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目录分类是一门学问,《尔雅》是最早的起源
曾国藩的儿子曾纪泽曾向父亲请教目录的分类方法。曾国藩写信做了认真的分析。在他看来,目录的分类,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完的,而是一种学问。
为什么目录的分类会是一门学问,我们又应该如何看待目录的分类呢?
01目录的分类方法
曾国藩在信中说:大体上有一种学问,也就有一种分类的方法;有一个人的嗜好,就有一个人的摘抄方法。
如果从目录的分类方法最早的起源说起,那属《尔雅》中的分类最早。天上星辰,地上山川,鸟兽草木,都是古代圣贤根据品种给它们命名的。《尚书》中说大禹主要给山川命名,《礼记》中说黄帝给世间万物命名。
事物一定是先有名、后有字,所以一定要知道命名的本源,然后才知道文字的本源。
舟车、弓矢、俎豆、钟鼓等日常用品,都是先王制造的给人民使用的器物,一定是先有器物后有文字的,所以又要先知道器物的本质,然后才知道文字的根源。
君臣、上下、礼乐、兵刑、赏罚的办法,都是先王设置出来统治天下的制度,有些先有制度后有文字,有些是先有文字后有制度,所以又必须知道各种事物的本源,然后才知道文字的本源。
这三者,物是最先有的,然后是器,最后是事。三者都有了,才有了文词。
《尔雅》一书,解释天、地、水、草木、鸟兽虫鱼等属于物;解释器、宫、乐等属于器;解释亲则属于事;解释诂、训言等属于文词。
《尔雅》中的分类,只有属于事的部分最为简略;后世的分类,又只有属于事的一类最为详细。
事中又分为两类:一是虚事,一是实事。
虚事,如经书中的三《礼》、司马迁《史记》中的《八书》、班固《汉书》中的《十志》,以及《三通》的分类都属于虚事。
实事,就是把史鉴中以往的事情分类纂写成书,如《事文类聚》《白孔六帖》《太平御览》以及清朝的《渊鉴类函》《子史精华》等就是这一类。
如此看来,目录的分类方法还是在长期的实践中不断发展起来的,并且具有一定的理论基础。
02 《尔雅》的前世今生
《尔雅》是儒家的经典之一,列入十三经之中,是一部中国最早解释词义的书,可以说是中国古代的词典。
其中“尔”是近正的意思;“雅”即“雅言”,是某一时代官方规定的规范语言。“尔雅”就是使语言接近于官方规定的语言。
《尔雅》也是后代考证古代词语的一部参考著作。这部书被认为是中国训诂学的开山之作,在训诂学、音韵学、词源学、方言学、古文字学方面都有着重要影响。
同时,《尔雅》也是我国第一部按义类编排的综合性辞书,是疏通包括五经在内的上古文献中词语古文的重要工具书。
《尔雅》的作者历来说法不一,有人认为是孔子门人所作,也有人认为是周公所作,经后人增益而成。后人大都认为是秦汉时人所作,经过代代相传,各有增益,在西汉时被整理加工而成。作者可能是秦汉间的学者,缀缉春秋战国秦汉诸书旧文,递相增益而成。
现存《尔雅》为19篇,班固在《汉书·艺文志》著录《尔雅》有3卷20篇。唐朝以后《尔雅》被列入“经部”,成为儒家经典之一。
03把目录分类做到底
曾纪泽在信中给曾国藩寄了一些目录,请求曾国藩指正。
曾国藩认为这些目录只是抄摘实事的表面,不如《子史精华》中的目录精确恰当。曾国藩在京城收藏的《子史精华》,让温弟在咸丰廿八年带回了老家,他希望儿子能够取出来进行核对,把子目录稍微减少一些。
在曾国藩看来,后世的人和事会日益增多,摘抄分类的书中,事多而器物少是必然的趋势。他希望儿子能够继续这样抄下去,做成与《子史精华》的规模相仿,成为真正的善本。
至于末尾附加上古语中低劣的谑语,虽然不一定有什么用处,但不如直接摘抄《说文》中的训诂,大概与《尔雅》首部的三篇相似。
他自己也想模仿《尔雅》的体例抄写、编纂类书,来记录每天的所知所闻,以免时间长了忘记,但担心自己年事已高身体衰老,军务繁多没有空闲,最终做不成。所以希望儿子能把这件事情坚持下去,最终做成。
可见曾国藩对目录的分类方法是十分关注和重视的,也希望能够做出一些成就。
曾国藩对学问要求比较高,学风严谨,作风细致,对学问慎之又慎,精之又精,这也是他之所以能够成就一番事业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