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氏文化】长篇电视小说《房》第七集 房高一尺引发兄弟阋墙百年 (文/郁志发)
长篇电视小说《房》第七集
房高一尺引发兄弟阋墙百年
文/郁志发
【题记】木行桥郁家东宅上老三房郁正长之子郁西高、郁西良兄弟俩,弟弟家运顺风顺水、哥哥多灾多难,算命先生“房高一尺之故”一句话,使兄弟两家阋墙百年之久。在新政权之下,后人们均有良好发展,但双方互不来往,视同陌路。以此可证,家族的和谐任重而道远也。
一、郁家东宅上老三房郁思孝的二儿子郁正长,娶天王镇上商户徐姓之女为妻,先后养育两个儿子郁西高和郁西良,兄弟俩相差三岁。正长夫妇对两个儿子都很疼爱,视为老三房的骄傲。
郁西高20岁时成家,娶海界河北的中等农家沈姓之女为妻,新房设在瓦3房内。两年后,郁西良十九岁时成家,娶正长之妻徐氏娘家堂侄女徐三姑为妻,新房设在瓦3南房内。
二、过了好多年,郁正长年老病危之时,将他的后人们招呼在瓦1南的床前,对郁徐氏说:“我死后你搬到瓦3,与西高的住房对调,瓦5朝南屋也分给西高。”
郁徐氏问:“我死了后是不是将瓦3给西良?”
郁正长:“是呀。西高分在瓦5朝南屋带瓦1南朝西屋,西良分在瓦3和瓦3南朝东屋,房间数都是六间,大小差不多。”
郁正长的决定实际上是生前的口头遗嘱,根据“兄在东、弟在西”的惯例而定。所有他的后人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三、在那年初夏时节郁正长病亡,灵堂设在积善堂内,郁西高和郁西良兄弟合力尽孝,葬礼办得风风光光,毫无龃龉。
郁正长“六七”后的一天晚上,郁西良把徐郁氏请到自己家中。
徐三姑奶声奶气先开口:“姑妈,你不能搬到瓦3房内,以后把瓦5朝南屋给我和西良住呀。”郁徐氏没吭声。
徐三姑含着眼泪进一步求情说:“姑妈,我的亲娘呵,你先不搬动住房,我和西良搬过来,娘俩住在一起,你老了在床窝田里(病床上),我来伺候你呀。”
见郁徐氏依然没吭声,徐三姑进一步说:“还是我俚娘俩贴心啊,你老了靠谁呢?靠那个大房沈氏?你没忘记,那天她娘家人来了,责怪你菜不好也烧得太少。”
郁徐氏“嗯”了一声,轻轻地点了点头。
徐三姑见她的话有点门道了,继续说:“沈氏娘家有什么?不过二千步田地。我爹爹说过,过两年将天王镇一爿商店交给西良去经营呢。”
郁徐氏终于开口:“好吧,你们不要声响,我想想办法。”
四、过了三个月后,夏未秋初辰光,郁西高找到郁徐氏说:“姆妈,你什么时候搬到我那里去呢?对调一下。”郁徐氏说:“近日我身子骨不太好,到寒里吧。”
又过了三个月,冬天来临了,郁西高再次找到他母亲。郁徐氏说:“大冷天,搬什么呀,开春再说吧。”郁西高唯唯诺诺退出母亲的房头。
转眼郁正常逝世一年了,郁西高和郁西良兄弟合力办了“头周年”,扎了纸屋,剪了衣裤,亲朋好友都来祭祀,兄弟俩在费用上也没发生龃龉。
大概半个月之后,郁西高全家到海界河北沈家,参加沈氏祖父忌日的纪念请,吃完晩饭回宅已是酉时,郁沈氏问郁西高:“南房里怎么没有灯火?”郁西高答:“可能早就睏了吧。”一夜无话。
翌日晨,郁西高还在梦乡里,郁西良来到瓦3前叫开门。郁西高开门问:“弟弟这么早,有事吗?”郁西良将两把钥匙交给郁西高说:“奉母亲之命,我住的朝东屋交给你。”郁西高没反应过来,问:“那你住哪里去啦?”郁西良不吭声,扭头就走了。
郁沈氏从房里出来说:“你还不明白呀,他搬到朝南屋里去了。”郁西高才光然大悟。
五、吃过早饭后,郁西高夫妇到瓦5房找郁徐氏,明知故问:“姆妈,谁让西良搬到这里的?”
