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朝廷视作“边塞长城”,对李治说的一句话将大唐改姓武了
在传统小说《说唐》中,李绩(即徐茂公,原名徐世勣,归唐后被赐姓李,又因李世民的名字有个“世”字,为了避讳,他就变成了李绩)被塑造成一个神机妙算的道士,是瓦岗寨的谋划大师,后来跳槽加入李世民的队伍,成为唐朝开国元勋。
其实在历史上,李绩是一员既能运筹帷幄、又能驰骋疆场的战将,在唐朝初期的众多将星中除了李靖,就属他用兵最牛。位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排名第二十三位,他一生侍奉了唐高祖、唐太宗、唐高宗三朝皇帝,武功盖世,被朝廷视作“边塞长城”。
入盗降唐择良栖
李绩出生于隋朝末年,家中富庶,他和父亲两人都是豪爽之人,乐善好施,在当地颇有声望。在隋末乱世,17岁的李绩加入了瓦岗军,是翟让的得力干将。李密参与杨玄感反叛,兵败逃亡加入瓦岗军,后来李密与翟让之间产生矛盾,逐渐结怨,李密趁宴请机会斩杀翟氏兄弟。由于李绩当时是翟让属下,也被乱兵刀砍剑劈,遭受重创,李密见到后马上制止士兵的杀戮,李绩免于一死。
唐武德元年,李密在北邙山被王世充击败,率残部投奔李渊。他得知李密下落,派人出使长安送交李密,让李密自己将瓦岗军队伍献给李渊。李渊听说李绩使者到来,无表上奏自己,倒有一信给李密,感到非常不理解。当使者把原委说明后,李渊认为李绩是一个纯厚的臣子,便下诏封他为黎阳总管、上柱国、莱国公。不久加授右武侯大将军,改封曹国公,赐姓李氏,赐良田五十顷,上等宅第一所。
不久,李密因不满归唐后所受冷遇,出逃叛唐,途中被唐军斩杀。李绩听说李密被诛,上表请唐朝容许他收葬故主,唐庭诏许。李绩服重孝,与从前僚属旧臣将士隆重地把李密安葬于黎山之南,坟高七仞,以君礼葬之,朝野闻讯都赞叹他的忠义。
武德二年(公元619年)十月,窦建德军大败李绩,抓走了李绩的父亲李盖。李绩本已突围而出,但因老爸做了人质,只好返回投降,窦建德派他镇守黎阳,李绩对唐朝忠心耿耿,计划先获得窦建德的信任,再伺机归唐。他在武德三年(公元620年)正月趁机跑掉了。有人劝窦建德杀死李盖,窦建德说:“李绩本来就是唐臣,只不过被我抓了起来,他不忘本朝,是个忠臣,他老爸又有什么罪?”
李绩这次归唐后,一帆风顺,协助秦王李世民,一路势如破竹,接连平定了刘武周、王世充、窦建德等人的叛乱,胜利返回长安。李绩英勇善战,论功行赏时,名列诸大将的首位,获得和秦王一起身披黄金甲祭祀太庙的殊荣。
重情义的真汉子
李绩帮李世民破王世充时,他的昔日好兄弟单雄信是王世充手下的一员骁将。单雄信有个外号叫“飞将”,武艺高强。一次,李世民巡视战场时,与单雄信相遇,单雄信挺槊直刺李世民,差点把秦王捅落马下,幸好尉迟敬德及时赶到,这才使李世民幸免于难。王世充战败降唐后,单雄信被问成死罪。李绩求李世民不要杀掉单雄信,李世民坚决不准。李绩只好去大狱向单雄信诀别,单雄信埋怨他说:“我就知道你办不了这件事。”李绩无言以对。
行刑前,李绩在法场生祭单雄信,取出佩刀,从大腿上割下一块肉,请单雄信吃下,说:“希望你吃下我的肉,让这块肉伴随兄长入土,就当作我没有辜负从前的情分!”单雄信吞了李绩的肉,两人大哭永别。由此看出,李绩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
抗击突厥被誉“边塞长城”
贞观元年(公元627年),李世民登基后,任命李绩为并州总管,坐镇北方对付突厥。630年1月,李绩率3000士兵突袭定襄(今内蒙古和林格尔北土城子古城)。颉利可汗仓惶之中,误判为是唐朝军队主力,赶紧往北撤退,一直撤退到沙漠边缘。
