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云:春睡敢邀芍药侣,秋吟不让海棠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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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律 史湘云
王应民
湘江水逝楚云飞,
梦断高唐未怨谁。
春睡敢邀芍药侣,
秋吟不让海棠魁。
玉雕白臂随心展,
墨染青丝恣意堆。
语快心直一弱女,
悲欢何必总相违。
凡是读过《红楼梦》的人,恐怕都对史湘云的印象非常深刻。她是贾母的内侄孙女、金陵十二钗之一,雅号“枕霞旧友”。她心直口快,开朗豪爽,诗思敏锐,才情超逸。可以说是一个富有浪漫色彩、非常令人喜爱的女性。
可令人惋惜的是,史湘云自幼父母双亡,后来的生活也很不幸。续作后40回,湘云嫁了个才貌双全的男人,偏偏丈夫得了痨病而死,最后独守“寒塘”,孤老一生。
此律首联第一句引自判词:富贵又何为?襁褓之间父母违。展眼吊斜晖,湘江水逝楚云飞。暗嵌“湘云”二字。
第二句用典,化用【乐中悲】曲中对湘云身世的描写:“终久是云散高唐,水涸湘江。这是尘寰中消长数应当,何必枉悲伤?”
先秦宋玉《高唐赋》写到:“昔者先王尝游高唐,怠而昼寝,梦见一妇人曰:'妾,巫山之女也。为高唐之客。闻君游高唐,愿荐枕席。’王因幸之。去而辞曰:'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后因以“云雨高唐”代指男女之欢。
颔联先写醉眠芍药裀(yīn古同茵),为表明史湘云的性格;又写诗压海棠吟,为表明史湘云的才华。
原著里对湘云芍药裀的描写栩栩如生:果见湘云卧于山石僻处一个石凳子上,业经香梦沉酣,四面芍药花飞了一身,满头脸衣襟上皆是红香散乱,手中的扇子在地下,也半被落花埋了,一群蜂蝶闹嚷嚷的围着他,又用鲛帕包了一包芍药花瓣枕着。
原著里对湘云海棠吟的描写又似身临其境:湘云一心兴头,等不得推敲删改,一面只管和人说着话,心内早已和成,即用随便的纸笔录出,先笑说道:“我却依韵和了两首,好歹我都不知,不过应命而已。”
众人看一句惊讶一句,看到了赞到了都说:“这个不枉做了海棠诗!真该要起'海棠社’了。”
颈联用浓墨重彩渲染湘云的睡美人形象。《红楼梦》关于湘云的外貌描写不多,只在二十一回写了:那史湘云却一把青丝拖于枕畔,被只齐胸,一弯雪白的膀子撂于被外,又带着两个金镯子。
诗中“玉雕白臂随心展,墨染青丝恣意堆。”就是想把湘云的天真浪漫、豪爽不拘的性格形象的烘托出来。
尾联先对湘云的描写收笔,再发出作者的感叹“语快心直一弱女,悲欢何必总相违”,将整首诗首尾连接,以呈遥相呼应之势。
“天真憨直,旷达洒脱,心无点尘,口无遮拦,所谓是真名士自风流”应是对史湘云最好的描述。但因律诗篇幅所限,更因个人笔力不足,很难使湘云的形象跃然纸上,向读者顺致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