郁徐氏说:“为娘所定。怎么啦?”
郁沈氏抡着问:“阿公在世时话过,这朝南屋分给大房的,怎么变了呢?”
郁徐氏说:“谁说的,你听见了?拿出证据来!”又怒气冲冲地说:“再说,我还没有死呐,家里的事由我作主。有本事去找你阿公!”
郁西高生性孱弱,面对怒气的亲娘,知道无法挽回局面,认了,他拉了郁沈氏往外走。跨出屋门后,郁沈氏回头对婆婆大吼:“手心手背都是肉,何必欺人太甚!”
郁徐氏气得说不出话:“嗯!你!…..”
六、郁徐氏气得睏了一天,想了一夜。第二天请了郁家新新宅上的郁正龙二儿子郁西邦(老邦麻子)当中介人,出面分家。郁徐氏对老邦麻子说:“阿侄呀,我手中掌有1万步地皮,分成三份:3千步、3千步、4千步,两个儿子各3千步,我自己留4千步养老。我跟西良过日子,4千步地由西良代耕。你传话给西高吧。”
这明明偏向小儿子的决定,对此,郁西邦似觉欠妥,对郁徐氏说:“伯母呀,这样安排太明显不公平,族里、埭上人会出说话的。”郁徐氏问:“以你的意见呢?”郁西邦说:“可以分为4千步、4千步、2千步。你留小头。”
郁徐氏同意郁西邦的建议,但在地皮划分地点上又偏向郁西良,郁西高分得的土地在六里之外的大杨村。往后,郁西高将郁家东宅上的田产留给儿子郁九文和郁九章,他自己在大杨村另建一宅居住,土改时虽被划为地主成分,他对佃户比较宽松,加上家境比较空虚,地主郁西高是唯一分出田地而未被斗争者。此是后话。
一、分家之后,两家井水不犯河水,只合日头不合灶头,郁徐氏一直和小儿子生活在一起。若干年后郁徐氏身体多病,徐三姑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兑现了当年的承诺。
没过多久传出郁徐氏病重的消息,郁西高夫妇硬着头皮,提了大蛋糕走进瓦5房內,对郁西良说:“听说姆妈身体欠妥,我们来看看她呀。”
郁西良“嗯”了一声,走进里屋对徐三姑说:“朝东屋的俩口子来看姆妈了。”
徐三姑:“你就告诉他们,老太太不愿见他们呀。”
郁西高只好尴尬地退了回去。等于郁西良夫妇“劫持”了郁徐氏。
二、没过多久传出郁徐氏病危的消息,作为长子的郁西高“母亲丧事怎么办?”困扰了日日夜夜。思忖之后,郁西高找到郁家新新宅上的郁西邦,也就是分家时的中介人老邦麻子。他向郁西邦提出方案:“西邦弟弟,我母亲入殓诸事委托你全权操办,所有费用由两家均摊,入土之后,为兄另付你一笔辛劳费用。”
郁西邦一口允承,又说:“我不能要你的辛劳费,否则见外啦。”
回头郁西邦找到郁西良,将郁西高的意见一说,郁西良立即表示:“如此最好。”
徐三姑发表了不同意见:“由西邦弟全权操办,很好。操办总管人选非你莫属。”话锋一转:“所有用费不用郁西高出啦,全有我家支付吧。”
郁西良:“啊,夫人呀,却是为何?”
