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走肉》S8E14:我们为何做出情非得已的事情?

仅从部分膈应人的细节来说,本集仍有不少问题;但从单集的剧情编排以及联系前后故事的发展轨迹来看,第14集的质量非常之高,几乎可称为本季最佳。

填了坑又挖了坑,并且在可控的范围里完全“放飞自我”,更重要的是,这集的主题有深度又不晦涩,同时非常有表现力:为什么人总是会去做自己不情愿做的事?

本集演绎了各个版本的解释与可能性,“纵欲”的瑞克、“死心”的摩根、“回头”的卡萝尔、“纠结”的简迪思,甚至是“认错”的尼根……

后·热兵器时代

“认了吧,德怀特还是向着我们的。”事实胜于雄辩,这么久了塔拉还没发病,显然德怀特手下留情了,但达里尔还是不听,无力地想解释为“意外”。

所有伤者中就塔拉没事,弩哥这已经是抱着成见罔顾现实了……塔拉眼见劝说无效,只能“好聚好散”:你要继续犟随你,反正我不干了。可以说,现在塔拉真正放下了她与德怀特的恩怨

按照联盟的原计划,现在应从山顶寨撤退,但达里尔觉得现在他们没必要再惧怕救世军了,因为双方都没剩多少子弹,完全可以准备肉搏战。

从实际战斗人员和装备条件来说,弩哥的想法没错——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对方的“子弹制造者”尤金。

不巧,罗西塔正是少数知道子弹加工厂位置的人之一(另一个是已死的亚伯拉罕),她和达里尔来到加工厂,面临一个现实问题:该如何解决这个麻烦?

救世军防守严密,想毁坏车床机器等设备很难,而且治标不治本,相比之下,杀掉尤金即简单,还能永绝后患。

加工厂这里即将发生的事,将直接决定战争未来的走向。

轻而易举的放弃

我不想做这件事,我可以不做,也可以坚持去做——本集联盟一方四个人用各自的行动阐明了不同选择的不同结果。

以西结早就不想当国王了,又累又内疚,撂挑子等死多舒坦,但他为了剩下的子民、为了亨利,不愿放弃丝毫希望,选择出去找人

但能力出众的卡萝尔却不愿意去了……她觉得亨利已死,心怀希望只会带来更多伤痛(参考第二季寻找女儿索菲亚的结局)。

你教育我要“假戏真做”,然后自己却怂了?这是逃避,懦弱!以西结失落地离开,留下卡萝尔“待在现实”。

摩根想过要救人,但每每他的举动都带来更多死亡,于是他彻底丢弃自我,毅然决然投身于杀戮,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杀到底能多救几条命。

眼见神志不清醒的摩根独自出去追杀逃犯,卡萝尔劝阻不成,只得跟着一起去——她不想追救世军,可为了照顾救命恩人摩根,她依然改变主意出门了。

摩根看到幻象失心疯的举动,证明了卡萝尔的担忧——你果然需要人看管。

摩根已经失去希望,这会儿的状态,不比儿子死后他见人就杀那阵子好多少,看到游荡行尸身上插着亨利的棍子,更让他绝望。

无论怎么看,亨利都凶多吉少了,卡萝尔和摩根都清楚……

但是,卡萝尔为了唤回摩根的意识,还是决定做一件自己也觉得无望的蠢事——去找亨利,也许他还活着。

往前走或往后走都有可能失败,都是没把握的事,你到底是想杀人还是救人?你救过生无可恋的我,既然我能回头,你也可以。

卡萝尔说的道理,摩根明白,可他觉得自己回不了头:我没你那么坚强。两人就此分道扬镳——卡萝尔此刻不再跟着摩根,证明她对摩根说的那番话,也是对自己说的,她没劝动摩根,但劝动了自己。

