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子杯酒惹小破,文娟扶伤裹手足
下午四点,回到东阳,先让轩源几人各回房间休息,杨光安排晚上的活动。
小胖问:“晚上还讲课吗?”杨光很果断的说:“都讲了几天了,让轩源老师休息休息,今晚就去泡个温泉,不要讲课了!”
文娟和杨光说:“泡温泉,你们男士去吧,我跟小珠练练拳……”
杨光不容置疑地说:“都去!老练老练,一日半会的,练就会了吗?”
文娟咋咋舌,乖乖的听杨光的安排。
晚饭后,日间上班的几个师兄也来了,大家随着杨光来到附近的温泉。
文娟小珠两人躺到温泉浴池里,水温感觉略高,而且水的浮力会不断地把说话的思路打断,小珠和文娟便随意聊聊。
这几日的朝夕相处,文娟和小珠已无话不谈。
文娟是个很好的聆听者,她听着小珠讲学拳的经历,讲所遇的人和事,一起笑一起感叹,小珠不禁和文娟说:“文娟姐,和你在一起,随心随意,很舒服,你很会照顾人,总想着别人,就是不说自己。”
文娟笑:“我没啥好说的,除了上班,闲暇时间打拳、写字、练琴,也没做什么。”
小珠:“李刚师兄几个,都很关心你,说每当凌老师这边要主办什么活动,你总是竭尽所能去组织、安排。”
文娟:“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我能做的也很有限,不当什么。”
小珠:“那天我把手机忘在家,李刚陪我回来取,还特意跟我上了家里。他特别高兴,说平时文娟姐不让他们上来,这次终于逮着机会,一定要把她家里拍下几张照片!”
“啊哈哈哈!是的,他们几次说要上来,我都不让他们来,家里太乱了,多不好意思!李刚真上来了?”文娟笑。
“上来了!一进门,他就东瞧西看,脸上的笑容啊,带几分顽皮,竟和他平时的小心谨慎大不一样!'呵呵,终于能进来看看她的家了!平时不让进!’'看看,文娟姐还练字呀,哇!那么多,我得拍下来。’'呵,还会弹琴!爱好真多啊!也拍下来!’”小珠绘声绘色地模仿李刚。
“哎呀!还拍下来,那多不好意思呀!家里那个乱呀!”文娟咯咯笑言。
文娟的生活细节,在李刚眼中,都很有趣!他根本不在乎文娟所说的家里怎么乱,而是特别高兴,能观察到她的日常……
回去的路上,李刚与小珠说:“文娟姐人特别好,对病人好,对师父好,对我们这些师兄弟也很好!偏偏她的婚姻所遇非人,她难受的时候就自己扛着,谁都不说,真让人心疼。她就是热心帮人,不肯麻烦人,这样好的人,怎么就遇上那些事呢?现在我上来看到了,她的生活丰富多彩,我也就放心了!”
小珠说着,文娟安静地泡在温水里,笑意融融,温雾缭绕中,小珠相信还有另一种朴素,在温暖着她。
泡好,两人换了短衣短裤上来茶室,男士们也随后到了。
饮茶聊天时,轩源与大伙说到腕点的问题,建议他们平时甩甩腕点:“甩也不是甩,手上的动作是丹指挥腕点,腕点这个小点作波频运动,不用肩,不用肘。”轩源让小胖抓着他的手腕。
“抓紧了,我要解开,只需要腕点一点的旋转,就解开了。或者我拿你,不是我的胳膊怎么锁你,是腕点沿轨迹划一个弧,你就被锁了。”
“腕点是推手的功能应用,练拳不练腕,到老一场空啊。”
他们几个听到这个建议,齐齐都甩起手来:杨光、达峰、小胖、李刚、阿忠噼里啪啦翻飞一片,好景观!
忽然,文娟的目光落在蒲谷子的膝盖上:“蒲师兄,你的膝盖怎么了?”
蒲谷子摆摆手,若无其事地说“小问题。”
小珠说他前几天跌倒弄伤了,今天上午已经发现伤口周围红了,后来演示双盘的时候,可能又弄伤了,加上刚刚又泡温泉……
文娟即走过去,用指背碰碰,声音严肃起来:“你这样不行的!已经红了,感染就麻烦了!撕开胶布让我看看伤口!这要打消炎针!”
文娟这一说,蒲谷子一下子就俯着身,双手捂着膝盖不让看:“不,不,不,没事儿,人体是有自体修复功能的,没事的,不用打针,不用打针……”
文娟越来越坚定:“你看旁边已经起水泡了!你这是感染了!快去我那里我给你上药,还要打一针!”