徐三姑对丈夫解释:“你想想看,郁西高出了一半丧葬费,过后他们会要娘的那个2千步地皮的一半。”
郁西邦思忖:“何止一千步地皮问题,老伯母身边有很多私房钱呐。”想到这里,郁西邦说:“还是三姑嫂想得周到,如果西高承担一半丧葬费,今后的官司不会小的,我这个中介人也很难做人的。”
郁西良这才光然大悟:“是呀,就按夫人意见答复西高吧。”
郁西邦向郁西高转达了丧葬费全由西良支付后,没有多想,爽快地同意了,只提出一个要求:“葬礼时,我在前,向老娘第一个磕头跪拜。”又补充说:“西邦,你再找一个帮手,代表我郁西高,两人合力全程操办,丧事一切费用让西良付,事后由我付你与帮手一百大洋,以尽西高的孝心,万勿推辞。”
郁西邦说:“你这么一说,我就领了。再找一个帮手有现成的,就是新新宅西半宅的郁西权,他是老四郁正江的儿子。”
三、郁徐氏弥溜之际组成了一个三人小组,相当于当今治丧委员会。郁西邦为总负责人并充当司仪、统筹指挥等,郁西权负责釆购,包括寿衣寿材、香烛纸箔、纸屋衣裤、白衣白帽、吃作等,老五房郁思节之子郁正明负责财务包括收取人情账。
一切按预定计划举行郁徐氏的大葬,郁西良预支1000大洋交于郁正明。
郁徐氏的灵堂设在积善堂内,请了道士在里场心里做了道场。在郁西邦的指挥下,郁西高及其后人们披麻带孝在郁徐氏灵前磕头跪拜,然后是郁西良及后人们,再后是亲戚们向郁徐氏遗体告别。出殡时,在郁徐氏灵棺之后,也按此顺序送行,直至郁西高位于后宅沟最北的地皮上下葬。在整个入殓过程中郁西高和郁西良两家人无任何交集。
四、善后之事,郁正明与郁西良结账,任何人不清楚郁徐氏奇葩葬礼用了多少钱。郁西高给了三人小组100大洋,这个钱还是郁西高向老二房郁正茂二儿子郁再林处借来的。后来得知,郁西邦将自己那份辛劳费40大洋退还给郁西高了,兑现了事前不收辛劳费的诺言,郁西邦的行为举止可圈可点呃。
自从郁徐氏给两个儿子分定田产后,双方都抱定“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的心态看待对方。因祖传产业非常丰厚,两家都是木行桥的富足之户,两兄弟都是写算精通的地方绅士,但是两家运势却是不一样的。
一、相对来说,郁西良比郁西高显得精明能干,又接受了丈人家馈送的商店,再有郁徐氏的私房金银手饰,所以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在郁家东宅里雇有长工倪大龙,打理所有没有出租的田地。更有甚者,徐三姑的肚皮非常争气,连生了六个男儿。前四个都读到高、中级学校,都在外地谋业,长子郁伯康上海大约翰大学毕业。老五郁伯瑞在天王镇药店里当坐堂医生,老六郁伯和守住郁家东宅上的田产家业。
二、相对而言,郁西高比郁西良显得忠厚老实,没有郁西良那么多发家因素,家中财产增值并不显著。家中没有雇个长工,大部份田地出租,自种的小部份田地,农忙时请请短工,平时由自己打理。郁沈氏生有大儿子郁九文、二儿子郁九章。郁沈氏长期患病,卧床不起,请了一个老妪当保姆,照顾郁沈氏的生活,加上常年看郎中吃药花费不少,郁九章五岁时郁沈氏病亡,郁西高的经济拮据可想而知,外面拥有不少田地,内部空虚捉襟见肘。
三、几个月之后的某天,郁西高闲来无事,到郁家西宅上白相,走进老五房后人郁正明家中。郁正明之子郁小林从事测字、算命之业,此小林非土地桥几十年之前箅命的“小林瞎子”。郁西高坐下后,请郁小林算算自己今后的运势。郁小林对郁西高情况了如指掌,听了郁西高的生辰八字后,将他的前半生侃了一通,郁西高不停地点头。侃完后郁小林又说:“大哥你,后半生非富即贵,六十岁时会有点小难。”
郁西高:“此话怎么讲?”
