的第一次打交道,这以后,邹丽华便将柳仪千,当作了自己的朋友,没事去逛花鸟市场转时,便不忘到柜台上,同柳仪千聊几句,也时常带她的朋友,来柜台上挑选一两件东西,柳仪千发现与邹丽华交往的女人,几乎同她一模一样,故作高雅,互相吹捧,明明经济条件很差,从她们的衣着上一眼就能看出,嘴上却总是在说,昨天吃了什么好东西,前天去了那个酒楼,享受了什么,上个礼拜,买了什么皮包,下个礼拜还打算买什么时装。
似乎,一年到头,每天都在进行奢华的消费,其实,她们中间,也就一、二位可能环境还不错,人也是像邹丽华一般,俗不可奈。
虽然,是一帮这样的女人,可人家好歹也是顾客,柳仪千仍是热情接待,今天逛街的邹丽华,偶然发现柳仪千,新开的玉恒珠宝店,先责备柳仪千开张不给自己打声招呼,让自己送大礼的机会都没有,然后,又告诉柳仪千,有一位朋友,看见自己戴的翠佛,很是喜欢,也想买 一个同样的佛,过二天,自己就把这位朋友带来,照顾她的生意。
柳仪千告诉邹丽华,她买的那样成色的翠佛,过去是800元,现在早已不是那个价,至少要1200元,这也是最低的价,自己柜台里的标价是1400元,她介绍来的朋友,也不能低于这个价。
做出一副,有钱的主的样子的邹丽华,大大咧咧地说道:“你放心,我的朋友,都是有经济实力的,只要看得上东西,价格就不是问题。”
仅过了一天,邹丽华便带来了她的,所谓的有经济实力的朋友,年纪比邹要小几岁,看起来,并不像邹丽华所说的条件多么好,脚下穿的是一双过时的,黑色的半高跟皮鞋,个头要矮邹许多,,大约只有一米五八的样子,上穿一件式样还不错,却显得有点旧的羊绒开衫,下面是一条,不搭调的灰色七分裤。
据邹丽华介绍,对方在西宁铁路段工作,老公是铁路公安处的一名处长,儿子也在铁路上工作,一家三口,每月收入加起来有二万,且,公婆都是国家干部。
这个叫侯佳荣的女人,见柳仪千用心在打量自己,似乎明白了柳仪千的心思,哈哈大笑问道:“老板娘!是不是觉得,我这身衣着不怎么样?”说罢,自己将自己上下打量了一遍,认真地跟柳仪千说:“我实话告诉你,我怕收拾衣服,好衣服家里多得很,我是不愿意穿而已。”
柳仪千担心对方,说自己以貌取人,连连解释:“没有!没有这个意思,我只不过是在猜,您是不是刚下班。”
那侯佳荣,笑着说:“对了!你这老板娘看人,还是有点眼光的,我刚下班还没到家,就让邹丽华姐拉到你这来了,她这脖子上的翡翠,不是在你店里买的吗?我也想要一个这样的挂件。”
一旁邹丽华,给侯佳荣解释:“我这是前年,她还在花鸟市场租柜台时买下的,你没看见,别人现在开的是精品店了,行情也不是以前了。”
光顾说讲话,柳仪千也没顾上给二位泡茶,当她刚转身,去沏茶时,那侯佳荣叫住了她,并从自己的手提袋里,拿出了一只茶杯,说:“我不用外面的杯子喝茶,我自己带了茶杯,你帮我将杯子,用开水烫一下,再给我泡茶。”
柳仪千,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女人,在别人的店里喝茶,要用自己带的茶杯,沏茶前,还要先烫一下。
这,只不过是开始,当柳仪千按她的要求,给她沏上了茶,那侯佳荣尽管穿的是旧裤子,落坐前,居然用要用茶几上的餐巾纸,把椅子先擦一遍,除了端她自己的杯子,店里的什么东西,都不敢碰,当柳仪千将几只翡翠的佛,用托盘端到她的面前,那侯佳荣竟然也是看了半响,才用餐巾纸包起了一只佛,搓揉了半天,才从餐巾纸里,将佛取了出来,拿在手里仔细察看,然后,又起身在柜台前,将几节柜台都浏览了一遍之后,才重新回到座椅上。
开口便说:“这东西是不错的,可惜贵了点,邹丽华不是说,她那翡翠才花了800元吗?你现在怎么要价1400元。”
柳仪千跟她解释说,虽然标的是1400元,但昨天自己已经跟邹丽华说过了,只要她1200元,自己店里的东西,都是明码实价,无论买什么,最多九五折优惠,自己不卖便宜货。
那侯佳荣,无论柳仪千、邹丽华如何解释,800元是二年前的价格,现在东西早涨价了,最少也要1200元。这侯佳荣,仿佛听不懂别人的意思,一个劲地问干嘛要涨价,既然卖给邹丽华是800元,那卖给自己也应该是800元,否则,别人花800元买,自己买同样的东西,要花一千二,且不是让人说自己是傻瓜,这个道理自己到哪里去讲,都讲得通。
柳仪千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感到自己口拙,没法让这女人明白道理,愈是赔她笑脸,她愈是愤愤不平,好像柳仪千在欺负她。
柳仪千只好再也不说话了,也作了放弃这笔生意的打算,对方却一个劲地追问她“800元能不能卖,能卖我就买了,不能卖!那我就算了。”
那侯佳荣说得这样坚决,柳仪千只好跟她说:“对不起,实在是不能卖!”