李绩坐镇北方十六年,由于他在边境神一般的存在,突厥军队闻风而逃,不敢南下骚扰,唐朝边境民众获得了难得的安宁生活。唐朝边疆太平,唐太宗大赞李绩的功劳远胜长城。唐太宗任命李绩为兵部尚书,还未赴京上任,继突厥而起的漠北薛延陀真珠可汗又趁机造反,李绩被委任为朔州行军总管,追击薛延陀,俘虏了五万多人。李绩用兵如神,且攻下城池后,所得财物都分给部下,自己一点都不贪财,执法又非常严格,因此下属都愿意为他卖命。
贞观二十年,李绩乘薛延陀内乱之机,在郁督军山招抚 伊特勿失可汗 咄摩支等人。又纵兵击破薛延陀残部,彻底灭亡薛延陀政权。
支持高宗废后立武
贞观二十三年,唐太宗李世民病重,故意把李绩远远地贬到甘肃去,对太子说:“你对李绩没什么恩典,现在我故意贬他,等我死了,你再把他召回来,让他当宰相,他定会为你出死力。”果然唐高宗即位后马上召回李绩,任命他为尚书左仆射,也就是宰相。李绩一直是高宗最忠心的臣子,为人深沉谨慎,善于趋避。永徽六年(公元655年),高宗打算废掉王皇后,立武则天为后,朝廷的顾命大臣都表示反对,只有李绩一言不发。高宗私下询问,李绩说“这是陛下的家事,用不着问外人。”
此时李绩不知道日后武则天会彻底掌权,他的一句话赢得了武则天的信任,等到武则天掌权后,原先反对武则天的几位重臣该流放的流放,该处死的处死,只有重臣李绩没有受到牵连。
为姐熬粥
李绩也有铁汉柔情的一面。他从小是由长姐照料长大,因此姐弟情深。晚年他贵为英国公,仍然坚持每隔三天就要去姐姐府上问安,甚至姐姐卧病在床时,他更不要仆人帮忙,亲自在姐姐身边伺候,就连煮饭煮药这类活,都是李绩亲自卷袖子做。甚至一次煮饭时不小心,胡子都差点烧光,下巴上一片烧伤。姐姐也看不下去,埋怨他何必这样,却埋怨出李绩一句动容的感叹:姐姐,我们都一把年纪了,给你煮饭的机会,煮一次就少一次了!
灭高句丽
高宗666年,高句丽权臣盖苏文病死,其子男生继掌国事,另外两个儿子男建、男产发难,驱逐男生。男生奔唐朝,恳求唐朝发兵相助。高宗任李绩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兼安抚大使,司列少常伯郝处俊担任副手,庞同善、契苾何力等一并受李绩调遣。667年九月,李绩首先攻拔为“高丽西边要害”的新城,并趁势挥军进击,连陷十六座城。泉男建派兵袭击尚在新城的庞同善、高侃,被左武卫将军薛仁贵击败。高侃进军至金山,交战不利,高句丽趁胜进攻,薛仁贵引兵迎击,大破高句丽军,斩首五万余级,攻陷南苏、木底、苍岩三城,与泉男生会师。
668年二月,薛仁贵攻陷高句丽重镇扶余城,扶余川等四十余城陆续投降。泉男建又派兵五万救援扶余城,与李绩在薛贺水遭遇。李绩大败高句丽军,斩获三万余人,乘胜攻取大行城,与唐军各部会合。李绩率唐军抵达平壤城下,对平壤形成合围之势。经过一个多月等战斗,高句丽王高藏派泉男产等人持白幡投降,李勣以礼相待,而泉男建仍闭门抵抗。不久后,僧人信诚开门接纳唐军,李绩趁势进攻,一举攻陷平壤,擒获泉男建。至此,高句丽灭亡。唐朝共获一百七十六城,六十九万七千户。
李绩回国后不久,因征伐劳累而病重,669年卒,年七十六。高宗亲为举哀,辍朝七日,赠太尉,谥曰贞武,陪葬昭陵。
纵观李绩的一生,无论何时,他做出的选择都是明智、睿智的,从瓦岗寨仗义疏财的水盗,到秦王手下的部将,再到贞观时期灭突厥平薛延陀威震四方的名将,最终成为灭高句丽实现夙愿的统帅,完成了兵、将、帅、宰的逐级升华。虽然不够天才,但也是不一样的完美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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