郁小林:“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有贵人相助,难关会过去的。六十岁以后如何,就不用讲了。”后来的事实证明郁小林算准了,郁西高阳寿六十一岁,六十岁时土地改革,被划为地主成份。由於郁西髙人缘较好,加上独女郁美芸夫婿陈雨田是新四军老干部,因而郁西高未被斗争,只是分出了田地,并与老邦麻子郁西邦一样被誉为开明地主。此为后话。
停了一会儿,郁小林又说:“大哥若要下半生顺风顺水,劝你一句,再续弦一家室,最好属相是兔或龙的女性。”又补充说:“你有两个儿子了,大哥命中还有一个女儿的。”
郁西高正要起身回家,郁正明从外面回来了。郁正明之父是老五房郁思节,在取消7000步“坟祭田”的分家会议上,曾与老三房郁思孝发生过节。当时郁思节在会上发言:“二哥的意见很好,我同意。”郁思孝站起来:“好个屁!”又对郁思节吼:“你是郁家西宅上的,东宅上的事轮不到你说话。”
这些历史过节,郁正明听他父亲郁思节唠叨过不知多少次,今见郁思孝大孙子郁西高来家了,对郁西高说:“大阿侄呀,有一件事不知当话不当话。”
郁西高:“叔叔,但说无妨。”
郁正明:“你与西良过的日子不一样,西良顺风顺水,西高磨难多多。我知道是什么原因所致。”
郁西高:“愿闻其详。”
郁正明:“听我父亲说,郁家东宅上盖瓦1朝西屋房时,其高度与公堂屋高度一样,不知为何盖瓦3时,其高度低了1尺多。后来盖瓦1南、瓦5及穿堂、瓦4时均为同样高度,瓦3南也是低1尺多。你回去看看,郁家东宅的东半宅房高1尺。所以,你家的运气没有西良家好。”
郁西高没吭声,临走时问了一句:“瓦1、瓦3房是不是士昌老太太(曾祖父)盖的?”
郁正明:“是的,士昌公公盖的。”
四、郁西高回到郁家东家后,站在穿堂的北口,向北仔细环视全宅的房子,才发现朝东屋比朝西屋是显得低了点。他把郁九文和郁九章叫到跟前,向两个儿子讲了两段话。
郁西高说:“我小时候听你们的正长公公说过,老手(辈)里盖房时东半宅房高,西半宅房子低一点。我长大后把这话忘记了,可那个郁西良却记住了。在分家时,郁西良让他娘子徐三姑出面,鼓动你的祖母将朝南屋分给郁西良住啦。你们要记住郁西良这个人是人面兽心,恶毒得很。你们长大以后要争气,我们一定要超过他们家。”
郁西高说:“我将为你们找一位继母。按规定,应该在三年之后,但是你们还未成年呢,娶一个继房越快越好,请两儿理解为父之难。”
三个月之后,郁西高新婚,娶天王镇的孙姓之女为妻,三年之后,孙氏生育女儿郁美芸。算命的郁小林又算准啦。
20世纪初在木行桥郁家东宅上,因“房”而发生的兄弟阋墙故事,延续到21世纪初。在新政权之下,他们的后代,无论外出谋业者还是在乡事农者都发展得很好。但是两家的后人们互不来往,视同陌路,期间还伴有争吵或争斗。在有关分集中都有叙述,本节举三个例子以佐证。
一、1940年新四军东进,两年之后建立抗日统一政权通海行署,在此几个月之前,木行桥的保长郁西权升为副乡长,郁西高找到郁西权,替大儿子郁九文谋保长一职并付了一笔钱。郁九文当了十天保长突遭免职,退还了款子。为何?原来郁西良出面提出抗议,要求换人。迫于郁西良的压力,郁西权改让老二房郁再林之子郁九周继任保长,从此改变了郁九文和郁九周两人的人生走向。
郁九文卸了保长一职之后,到上海当了学徒,在一个私人通讯工厂里做到技师之职。上海解放之初,为了工厂不迁至台湾,挺身而出和工友们护厂而立功。在国民党“六二五”轰炸上海事件中,为恢复上海对外通讯郁九文再立大功,继而他担任了车间主任,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参加了上海市首屆劳模大会。海门老家人纷纷夸赞:“郁九文获上海市劳动模范,受到陈毅市长亲自接见,这是对木行桥郁氏家族的最高奖赏。”在文革中,郁九文因做了十天保长被审查了十个月,停职、扫厕所…..最后恢复党组织生活。