那侯佳荣见柳仪千,没有让步的可能,起身悻悻地走了,这就是邹丽华所谓的有经济实力,价格不是问题的主。邹丽华见侯起身向店外走去,赶忙起身去追对方,回头跟柳仪千说了一句:
“没关系!我明天再来。”
就这样,俩个女人走了,令柳仪千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下午,俩人又一同来到了店里,向柳仪千解释了半天,昨天各自离去的理由,那侯佳荣最终还是,很不情愿地买了前一天挑选的翡翠。
柳仪千很难理解,既不情愿,今天又回头来干吗?柳仪千一面帮对方包装好翡翠,一面心里这么想,真是让人难以理解。更让柳仪千不能理解的是,这个侯佳荣,当作邹丽华的面,居然,说邹丽华成心要让自己买贵东西,似乎对邹丽华没有一点好感,既如此,柳仪千又不明白,邹丽华又不是托,也不在自己这里吃回扣,又干吗非要帮自己拉客人来?
送走了两位客人的柳仪千,想了半天也没搞懂,这两个女人为什么。
没隔几天,那个邹丽华又来到店里,一改前几日的口吻,在柳仪千面前,抱怨自己和侯佳荣是十多年的朋友,但真的没想到侯佳荣,是这样的小气的人,一千多块钱,又不是什么大数目,买一个小东西,折腾了自己俩天,真叫她有点受不了。
做生意,什么样的人都可能遇见,柳仪千也没往心里过,只不过是笑笑而已。
半年后,柳仪千似乎已经忘掉了这两个女人,这一天,那邹丽华逛街,又转到了她的店里,与她热络了一番,好像是多年不见的亲姐妹,随后又说,自己想买一只白玉手镯,在柜台前转了半天,终于看中了一对手镯,标价两千二百元,实际上,柳仪千二千就可以买,那两百的零头是留给客人还价的。
果然,邹丽华让她打个折,柳仪千说:“两千元,再不能少。”
那邹丽华,早已了解了柳仪千的风格,知道这是底价,再也不会少,说道:“那就二千吧!”想了片刻,又道:“我今天不拿东西,明天我让那个侯佳荣,陪我一块来买,我保证她也会买一只,和我一模一样的手镯,上次她花一千二买了翡翠,我只花了八百元,她硬说我占了她便宜,这人一点道理都不讲,明天我让她,和我一起买手镯,非让她多出二百元不可,你就把这一对手镯价格,改成两千四,两千二卖给我们,我多付的两百元你下次退给我,她多出了两百元,你就请我们吃一顿饭,你看如何?”
柳仪千又为难了,何时见过这样的顾客,答应她,明天就有可能卖掉两只手镯,不答应,可能这邹丽华就不要这手镯了,思前想后,柳仪千只得答应对方。
就这样,第二天,俩个女人果然在快五点钟的时候,一起进了店里,与柳仪千打了一声招呼后,邹丽华径直走到那个柜台前,指着那一对,早上刚改了标签的手镯说:“我看中的就是这一对贵妃镯,上个礼拜,我看见李丹也带了一只,说是二千六买的,但没有这个好,我跟老板娘柳仪千,价格都谈好了,请你来,就是帮我作个参谋,看我带上怎么样,够不够档次。”
说完,让柳仪千从柜台里,取出那一对手镯,试了一只,又试另一只,并取下来,让侯佳荣也试一下,就这般,俩个女人试了半天,柳仪千发现,那侯佳荣果然动了心,并问道:
“你跟老板娘谈好了,到底是多少钱?”
