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代广州嫖妓指南 ▍来粤嫖妓必读
何谓“打水围”?何谓“白水”?
何谓“叫局”?何谓“琵琶仔”?
何谓“半掩门”……
百年前北方人来广州如何游玩?
一本《广州指南》详尽告诉你,
当然也包括如何嫖妓!
序
广州为吾国南部屏障,商贾辐辏、街市繁华。而语言风俗又多特殊处,向无指南之书记载,一切游粤者苦子。同人等不敏搜辑掌故调查事实,固不敢与当世豪贤之著述争,衡止以备答朋友之来问途者尔。
民国七年冬月慈航氏识
本书供分为九卷,对1920年代的广州整体情况做了比较详细的描述,其中在第四卷“食宿游览”中对饮食、住宿、妓馆做了详细的介绍。
广州的妓宴都是设立在酒楼中。妓寨为妓女设有专门的住处,并且都要在妓寨里设立厅,用来招待嫖客,但是只有熟客才可以过来,陌生人一般是不接待。
这里有一个严格的规定,那就是必须是现钱,不能赊账。吃完饭后,就有一个单子开出来给老板付款即可。
客人来妓寨设宴的就叫做开厅;如果需要配有锣鼓竹丝,叫做开大厅。无论是开厅和开大厅,每顿饭大概需要30元至7、80元不等。如果两三知己在这里小酌或者谈心,叫做宵夜(注:当时广州最高档的酒店一晚上是6元钱)。
如果在妓寨里宵夜,则就是开房。如果开房在妓女的卧室里,则叫做屈房。
所有的宵夜、开房、屈房需要费用10元到20元不等。
广州设有妓院的酒楼有两个集中地点,一个是在东堤,一个是在西关陈塘(现在六二三路附近)。
东堤的有六家,具体地址是:东山酒楼,在东堤,电话是3179;安乐酒楼,电话是3089;还有冠粤酒楼、东坡酒楼、天演酒楼、襟江楼。
陈塘的酒楼有八家,分别是涴花酒楼、晏鸿酒楼、永春酒楼、新庆酒楼、镜天酒楼、燕春台酒楼、探花酒楼、伟乐酒楼。
妓女的住处叫做妓寨,妓寨有大寨、二四寨之分。
大寨住的是上等的老举(粤人称妓女为老举),二四寨住下等老举。二四寨每夜的费用规定为二元四角,所以称为二四寨。
大寨中设有厅房的,是为熟客宴请嘉宾所需。每个妓寨里有妓女10多人到几十人不等。
陈塘的妓寨有天然、万和、得月、妙芳、合意、名花等18家。
东堤妓寨有欢花、天香、长安、影影、华乐等12家。
广州有水面妓艇三处,一处是在东堤,一处是在沙面,一处是在米埠与沙面之间的河面,粤人叫做鬼棚。
妓艇是专门用来为嫖客用的,类似岸上的妓寨。如果妓艇里设有酒宴的,就叫做紫洞艇,艇就类似岸上的酒楼。而鬼棚的妓女都属于下等妓女。
在东堤和沙面的妓艇生意不论冬夏,生意一直都很好,更主要是紫洞艇的菜式和服务质量不比岸上的酒楼差,但是价格便宜很多,所以很多嫖客都愿意来妓艇上。不过妓艇的妓女比妓寨的妓女整体上也略微差一些。
妓艇和妓寨也不是严格分开的。岸上的妓女,如果有嫖客交好的,也可以把该妓女照到妓艇上来。同理妓艇的妓女如果嫖客有交好的,也可以招到岸上来。
妓艇的数量有很多,仅仅东堤水面上的妓艇就有合意、合昌、连记、日记、彭三记、牛记、才记等58个妓艇。
联排的花坊
广州人叫妓女是老举。老举有能唱和不能唱的区别,能唱的妓女在唱的时候,还要有乐师五六个在旁边配乐。一般来说开厅和唱是一起服务的,如果嫖客不开厅的,妓女是不唱的。
东堤有来自扬州、苏州、江西这些地方的妓女。给妓女在旁边配乐的弦手叫做先生,唱完后,嫖客要给先生费用1元毫洋。