郁九周当了三个月保长之后,木行桥也成立了抗日联合政权,郁九周为国民党收捐也为共产党办事,从此结织了不少共产党人,与木行镇地区第一位抗日乡长郁九兰共事,他是郁家西宅上老六房郁思义之后人。在一次家庭变故之后,郁九周毅然投奔了新四军,跟着茅琛部队投入到抗日烽火中去了,1943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当时郁九周的儿子郁海发只有四岁,女儿郁海兰两岁。郁九周参加过淮海战役、渡江战役,解放后一直在南京工作。郁九周因做了三个月的保长,在文革中被赶到乡下劳动改造三年,直至九一三事件后才恢复了党组织生活。
二、日新月移,时光荏苒,转眼几十过去了。2007年郁海发、郁海新为制作《木行桥郁氏宗谱》的“族人明细表”,找到郁西良小儿子郁伯和,他碍于面子提供了他自己家庭成员的概况,但拒绝提供上辈人和五个哥哥的任何信息。
第二天一早,郁海发、郁海新跑到天王镇人民医院,找到副院长郁伯瑞,现时他是海门地区有名的医生。当郁海发说明来意后,郁伯瑞不客气地说:“我与宅上人不搭界,我们这一房不参与什么家谱。”又下了逐客令:“我要去查房了。请便吧。”郁海发、郁海新沮丧地离开了医院。
几年之后,《木行桥郁氏宗谱》付椊之前,木行桥郁氏家族八房八代人马中,唯有老三房郁思孝后人郁西权、郁西良两脉系残缺不全。印刷厂李厂长对郁海发说:“郁西权后人全在外地,来不及去寻找,郁西良的五儿子郁伯瑞是我好朋友,我去找他说说吧。”
郁海发:“如此最好。这本宗谱开印可推后几天。若劝说成功,将能补全这一脉几十口人,李厂长功劳不少,我会另付2%印刷费。”
李厂长:“话好了,一言为定。”
郁海发:“决不食言。”
两天后,李厂长带回来不是好消息,而是如实转达了郁伯瑞一大堆话语,归总如下:
“郁海发的祖父郁再林历来站在郁西高一边,他们两家好得不得了,当年借给郁西高一百大洋呢。”
“1946年我的小弟伯和与郁海发玩'跳房子’游戏,两人骂起来了。我当时气愤地写了郁海发的牌位放在公堂屋内,那也不过是小孩子玩玩游戏。郁再林却追来追去要打我们俩,不得已逃到天王镇外婆家一年之久。后来郁再林在他草屋里摆了供品、香烛烧祭,发了利市,迫我父亲向祖宗磕头请罪,向七岁小倌郁海发道了歉才了事。”
“我的祖上是粮户,宅上人好多是穷人,倾向共产党。不话郁九周是新四军,单说土改时郁再林支持我家长工倪大龙斗争我父亲。还有,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拆除郁家东宅上的穿堂屋时,宅上一位贫雇农要将屋料、大木头拿走,我小弟郁伯和出面劝阻说,这穿堂屋是我思孝老太太的门份。郁再林出来大声说,这是何年何月的皇历呀?最终屋料全让宅上穷人拿走了。所以,我们老手(辈)里的人理念是不同的,今天我也不可能与他们坐在一起,与宅上人编排在同一本书里。”
郁海发对郁伯瑞反对入谱并不感到意外,而对他的话语却感概不已,对李厂长也发了一通话:
“郁伯瑞叔叔并非坏人,在单位里可能是称职的领导、有成就的医生、先进工作者,和同亊、领导关系相当融洽,但是在脑海里对宗族里的恩恩怨怨记得那么清晰。
“在我们国家政权创建中,有出身于剥削阶级的精英们的功劳,在历史的长河里也有无数人背叛自己的出身。比如你李厂长,你的父亲也是地主,绰号李老虎吧,你今天也是共产党员,国营企业的厂长呀。”
李厂长:“是咯,这你也知道呀?”