另一边,米雪恩得知瑞克还没读卡尔留给他的遗书(之前读了尼根的),立刻叮嘱他应该看、必须看。

“你现在的状态我也经历过,安德莉娅阻止了我,现在我要阻止你。”米雪恩用亲身经历来劝阻瑞克“留下来”,因为他需要冷静。

瑞克嘴上说着要去找食物,心里其实想去杀人……玩耍的朱迪斯和卡尔的遗物同时在他眼前,他完全可以拥抱安宁,但最终却选择出去杀戮。

找艾尔要了线索,这就准备动身——这时艾尔却意味深长地对瑞克提了个要求:希望你能放过那些被教唆着逃跑的人,带他们回来一起生活。

艾尔的话不无道理,逃犯们确实“选错”了一次,但如果让他们再选一次,结果很可能会不一样

瑞克表面答应,心中的杀意却丝毫没有消退:米雪恩给的第一次机会他转头无视,朱迪斯给的第二次机会他选择性忽略,艾尔给他的第三次机会,瑞克眼看着也要抛弃了。

在路上,瑞克和摩根组成了“杀神队”,一起去追杀逃走的猎物。

当以西结和卡萝尔放下消极失落、去寻找希望时,瑞克和摩根则彻底拥抱了疯狂嗜血,去发泄焦躁。

为希望,我们可以做得更好

两个人脑子都不太灵清,连带着警觉性也大降,还没见到逃犯呢,就先被逃犯俘虏了……

这批逃走的救世军大致分为两派:长毛等少数人是死硬派,坚持抛弃伤者迅速逃回救世堂,而更多人是软弱派,不忍心舍弃同伴,对“见死不救”的救世军没剩下多少归属感。

瑞克看准了他们的分歧,开始分化:你们可以回山顶寨得到救治,我向你们承诺既往不咎、共赴未来。

逃犯们留瑞克一命是为了向尼根“将功补过”,但连摩根的命都留着,就说明这群人不想把事情做绝,瑞克这番蛊惑作用很大,若不是长毛拿枪弹压,瑞克和摩根恐怕立刻就会被松绑了……

与“攻心”的瑞克不同,无所畏惧的摩根直接“强上”,承认杀人目的,还大吼大叫着把附近的尸群引来了。

这种玉石俱焚的做法纯粹就是找死,长毛想成全他,但已下不了手——瑞克和摩根“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效果卓著,软弱派彻底倒向了“追兵”。

真正打响内讧第一枪的,是原先差点被长毛砸死的伤员,在群尸包围的危局下,多数逃犯只能释放瑞克和摩根共同御敌——软弱派这么干脆也有道理,一来信了瑞克的鬼话,二来他们只是些低级小号,需要“杀神组”这样接近满级的大号来带领刷怪。

联手干掉前排最有威胁的行尸、取得初步信任后,瑞克从背后下了刀子……

他和摩根的的杀意没有改变,无毒不丈夫的行为也宣告他们彻底放弃了光明磊落的操守。两人杀光了眼前所有逃犯,摩根也得偿所愿干掉了长毛……

除了少数有坚定信念的人外,其实大多数人的身份立场都是模糊的,加上联盟是“被迫反抗”救世军,所以软弱派愿意相信瑞克的话——他们无法想象这位领袖会如此卑鄙,出尔反尔,这在救世军里也不多见。

瑞克的行为在这个场景里貌似突兀,但放进整个故事就说得通了:卡尔的死并没给瑞克带来痛定思痛的反思,而是催生了更多的愤怒和疯狂,他只能变本加厉地释放负面情绪来缓解痛楚。

然而,“纵欲”过后,瑞克却没感到“出口恶气”的畅快,反而陷入了更深的迷惘和困惑,所以他才要翻旧账,问问摩根“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

第一季开头,摩根的“路见不平”拉开了整个故事的序幕,真相此时才揭晓:其实我本不想多事,但因为我儿子在场,所以我必须救你一命——摩根本想袖手旁观,可为了儿子、为了他眼中的希望,他要努力做个英雄。

怀抱“莫须有”希望的卡萝尔,则得到了最好的回报,亨利不是索菲亚,她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弱女子,她能拯救孩子。

回到山顶寨后,“失而复得”的以西结大喜过望,忙着改口说“你是害怕,但你不懦弱”。

卡萝尔也主动说起了关于她和女儿的往事,她要为自己打一剂强心脏,告诉自己:我本来已生无可恋,但和那群人在一起,我才重拾自我,变得更好……如今我依然可以。

“挽救组”达成了目标,相谈甚欢其乐融融,同样完成目标的“杀神组”,回来时却黑着脸……他们并不好受。

摩根看到了不是幻象的亨利,却依旧没好转,反而“满足”地告诉亨利自己已帮他报仇雪恨,中邪的样子让亨利都抱歉(害怕)了——摩根不自知,还说出了以前对自己、对卡尔都讲过的名言:永远不要感到抱歉。