大家听文娟这么说,才知道蒲谷子的伤很严重。又看到他那么紧张的捂着伤口不让看,一定伤的不轻。大家都劝蒲谷子快去处理:“要不我们几个把你抬过去?!”
蒲谷子拗不过人多,只有从命。
杨光负责把轩源送回宾馆休息。李刚载上大伙送蒲谷子到中医院,文娟工作的地方。下车时发现蒲谷子的步态已经开始有点跛了。
几人簇拥着蒲谷子,他还很傲娇的样子,打趣道:“我受点伤,让大家有机会可以奉献爱心,有机会可以照顾我……”
小胖说:“蒲医生,你该不会是蒲田系的吧,把这么小的问题折腾到要打针!”
他还是嘴硬:“人体是有自愈的能力的,有时候需要激发一下,让它受受伤……”
说着,来到了文娟的诊室。
文娟请蒲谷子进里面的治疗室,诊床靠墙放着。刘姐让他坐上去等着,然后她去准备消毒液、纱布等等用品。
蒲谷子四顾张望,笑道:“很熟悉的感觉啊!以前在诊室里为病人看病,现在倒过来了!”
小珠这会才看到蒲谷子的牛仔中裤膝盖处有一个破洞,想是那一跌跤弄破的。看来当时的冲击力,还真是不小。
蒲谷子坐在诊床上,双脚悬空着,小明,小胖,达峰在旁陪着他。
文娟过来清理伤口,她把蒲谷子的创口贴撕下来,大家“呀!”的一声:他的伤处已起了黄白色的脓,周围的皮肤红通通的,还有水泡!
文娟语气更重了:“很严重了!不行不行!要打消炎针!得吊吊瓶!”
蒲谷子一听要打针,忙摆手不要。文娟再三强调,蒲谷子笑嘻嘻地向文娟讨:“我不打针,我对消炎药过敏的。”
这下文娟没辙,便不再要求了。
文娟走出室外准备药物、绷带,蒲谷子自言自语:“我不打针。我几十年了,从没打过针,我要好好保护我的身体。”
达峰说:“你是怕打针吧?!”
他说:“怕!好怕!嘿嘿……”
小胖几个围着师叔,嘴巴上使劲:“哎哟!这伤很严重啊,只是消炎可能效果不好。”
“嗯嗯!这烂的肉得拿把刀把它剔去就好啦!”
“剔了都不行,都烂进去了,得用刀在骨头上刮!”
“刮也不好吧,文娟姐你这有没有锯子,锯断了就行了……也不用回南安了!”
一向傲骨的蒲谷子,可怜地坐在那儿:“唉哟,你们落井下石欺负我!”
文娟过来伤口清洗、消毒、上药,敷好裹好纱布……一系列的处理麻利又专业,包扎的很利索。
这过程中,也许是痛上来了,蒲谷子说话的声音特别大,以缓解痛感。这几人像群顽童,他们在这,诊室里就没安静过!
伤口处理完毕,小明凑近文娟身边,举起手来让她看下午碰刮的小伤口,文娟麻利地帮他清创包扎好。
可以走了,蒲谷子下了床,伤腿迈不开步了,干脆单脚跳着走。
小明过来搭着蒲谷子的肩膀:“我们真是难兄难弟啊,一定要合影一张!”
俩人都将受伤部位亮出来,一个在手一个在膝,真是一双好手足!
文娟把几包消炎药交给蒲谷子,嘱咐他回房间后要吃药,并让小明督促。
蒲谷子又是不愿意的样子。文娟对他说:“你说打针会过敏,就不要求你打针了,但是药一定要吃!这几天你不要到处走了,多休息。后天上东阳山,你也不要去了……你不肯打针,不肯打针就好的慢一点。”
听到不让上山,蒲谷子哼哼唧唧的。
小明在旁边说:“蒲师兄上山,如果你走不动,我就背你,你放心。”
蒲谷子呵呵笑着点头。
时间已过十一点了,大家一起离开。
蒲谷子走得很吃力,包扎好的伤腿打不了弯,又刚被药水洗过,钻心的痛!又不让别人扶,大家都走到前面去了,他还在后面左大摇右大晃地艰难挪动,一边摇还一边哼哼小曲……
小明见状也走到他身边,模仿着和他一起摇晃!
蒲谷子瞅着小明说:“我弄伤了膝盖,痛啊,所以走路才这样,你学我干嘛呢?你又没有弄到脚!”
小明认真地回答:“是啊!我也奇怪,我弄伤了手,可为什么是脚痛的呢?”
“哄……”大家笑起来,全然忘记现在已是午夜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