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货游侠段海明
文/建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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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段骑摩托车云游四方,今天路过西安。
一辆雅马哈125停在我面前,车体后部绑满了大包小包,骑手摘下头盔,一张被晒得黑乎乎的脸上胡子拉碴,要不是一开口那熟悉的“川普”,我还真不敢认了。
这就是我以前的同事,早就实现财务自由的期货达人段海明。二十年前,他是我的创业合伙人。
虽然只比我小三岁,但他在当年的团队里面属于年轻梯队,大家都称之为小段。虽然现在已经不年轻了,可是大家对于二十来岁时那贫穷而又快乐的青春岁月还是非常怀念的。所以每每聊及以前的日子,欢乐总是充满了回忆。
每当在群里说起过去,大家经常会有一句“成也小段,败也小段”的玩笑。“成也小段”说得是当年创业的项目是小段一手促成的,并且大家共同努力,事情做得相当不错,最后都赚到了钱。
而“败也小段”,那是他姨家表哥把他带入了期货市场,然后我们也在其影响下陆续进入了这个“赌场”,再然后把赚到的钱统统亏了个精光。当然,这句话大家只是戏谑之言,并没有埋怨小段的意思。毕竟在接触期货之前都已经不再共事,且做其他事情也都在赔钱。况且大家都是成年人,进入期货市场也是自己的决定,赚钱不会给人家分,自然赔钱也就怨不得任何人。
开始那几年,大家都在期货市场赔得是一塌糊涂,最终坚持下来的,只有我和小段两个人,而且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小段都比我做得好太多。
给某私募带了几年资金之后,小段就脱离了这个市场,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给别人赚钱不如给自己赚钱来得轻松。他说的轻松可不是钱从天上往下掉的意思,而是没有人再跟他理念冲突,且为了钱而受别人强行约束。我想,他说的轻松可能更多是想表达“自由”的意思。
跟金主理念冲突是很“刺挠”的,这个我深有体会。
自由之后,小段一出手就来了个徒步云南,从重庆铜梁步行到了云南大理。这一下就把我们一圈老同志给镇住了——小段毕竟是小段,就是与众不同!
不过按照小段的说法,这也没什么。反正又不缺钱,也不用操心工作、担心生意什么的。孩子已经大了,学习也不错,基本上只要给钱就行,其他事想操心人家还不高兴。媳妇在家做阔太太,不愿意出来受这风吹日晒。所以一个人无牵无挂地走走转转,逛逛悠悠,高兴了就多走几步,不想走了就搭车,累了就找地方住下。
现代社会了,走到哪里条件也不会太差,而且现在除了老年人几乎没有使用现金的了,所以也不怕有人偷抢,只要有手机就行。喜欢一个地方就多住几天,住够了就再往前走走。反正也没个必定确切的目的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临时改变主意也可,碰到同行的驴友还搭伴结伙同行,虽然有些风吹日晒雨淋,但要的就是这种大自然的感觉。
看着小段在群里朋友圈里“炫富”,一圈人羡慕得不得了。一个个的大发感慨。
这个说:“二十年前我就想着徒步秦岭,因为没钱而作罢,现在想去也走不动了。”
那个说道:“哦,现在你有钱了吗?”
“现在也没钱。”发一个捂着脸流泪苦笑的表情之后,又补上一句,“不但没钱,还走不动!”
另一个说:“从来都是穷游天下,一瓶一钵足矣。”
“快拉倒吧,”马上有人反驳,“什么穷游天下,别人工作几年买房买车娶媳妇,你穷游几年就落了两脚泡,云游完了怎么面对现实?”
“有些事情要趁着年轻去干。”
“应该趁着年轻赚钱。”
“应该先赚钱,我发现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说明还是钱少了。”
“对对对,你看人家段总,这么自由,基础是财务自由。”
“肯定的,要是没钱敢这么出来闲逛,媳妇天天在你面前摔盘子砸碗。”
“没钱娶什么媳妇?”
“擦,穷人还不能吃个白面馍了?”