邹丽华,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说:“你也知道我邹丽华,可不是贪便宜的人,我跟老板娘说,我不还你的价,你说多少就多少,老板娘便说:那我就二千二给你吧!那就二千二呗!你若不嫌贵,那就和我各一只,咱们一人拿一只。”
邹丽华的这句话,就像是灵丹妙药,那原本打算跟柳仪千咬咬价的侯佳荣,不满地瞪上了邹丽华一眼,气愤地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买的东西,我就会嫌贵,真是!你把手上的退下来,让我来比较一下,看到底那只好。”
邹丽华退下手腕上的手镯,得意洋洋地笑了,那侯佳荣挑了半天,也看不出有什么区别,这二只手镯,出自同一块玉料,不是行家,还真的分不出好坏,昨天邹丽华挑选了半天,也是分不出好坏,还是柳仪千告诉她,两只手镯,稍微有一只区别,一只上面有一个“胎绺”,很小很难看出,当侯佳荣挑了半响,没结果,那邹丽华却伸手,抓住那只有“胎绺”的手镯说道:
“我的皮肤白,我要这只白一点的吧。“
那侯佳荣见邹丽华抢生抓住了一只,连忙夺了过去,“什么你的皮肤白,你就要白的,难道我的皮肤比你黑?”
邹丽华见对方上当,偷偷地乐了:“好!好!好!由你挑,我皮肤白,戴那一只都好看,就随你便吧!
说玩,冲着柳仪千说:“我这人最好说话,挑东西让别人先,给钱我总是先给,来!先把这二千二百元给你。”
那侯佳荣恼火地说:“你先给钱了不起?你又没多给两百块!我后付钱又怎么样?难道我少给了一分钱?”
说罢,从钱包里拿出一叠百元大钞便,点了二十二张仍给了刘仪态千。
这俩个女人也算是冤家,彼此喋喋不休,针尖对麦芒,俩人又总搅在一起,这个走到那里,都难让人喜欢的侯佳荣,或许只有这个邹丽华能像斗牛一样,牵着她的鼻子走。
付了帐,包好了手镯,侯佳荣,突然喊起了:“坏了!坏了!赶快弄点水,让我洗个手,我这手不能摸脏东西,不然我会过敏。”
就是摸了二只手镯,她居然夸张地说是摸了脏东西,会过敏,让柳仪千感觉到这人,作古作怪,毛病真多,她也不便发作,耐心地引路,让那侯佳荣去后面的卫生间洗手。
过了片刻,柳仪千去店堂后,发现洗完手的侯佳荣敞开卫生间的门,正在方便,隔壁俩个帮工的男孩,正在干活,问她方便干嘛不关门?
方便完的侯佳荣,提起裤子义正辞严地说:“我怕这门脏,我的手不能摸。”
这女人真让人讨厌,柳仪千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说,自己是讲卫生的人,却也没法与她比。
回到店堂,那邹丽华见到俩人,起身说道:“老板娘,我们今天买了你四千多块钱的东西,你是不是请咱们吃顿饭,?”又说又笑着补充道:“跟你开个玩笑,咱们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那在乎这一顿饭!”
柳仪千自然没忘了,多收了二百元,要请她们吃饭,回答道:“没问题,你们稍等片刻,我拿上包,让那看店的小女孩到店堂来,就走!”
