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方谈判代表,临别对李逸民说:再与你交往,上校也当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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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朱炳东

黄埔军校初创时,军校里有个学生组织叫“青年军人联合会”,后来从里面分出了“孙文主义学会”。联合会基本成了我方的组织,“孙文主义协会”则成了蒋氏方面的组织。

黄埔军校第四期,入伍生共2300多人,编为2个入伍生团,李逸民分在第二团三连。他的副连长,是个“孙文主义学会”的骨干。经常利用职权,大肆发展成员,扩张势力。当他得知李逸民出身地主,就要李逸民加入,李逸民假装愿意。副连长给了他一些表格,要他填写。李逸民答应过两天给他,待副连长一走,李逸民就找他的班长。

【青年李逸民】

班长是个耿直的湖南人,不问派别。李逸民装作神秘的样子,把表格给他看,班长说:这玩意哪来的?李逸民说:要保密,如果你愿意加入,我可以给你一张。

班长很冷静地说:我什么会都不进,我愿做个中间分子。李逸民故意压低声音说:还有好处呢!加入至少有5块钱!班长一听火冒三丈:我就值5块钱?在北洋军队里,我500块也拿了,为了革命,我才到广州来,你们胡闹,我要写信告到蒋校长那里去!

李逸民又用激将法补了一句:你千万别急,这是副连长布置的,你要不加入就算了。心直口快的班长气呼呼地走了。没过几天,同学中都传开了:进孙文协会,每人给5块钱。大家议论纷纷,都说:这也太卑鄙了,想拿5块钱拉人卖命。

就这样,“孙文协会”的人被搞得很尴尬,一些本来想加入的人也只好作罢,在这种情况下,那个副连长也不好再要李逸民加入。

知道李逸民有这样的经历,抗战胜利后,罗瑞卿就特意让李逸民加入军调部执行小组,与蒋氏方面周旋。

李逸民把那原定两个不利于我的协定推翻后,蒋氏方面并不甘心。蒋氏谈判代表马庭钰要一些“民意代表”到朝阳军调部执行小组请愿,说我游击队如何不好,老百姓都反对,要求游击队撤出建平县。李逸民知道北平发生过类似事情,知道来的都是些地痞,便毫不客气,高声训斥他们。

美方代表汉夫看李逸民火气很大,就出来调解说:不要生气,我们可以调查一下。李逸民说:明天就出发调查,但游击队可能开枪。汉夫上次受过伤,一听要开枪,马上说:我们不去调查也可以,是否听听这些代表的意见?李逸民说:这是蒋氏方面指使的,你问马上校吧。马庭钰马上否认,李逸民对汉夫说:你一个一个找他们谈。

汉夫找了五六个人分别了解,果然那些人说话不着四六,驴头不对马嘴。这种情况下,汉夫不好公开为马庭钰说话了,而且自己也觉得下不了台,就训斥马庭钰:你怎么找这些人来胡闹,连一个好的百姓也找不到吗?

李逸民趁机说:他们就是喜欢搞假民意,让他们走吧。汉夫一拍桌子:get out!(出去)有些“民意代表”还不识时务,不肯走,还要闹。汉夫对翻译说:卫兵来一个班,把他们都赶走!

马庭钰虽然恼火,但不敢跟美国人顶撞,来找李逸民,威胁说:李代表,你以后注意,你耍了美国代表,也欺骗了我们。李逸民坦然地说:我们是要和平的,根据停战协定,我们两方应该团结,将来还要共同建国呢!

推翻两个协议后,我方建平游击队没有撤。当时蒋军13军从建平到朝阳新铺,有一条通讯线路,并有兵力调动。上级要李逸民予以揭露,破坏蒋军准备发动战争的部署。

李逸民想把这条电话线割掉,并把责任推到13军头上。一天晚上,李逸民去跟汉夫说:接到我方情报,蒋军从建平到朝阳一带有调动,而且还要破坏这段电话线和交通,使我们小组不好进行调查。汉夫说:不会的,这条电话线和交通是蒋军要用的。李逸民说:不信,你等着吧,我的消息是可靠的。

李逸民与汉夫谈过话后,给冀热辽军区司令部打了个电话,要求他们指挥游击队,在夜里把沿铁路线的电话线通通割掉,这种事对经历抗战的游击队来说,真是小菜一碟。仅一个晚上,电线杆子、电话线一下都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马庭钰上校提出抗议,说是我方破坏了电话线,现在已不能通话,这是挑衅。汉夫由此召集三人小组会议,李逸民说:和平时期,我们不会这么干,这个事情要调查,只怕是蒋军为了调动军队进攻承德才干的,目的是使执行小组无法调查。

汉夫因为事先已听过李逸民说,蒋军要破坏电话线的事,现在事情果然发生了。他说:你们不要吵了,我们马上去调查,搞清楚究竟是谁干的。一听马上去调查,马庭钰反对,因为铁路沿线有蒋军部队。一去调查,就会暴露他们的部署。

汉夫急了:问题是你们提出来的,我们要去调查,你又反对,那就是你们自己干的!马庭钰一看美国人发了火,马上软了下来,同意去调查。美国人知道蒋军依赖他们,对蒋军官员呼来唤去是家常便饭,对我方还算讲点礼貌。李逸民立刻给冀热辽分局打了电报,要要他们通知沿途群众,三天内作好准备,说法要一致,现场要安排好。

为了拖延三天时间,李逸民装起病来,第二天没起床。汉夫来看他时,李逸民说:我感冒了,要过两三天才会好,不妨碍去调查。汉夫无所谓地说:那就等你病好了再说吧!