雏妓被叫做琵琶仔,凡是琵琶仔的一般都能唱。所以,由于雏妓价位很高,很多能唱的老举也冒充作为琵琶仔,广州人把这用行为叫做“半掩门”。
熟客来到妓寨叫做“打水围”, 就像上海的一个习称“打茶围”。
陌生的客人第一次来的时候必须有熟客通行,否则不能直接进入妓寨。曾经来过一次的,第二次来就就是“打水围”。
“打水围”的可以不给钱。但是如果在打水围的时候,呈上干果盘须给资费2元,呈上鲜果者须给资费5元,如果是上来的是点心,则给费用二十元。
如果是正月十五前去打水围的人,客人必须再出资费五元,叫做“利是”。
摆酒而且歌唱的项目,就叫做开厅。每桌的菜价最低消费是8元,上不封顶。由于开厅的时间以及种类名目繁多,这里就不能一一陈述。
如果这一单结束了又马上开另外一单,则可以便宜一元或者两元。
在东堤每次是一元八角,但是客人习惯性的都要给二元。“叫局”就是不需要熟人介绍,任意召唤就可以来的状况,陌生人过来招妓而不应者的情况不多。在东堤叫外省的妓女陪宴时,如果要唱歌,则在唱完后也要给弦手也就是先生一元钱。
每夜费用三元六角。但是并不是每个嫖客都可以住夜,只有交情深的人才可以住夜。所有住夜的人,妓女当然都要和嫖客索要另外的费用,这个叫做“白水”。
“宵夜”是对招妓而不开厅的嫖客的称谓。当然如果开厅,菜价从3元到7、8元不等,由客人根据人多少而定。不过付钱的时候,在酒楼要另外付一元、在妓寨付两元以作为犒赏,也就是小费。
接待外国人的妓女叫做咸水妹,这种妓女大多是在沙面前面的河面的妓艇之中。
在广州有两个地方可以有日本妓女,那就是东洋酒店和日本馆两处,均有日本妓女。
秘密卖淫的人叫做私娼。广东人把这个叫做“车货”。各个大酒店以及旅馆都可以找到踪迹,当然也有带人说合拉客并以此为业的人,每晚的费用从10元到20、30元不等,根据私娼的相貌、身材,与拉客者讨见还价而定。
不过警察条例规定,如果私娼接客被查出来者,妓女则要受罚的,但是嫖客则不负担任何责任。如果临时把娼妓作为家眷的,则可以一同到警察处一同受罚。
鬼棚尾、塘鱼栏、花地的金针帮、河南的义河里、西关戏院附近的带河基,都属于下等妓女,类似上海的野鸡,都是站在路边拉人而已。
广东有很多瞽人,青年女人叫做瞽者。这些女子经常被人赎买后教唱歌词,然后出门以唱歌为生。
这些人声称不过夜卖身,但是有那些秘密的老鸨都等候在各个大百货公司以及烟馆附近,雇佣这些瞽者唱歌。所以这些瞽者的身份有所变化,价格也比较高,每晚有的可以得到一二十元。
每到黄昏时刻,沿街唱卖,价格可以面议,最便宜的一元钱。
无论开厅,还是酒宴,还是宵夜,这个价格到底贵不贵?我们可以通过当时广州高中低档酒店的价格,就可见一斑了。
这个表列出的酒店应该是当时广州最豪华就的酒店,最贵的一晚上是6元钱。
这里可以看出,当时广州中档酒店一个晚上大约是1元钱。低档的大约是3角到5角左右。
1920年代,广州与上海正式处于广州的没落与上海的兴起的交替时刻。
这本《广州指南》是由上海新华书局出版的,而且文中行文多次提到上海的习俗并与之对比,可见,此书很大程度上是给来广州的上海人旅游经商而出版。
已经经历过千年辉煌历史的广州城在刚刚兴起的小兄弟——上海面前,当然仍然是当之无愧的老大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