邹丽华是柳仪千最头痛的熟客,却也是与她打交道最长的顾客,她与这俩个最难伺候的顾客,前后打了十多年的交道,也让柳仪千练就了,与任何顾客周旋的本领。
那侯佳荣自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干净的人,在别人的眼中,却是最令人讨厌,最脏的人,她坐过的地方,经常泼洒出的茶水,摸一下东西,就要揩半天的手,到处扔的餐巾纸,她前脚走,别人后退就得打扫,为了生意柳仪千只有永远忍着,她和邹丽华唯一的优点,就是总能带一些喜欢攀比的女人来,买上一二件东西。
正是这,行行色色,各种各样的顾客,成就了柳仪千的事业。
在商场,每个人赚钱都有自己的门道,可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那浙江商人金致辉,在玉石行业站稳脚跟之后,很快就进入了零售行业,在已成气候的黑三角玉石市场对面,开了一家最大品种最齐全的玉器店。不仅如此,他的侄儿阿峰,作为玉器店的主管,在市场上见到好东西就收,好料子好手镯好东东都要,他的想法很简单,买玉器的主要客户都是有钱人,有钱人自然买好东西,不会要低档次的东西,他把各家玉器店的好东西,都收到自己店里来了,别人要好东西只能到他的店里来买,因而他也不用担心自己店里生意不好,长此以往,以后,别人买玉器,只会来他店里,不用再去其他店里看。
他这一招果然凑效,玉丰轩的生意果然越来越好,不仅如此,他还在市场上收好料子,通过观察他发现,玉石料的价格一直涨,越是好东西涨幅越大,增值越快,他自然要先下手为强。
有钱人动有钱人的脑筋,没钱人动没钱人的脑筋,谁也不会闲着,从格尔木发现玉石料开始,十多年过去了,偷玉石料,抱玉石料从来没有消停过,到如今,抓石头的人不仅进山到矿上去偷去抢,即使在市内,也时常发生偷抢时间,这些一帮一伙的盗贼,来自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民族,小小的格尔木市政府真是无能为力,打击一阵子就好一点,过一段时间盗贼又冒了出来,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王中谷从扬州回到青海后,原本在格尔木河西宁,各有一个店子,夫妻俩负责经营西宁的玉器店,从北京读珠宝玉器鉴定专业毕业的女儿王虹青,负责打理格尔木玉石市场里的玉器店,在连续被盗了二次之后,女儿王虹青被吓坏了。王中谷不得不关掉市场里的店子,集中财力物力一心一意去经营西宁的玉器店,他们对面的李光华兄弟的玉器店,被盗也不止一次,最后只能每天晚上安排人守店,强盗对各家店铺的情况,都非常清楚,只有像王长征这种土生土长的的格尔木人,情况才好一点,赚钱发财是一种活法,抢劫盗窃也是一种活法,每一种人都要活下去,此外还算是个法制社会,山里更是盗贼们的天下,偷矿抢矿十多年从来没有停止过,这也算是昆仑玉开发过程中的一大特色。
王中谷,与那宝玉石公司的第四任老总许世雄,关系处理得不算很好,倒料子的大老板柳成春,与那许世雄关系处理得确是十分融洽。他不仅可以以比较优惠的条件,从宝玉石公司购得大批的料子,或转手给王长征、胡奇川他们,或贩到扬州、上海从中取利。
在政府做过官,官场有一定关系的柳成春,在宝玉石公司连续多年亏损的情况下,最终,与马民一同承包下了三岔河白玉矿。一年之后,通过官场关系的运作,柳成春不声不响地进行了股份改造,
原本根据市政府的精神,宝玉石公司的正式员工,在公司都占有一点象征性的股份,因为公司一直在亏损,自然每年谈不上什么分红。为了方便经营管理,厘清责权利关系,柳成春从银行贷款百万,以每人三千元买断员工的股份。经过大量的工作,最后,倒石料卖石料卖石头老板们关系比较近的严斌,带头在这份协议上签了字,让柳成春完成了公司股份改造,柳成春从此完全拥有了三岔河白玉矿,成为了当代中国白玉矿的掌门人,成就了柳成春辉煌的事业,也使与之关系不错的王长征,傅振青,老绵羊及胡奇川等人,有了充足的货源。