“……”
还有人@小段:“土豪,带我飞……”
小段只是回一句:“我只能带你装B。”
在大理磨蹭到临近春节之后回家过年,然后被疫情关了俩月禁闭,四月份又急不可耐地出来了,这次要徒步新疆!
一圈人苦劝,说在人烟稠密的地方徒步没问题,而新疆地广人稀,很多地方大漠戈壁,走几天都不见人影,而人又背不了那么多给养,最后出问题的概率相当大。
小段是谁啊,这么一说就能吓唬住那还是撞倒南墙、钻透牛角的小段吗?
四月初,小段又是一个人,从重庆步行出发,直奔新疆而去。不过戏剧性的是这次走了一星期就放弃了,因为他发现这徒步游爽是爽了,效率太低。于是毅然改变主意,决定骑摩托车去新疆。
用一个月的时间搞了一个摩托车驾照,五一刚过就再次出发。
这一次,从重庆,过陕西、甘肃、青海、新疆、内蒙、宁夏,美美地逛了一大圈,历时四个月,最后经陕北来到西安。
看着眼前这位“游骑兵”,突然就有一种很佩服的感觉:这是一个敢想敢干的人,这样的人想干事,几乎没有不成的。
“建哥,让嫂子给我弄碗油泼面吃呗,多少年没吃过了。”
“哦,土豪你这是海参鲍鱼都吃腻了吗?”
“哈哈,什么狗屁山珍海味,都不如一碗油泼面实在。”
“嘿,你还成地道的老陕咧。”
“建哥不要(连读为:bao,二声)说我,你不也成老陕咧么!”
重庆人说的陕西话还挺地道,不过这手擀面还是吃不成,因为一会儿当年的好友们就陆续赶来了。
毕竟是当年曾经在一个战壕里打拼过的,互相再熟悉不过,喝酒的大碗喝酒,不喝酒的就在旁边拿着饮料茶水助威。回忆完当年的青葱岁月,酒意微醺的人们就开始质疑起小段的自虐行为来了。
“以你的财力,开着高铁全国自驾游都可以,骑个摩托车受罪,图啥嘞?”
小段不以为然:“哈哈,要的就是这份苦,就像咱们今天进山吃野菜一样,还不是换换口味!”
“野菜也不是天天吃、顿顿吃啊,偶尔为之。你这一弄就是半年,能受得了?”
另一个有不同意见:“人家这不但受得了,更当做是一种享受。把吃苦当做享受,才能成大事,怪不得你没发财。”
“哦,我觉得这是一种自虐。要是我的话就开个房车,吃住都在车上,冷不着热不着,轻松自驾游,多好的。”
“我也不是天天睡帐篷啊,大部分时间还是住酒店的。只是有时候跑得过于随意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才睡帐篷,这样的时候不多。”
“我觉得建哥和小段就是两个极端,一个什么工作都不干,全国自由行。一个整天在外面各种跑,把自己忙得晕头转向的,你想找他聊个天吃个饭什么的,十有八九在外面工地上。真是土豪各有各的爱好,咱们穷人只有一个目标:好好工作,多赚钱。”
嗨,说小段呢,把我也卷进来了,真是躺着也中枪。刚要回两句,另一哥们来了一句:“笨,这俩土豪的共同特性你看不明白啊?正好相反,土豪都一个特点,穷人各有各的穷法。”
这一说,大家都感兴趣了:“怎么说?”
“这俩都属于自虐型的,你们看不出来吗?建哥整天废寝忘食地忙他那份破工作,钱挣不了几个,累得还不行。有时候你上午给他发个消息,他下午才回复。小段徒步云游四方,苦行僧一样,整天风吹日晒,吃不好睡不好的,这不是自虐是啥!”
大家哄堂大笑,举杯再饮。
故地重游,游的就是故地,我和林春颜陪着小段把当年有故事的地方都去转了转。转到南大街的时候,看到招商银行的那个储蓄所,我跟林春颜都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互相都止不住地笑。
“你给小段讲一个九块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