三天后一起去调查时,一路问下来,沿路百姓的说法大同小异:有说穿蒋军军装的人干的,有的说带着狼狗的军队(蒋军才有)干的。调查了十几个村庄,都是这样的说法。李逸民看汉夫已经疲劳了,就问:还要调查吗?汉夫说:不用调查了,一切都证明是蒋军部队干的。马庭钰心里窝火,就跟《智取威虎山》的小炉匠滦平给杨子荣赔不是一样,要求继续调查。汉夫摆出主人的派头,手一摆:enough(够了)!回去开小组会,三方各自写报告。

回到朝阳开会时,汉夫说:我同李上校的看法一致,有百姓的谈话作依据。因此汉夫在李逸民的报告签了字。

第二天晚上,李逸民请汉夫与马庭钰吃饭,马庭钰生怕又被灌醉,吃到一半借故离开了。马庭钰一走,汉夫醉熏熏地对李逸民说:罗伯逊批评他了,说他谎报军情,不会调查。你们只有三、五个纵队,电话线明明是你们破坏的。李逸民有点尴尬。不过汉夫话一转:不过我不怕,我还是喜欢干海军,这里工作很困惑,你们两方都不说真话,不好,我回海军就是了。

建平县有一座百十米的铁路桥,是蒋军运兵的要道。游击队几次炸坏,蒋军工兵一两个星期又修复了。在一次执行小组调查时,李逸民看出游击队爆破不得法,每次只炸桥头,桥梁一头在水里,一头还在岸上,必须炸桥梁中间才对。李逸民回来给军区发电报,告诉炸桥的方法,不久,果然桥被从中间炸断了。汉夫对李逸民说:一定是你们游击队炸的。李逸民说:不一定。汉夫说:这是清楚的,蒋军13军的运输靠它,而你们根本用不上。

李逸民说:也可能是我们部队搞的,也可能是蒋军军列爆炸。汉夫听了冷笑,马庭钰说:李代表你别扯了,炸桥那天根本没有军列通过。你那天不是去看桥了吗?

他们怀疑是李逸民搞的鬼。李逸民说:执行小组不就是要调查吗?你们没有调查,没有证据,为什么说我们干的?结果,三方各写报告,报告北平,但没有了下文。

当时,阜新煤矿的煤主要被蒋军使用,冀热辽军区司令部想破坏。几次破坏后,蒋军马上修复了。军区司令部给李逸民拍来电报,要求李逸民去看看,究竟是什么问题。当煤矿又一次被破坏后,李逸民趁机提出去调查。

当执行小组来到阜新煤矿,阜新煤矿的经理是个留美学生,对汉夫招待很周到,还给执行小组每人叫来了一个女招待,汉夫与马庭钰乐不思蜀,来干什么都不顾了。李逸民正好独自行动了解情况。

李逸民在发电厂外碰到一个电工,李逸民与他闲扯了起来。李逸民通过对话,了解这个工人对蒋军腐败非常不满,就问:煤矿炸了几次,为什么都破坏不了?他说:游击队是外行,炸了通风管很容易修复,即使炸了一条坑道,也照样出煤,如果破坏发电厂,把高压真空管炸掉,这种东西国内没有,从美国送过来起码也得两个多月。要是我们手头有炸弹,一个就够了。

李逸民这下心里有数了,回去以后,报告了军区司令部。不几天,发电厂的高压真空管被游击队三颗手榴弹炸了,煤矿果然停工了。马庭钰对李逸民大叫:李代表,怎么你到哪里,哪里就出乱子?

汉夫也用蓝眼睛阴婺的瞪着李逸民。李逸民说:马代表,这话该我问你,怎么你到哪里,哪里就出乱子!汉夫无可奈何地说:你同你们的指挥部联系得很好啊!

过了几天,汉夫被调走了。李逸民到机场送他,还要求与他合影留念,汉夫拒绝了:要是给马歇尔查出来,我就会离开海军部队了。我从小就在海军,所以我不能离开海军。我上了你的当,什么20个纵队……与你再交往下去,我海军上校也当不成了!

汉夫调走后,美国人派来一个陆军上校,50多岁的团长,叫易里。易里也爱喝酒,酒量很大。卧室里有个大酒柜,分三格,放着不同等级的酒。李逸民给他送了两箱雪花牌葡萄酒,易里放在最下面,当作三等货。他对李逸民说:一等货是自己出钱,从军人俱乐部买的,二等货是朋友送的,三等货是你们送的。

李逸民说:我对酒了解不多。易里说:你喝酒厉害,但很少喝。你们过去的陈代表,就经常喝酒。易里话题一转说:我这次接替汉夫上校有个任务,那两个协定还要开会商议,准备执行。李逸民当场拒绝:这样的会不能开,因为已经决定了,今后不谈这两个协定,你们开,我不参加。

易里看李逸民态度很坚决,只好说:算了,以后再说吧!

1946年6月26日,蒋军开始进攻中原解放区。7月,蒋军不顾停战协定,把王牌新六军新编22师从锦州调到建平。李逸民从铁路车站发现后,马上报告冀热辽军区,并在执行小组会议上向易里提出:新编22师到朝阳地区,是严重违反停战协定的,要求新编22师退回锦州。如果发生冲突,战争就要爆发,因为我方部队也不少,有一二十个纵队。

易里听了不断冷笑:你这套对付汉夫还行,对我不管用,你们最多5个纵队。马庭钰也帮腔:这是你们游击队经常破坏铁路、桥梁,来的是守备部队。

【李逸民将军】

美国人这时完全站在蒋军方面了,说:没有办法,***已下了决心,马歇尔将军也没有办法。

事实证明,军调部活动完全是美蒋的和平烟雾,一旦蒋氏准备完毕,就开始大打出手。

李逸民在军调部执行小组中折冲樽俎,为我方赢得了准备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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