柳成春经营宝玉石公司的白玉矿,也是一波三折充满艰辛,因为盗抢现象比较严重,柳成春接手玉矿后,不得不与人高马大,在昆仑山淘金挖矿多年的回民马福元合作,聘请马作为玉矿的护矿队长。他给马福元的回报就是开矿过程中,被炸飞到山脚下的废料,说是废料,这其中的明堂却大得很,利润惊人。不仅如此,马福元为了多得到废料,又鼓动施工的工人,炸矿时,多填些炸药。如此这般,一炮下来,炸到山沟里的玉料就海了去了,这些料子足以让马福元发财。
一年下来,马福元挣得盆满钵满,牛气冲天。柳成春却鲜有收获,矿山所以费用开支,都是他出,而马福元一分钱不出,每天卖废料挣大钱。
第二年,无奈的柳成春只能,以每年二百元的承包费给马福元,这让马福元感到机会来了,他立即拉来一帮回民集资入股。每股10万元,当年每股分红,就达到了240万,投资入股的大户,冶何山,嘎老板等人,以前是踩三轮倒石头,分红到手,冶何山便买了格尔木市的第一部奔驰,风光无限。
看到这些人发了财,矿主柳成春心里不是滋味。第二年,承包费翻了一番,仍然挡不住回民投资的热情,巨大的回报让人疯狂,仍然挡不住回民投资的热情,巨大的回报让人疯狂。第三年承包资金涨到900万,入股马福元的几个大户,包括马福元,早已成了亿万富翁,自此,马福元及入股的同乡,在格尔木玉石市场上已成气候,能量无限。
三年承包期间,掠夺性的开采,死人伤人等事故,一些得了眼红病的人,最后将账都算在了柳成春的头上,不断有人到市里去告知,紧接着偷税漏税不实之词都成了罪状。柳成春只得一年应对上面的检查,一面收回了经营权,重新整顿矿山,自己经营。
因为,柳成春的人缘关系都不错,在省里下来人检查的过程中,王中谷、王长征包括许多回民都替柳成春说话,王长征还邀回民联名保柳,终让柳成春过了这一关,
对于有人指控的,宝玉石公司用烈性炸药炸山,而不是用保护性的液体炸性开矿,见多识广的王中谷,以缅甸开采翡翠为告诉调查人员,在海拔4000米的高山上,液体炸药无效,不爆炸,所以,只能用普通TNT炸药。
柳成春得知,王中谷在调查组工作人员面前,替自己说了话,为了感谢他,照顾性地以每公斤2500元的价格,卖给了他一批玉石料,总价80多万。王长征得到这个消息后,开车帮他拖回了这批料子,王长征看着这批料子,越看越喜欢,最后,他对王中谷说:“这样吧!老八,我让你赚30万,你把这料子让个我!”
就这样,王中谷转手以110万的价格,将这批料子让给了王长征。柳成春也时常照顾性质地,给大家放料。王长征也因此,与柳成春的关系更近了,王长征时常和胡奇川、老绵羊一道,将大家邀在一起合作包料。然后,将整批的玉石料,按大家出资比例分成几部分,余下的石料,同样按比例分配,给各人自己去处理,把合作收料搞得有声有色。
不过,他们这一批人财力毕竟有限。石料的大头,仍然控制在,习惯打伙入股合作的回民手里,还有那从未停止过的,夜里进山抓石头的人,都掌握着相当的玉石料。
从2001年,王长征学绘画的大女儿王婧洁,去西宁艺校读书开始,王长征的事业就一天比一天顺。也慢慢地进入了,财富增长的快车道。但无论生意多么快,在这之后的三年里,因为每个周末,王长征都会陪夫人一起,去西宁看大女儿,夫妻俩住在宾馆,一家四口逛街购物陪孩子吃小吃,在孩子成长过程中,留下了最美好的最珍贵的回忆。
2003年王婧洁考上了西安美院附中,因为生意忙,老二初中毕业后,也被送回内陆,寄养河南的岳父母那边。夫妻俩看望女儿的路变得更加遥远,更加漫长。老二高中毕业后,他们从河南老家,将老二王泌怡接到了身边,无论生意多么赚钱,都不能比家庭生活本身更重要,这是王长征生活的原则,他们不仅要给女儿创造良好的生活环境,留下财富,还要给女儿留下美好的温馨的童年记忆,古人说“世间爹妈情最真,泪血溶入儿女身。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在西安美院附中,王婧洁度过了三年的求学时光。因当初投考的是三加二的中意交流班,附中毕业后,王婧洁用三个月的时间,通过了小语种意大利语的学习。随后,目标明确,人生观已经成熟的王婧洁,踏上了飞往意大利米兰的求学之路。
米兰是世界时装中心,也是前卫的设计潮流国际化的发源地,世界级设计大师云集工作的地方,是一个具有新的创造活力的都市。马兰戈尼学院,是世界公认的著名的设计学院,校区是米兰最繁华时尚的地区之一,王婧洁在这里,通过两年的学习,打开了一扇时尚设计艺术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