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盼:一边希望,一边责骂。
清晨5.30,起床上班。走到门口发现已经卖花的地摊伫立在十字路口,它几乎占据了人行横道。我努力的想着今天的特别之处,抬头看看,忽然明白了。眼前是学校,今天是9月10号。
我也是一名老师,但眼前的却不是我工作的地方,我的战场在农村,面前的是县城的第一实验学校。想着我的战场前从未有过这样的地摊,看着眼前却那么早。
没敢细致的去数花的数量,没有停下来驻足观看,只是悄悄的从摊位前走过,竟发觉走了好长时间,不知是因为关注了花还是其他什么。但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却是那摊主,精瘦弱小的身材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她努力的摆好面前的花,尽可能的把鲜艳的、美丽的、大朵的放在最前面显眼的地方。与之相对应是她那仍然惺忪的睡眼,她是很努力的睁开却掩盖不住她的疲惫。
我想,她是很辛苦的。她没有固定的门市,也不是在正常的时间,更重要的是她竟然选择了十字路口作为她的摊点……我开始慢慢的同情起她来了。不知道她的心里怎么想,也不知道她知道我这么看她会怎么样,更不知道她想不想像我一样的人的存在。
思绪随处漂,飞到不悦处。昨天下午下班回家,到了小区里听到一群老头老太太在谈论教师节,本以为是他们更看重老师且他们在心中提高了教师的地位。可是,我错了,我分明清晰的听到有一位大爷义愤填膺的骂着,说什么自家的孙子早几天就开始准备礼物,还非得要求什么特别,如果没有教师节,也不会这么折腾人,你看看以前,所有的教师都是那么的尽职尽责,从不要求哪怕任何一丁点的回报,守得住清贫,耐得住寂寞。可现在,你看看,还是什么灵魂的工程师,我看就是狗屁。旁边的人立马附和道,就是就是。
听着他的怨愤,看着这一群早已头发花白的老者们。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得罪他们了,让他们如此的愤慨,我们又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们竟如此。我悄悄的从他们身边溜了过去。好似犯了很大的错似的。
这让我不由得想起前段时间在小区里和邻居们闲聊,他们问我老师喜欢什么样的家长,家长要怎么做老师才能对他们的孩子好?我告诉他们,其实不必太担心这些,因为每一个正常的老师都会对所带的学生负责,但是家长也是孩子的成长过程中非常重要的角色,有时甚至超过老师的作用。不说还好,一说便引来无数的反击,“要你们老师干什么的,还要家长管?”“学校就是教育孩子的地方,到了学校就应该老师负责,”“你们老师那么舒服,工资那么高,还有寒暑假,双休日,”“老师都是说一不二,开家长会时骂家长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平时一向能说会道的我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我不知道如何去反驳,更不想去和他们一样的人去理论。因为,我知道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会用双标来对待除了他们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就像那个那么早在十字路口摆摊卖花的女子,如果知道我那么看她,她会怎么对待我,她心里会怎么样。对于她卖的花她一定是想全部卖出去,但也一定不想那买花的孩子里有她家的或者她亲戚朋友家的。
或许我猜的是对的,或许我大错特错了。
今天,我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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