郁海发:“怎么不知道?你父亲凶得很,李老虎很出名呀。更出名的是李老虎的三个儿子两个是共产党员,一个是省级劳动模范。”
李厂长“哈哈”地大笑起来。
郁海发意犹未尽,再次大发议论:“李老虎现象不是个别的。在我们郁氏人家里也有不老少呢。你听说过吗,海门张謇状元赠匾的传人竟是中国共产党党员。他是一位历尽磨难的教授,江苏省及至全国教育界的精英,也是我的知音朋友。
“不过话又说回来,郁伯瑞现象也是少数人,出现这些现象并不奇怪。台湾民进党的一位骨干分子,他的父亲是淮阴人,原国民党的高级将领呐。
“好了,不再侃啦。陈厂长,开印吧。你也拿不到2%印刷费啦。”
三、2008年9月某天,在郁家东宅上郁海发新建的祖屋里,由木行桥村领导主持举行老干部郁九周逝世十周年追思会。参加追思会的有近亲至族60人,郁九周在世战友、过世战友的子女、危难时期救过郁九周的恩人后代及乡领导、社会贤达、海门媒体界40人,共摆了十桌菜肴酒水。
郁九文之子、高级电子工程师郁海英特地从上海赶来参会,郁西高独女郁美芸也从海门回来参会。午饭后郁海英做出一件惊人的举动,他和姑妈郁美芸提了礼物,走进了郁伯和在宅外新建的楼房里,郁伯和惊奇地看着两位不速之客。郁海英开口说:“小叔叔,我们今天来看望你。我们两家都在文革中受害的。老手(辈)里的事过去了,忘了它吧,今后多加联系。”这是两家人一百年来第一次开口说话。
郁伯和不声响,也不叫他俩进门坐坐。用手指指横路方向,意思是:“你们走吧。”
估计,没有征得哥哥们的同意,郁伯和不敢也不会作出两家和解的任何举动,只有选择不吭一声。
世间万物万事均有阴阳之道,矛盾无处不在。君不见,直至当今的文明社会里,在农村里,由于利益冲突、理念迴异加上沟通方法欠妥,世人中常发争斗,同姓同宗同族之间亦然。本集中郁氏两位老祖兄弟两家阋墙百年之久,恰好证实此论。以此可证,家族的和谐任重而道远也。
欲知后亊如何,请看第八集《又一位小夫人》讲述郁家东宅老二房内的龃龉故事。
本集故亊对读者有哪些启发呢?由于徐三姑占有好房子的私心,挑唆郁徐氏做出了违悖常理的事。首先,郁正长的遗嘱没有留下笔墨证据,兄弟分家“兄在东、弟在西”的惯例受到颠覆,其次,手心手背并不都是肉,郁徐氏对亲生儿子不能一视同仁。继而,老手(老辈)里的人利益之争,使后人们阋墙百年之久,家族的和谐任重而道远。从本集可见,徐三姑不是一般的女性,在第十二集《郁家东宅破产记》中会与读者再次见面。
作者简介
【郁氏文化】【创作谈】就电视小说《房》第一集致郁氏文化编审部(文/郁志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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