话虽如此,但摩根终究做不到完全无动于衷,只能独自一人陷入更混乱的混沌。

而瑞克在听到摩根当初救自己的理由后,心“凉”了大半,摩根为儿子做的事他也都做过,现在两人的儿子都死了,他也要像摩根那样变得不人不鬼吗?“我依然可以为了卡尔做些什么……”

瑞克终于展开了儿子给自己的信,这第四次机会,他是自己悟出来的。

面对相类似的问题,本集给出了四种方向,正正(以西结)、先负后正(卡萝尔)、负负(摩根)、先正后负再开始正的瑞克——我们不应遗憾,没有真正尝试过凶恶,就不会明白和善的可贵。

“转性”是因为“本性”

本集中问号最多的当属简迪思和尼根这段戏了,我承认,自己没看懂多少。

开始一幕是垃圾场大屠杀时,简迪思装死逃过一劫,后面一幕是她脱险后带着尼根回到垃圾场,第一个问题来了,垃圾场内有乾坤,哪儿来环境这么好的房间?

西蒙上次说的“太阳能板”至少是找到解释了,这里应是垃圾场的保留地,有可能是大型集装箱改建的——既然可以做监狱,当然也能做房间。

简迪思上演完多种情绪,收拾完行李箱,然后才拿着露希尔去找尼根算账——尼根真是能屈能伸的枭雄,形势比人强,他一点也不嘴硬,而是主动认错、真诚道歉。

尼根这时认怂,固然有为了让自己脱困的动机存在,但和虚情假意的瑞克不同,他这时的歉意我相信是真的——垃圾场被屠杀殆尽非他本意,他也确实为简迪思的遭遇感到抱歉,这和“私心”并不冲突,所以谈不上是胡乱“洗白”。

心烦意乱的简迪思显然听不进去,还差点把尼根砸了……想报复但却难下死手,非要用行尸一拖再拖,一直拖到尼根拿到她行李箱中的枪、照明棒和照片。

看得出来,简迪思没有丧失自我(也可能是先前受了瑞克的刺激),倘若她真要弄死尼根,就不会玩这么多花样,还让尼根反制自己了。

尼根同样明白这点,所以只是开枪警告,表明自己的“无害”,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取信过程,两人达成初步和解。

尼根趁热打铁,开始和简迪思谈心……

“我为了纪念妻子,才以她的名字为球棒命名,它是我最后的念想了。”和之前一样,尼根这番话也是真的。

第二个问题又接踵而至,简迪思一直在掐表看时间,显然是在等直升机的到来,而它到达垃圾场时,照明信号棒又恰好在两人的争执中灭掉了,等简迪思拿着下一根照明棒出来时,直升机已反身离去——所以她到底是不想被发现还是想走?

搞清楚直升机到底属于哪个势力,问题兴许就回答了大半……目前看来可能性最大的是新登场的乔吉所在势力,他们也和垃圾场进行过交易,而这次则是简迪思屈身加入对方的最后机会……当然,应该能有更好的解释。

发火的简迪思差点又烧掉露希尔,但这口气终究是泄掉了,还干脆放了尼根。

简迪思的心境转变可以参考前文里的卡萝尔,她的做法获得了尼根的认同——尽管她拒绝了尼根的邀请,但尼根看样子并不想“放弃”她,还承诺“来日再见”。

在简迪思重新放好行李箱思考人生时,尼根也踏上了回归的路程,第三个问题来了,他在路上究竟碰到了谁?

目前可能性最大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失踪的劳拉,如果捡到的是她,那么尼根回去后就得找两个“干部级”叛徒算账了;另一个是未出现在逃犯团队里的格雷戈里,这也更符合尼根的口气,如果是他,尼根则能补完他失踪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不管是谁,尼根回到救世堂肯定要找人麻烦,他要求小弟别声张,显然也准备搞点大动静。

本季《行尸走肉》已接近尾声,下集的主舞台将是子弹加工厂和救世堂,战争或许会以一种无关胜负的方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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