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觉得：世纪也在身旁迈步，
一只无形的手击打着铃鼓，
那些鼓声就如同秘密的暗号，
在黑暗中围绕我们旋转。
谁也未必是谁的救赎
默多克很有意思的样子，鲜有人知晓阅读，这对于写作者无伤大雅，而我们的时间一点没有减少，都被毫不在意地浪费掉了，不过阅读有时候的无趣，《黑王子》不在于默多克与纳博科夫相似的开始，因为《洛丽塔》就是一个老翁不愿意放弃欲望的故事。哲学的困境和象征意义，爱丽丝·默多克大概做出了很多努力，《黑王子》之后的《独角兽》，全书荒诞的耐人寻味，即使只是为了猎奇那些曲折浪漫的情节，其中的爱情与背叛、罪恶与拯救，也足够抵消虚幻与真实的柏拉图式对立。当然，我对柏拉图的口是心非也不以为然，默多克倒是无比惆怅地为他辩护。
《老子》中的“涤除玄览，能无疵乎？”，毕竟是个说服别人的疑团，那么，清除自己心中的杂念而观照灵魂深处，谁也未必能做到毫无瑕疵。这便有点无趣了，书房算是男人的另一个执念，我辗转其中，对道德立场百思不得其解。约翰·克利斯朵夫充满了矛盾和不协调，实际上写作者和他编织的人物之间也有不可调和的对峙，“对于一颗年轻的心，爱情这股味道真是太浓了：和它比较之下，什么信仰都会显得没有意思。爱人的肉体，以及在这个神圣的肉体上面体会到的灵魂，代替了所有的学问，所有的信仰。在这种情形之下，一个人看着别人热爱的理想，看着自己从前热爱过的理想，只觉得可怜可笑。”
《黑王子》故事的老套性，很有可能始于默克多较早发表的《一朵非正式的玫瑰》，爱情这类疏忽而至的激情，随之而来的东西包涵了诸多欢愉烦恼，大多是自由滑翔的灾难。当然，没有比爱情故事更愿意逼近爱情本身。《黑王子》记述了一个将要六十岁老翁和一个二十岁姑娘的爱情故事，除了故事本身，其他基本逐渐与爱情无关，默克多为此加入了哲学头脑的斡旋，先是这个叫布拉德利的老翁作家，即将到了不悲不喜的花甲年龄，时常处在前妻克里斯汀喋喋不休的骚情，继续和好友作家阿诺德的妻子蕾切尔眉来眼去，具有日常荒诞的是，彼时出场的两男两女，两对曾经同床异梦的夫妻，两个男人曾经的文人友情早已烟消云散，变成死敌，两个女人心不在焉地生活着，这个年龄的女人早已把最后一点光辉用尽了，爱爱不过就像一杯凉透了的下午茶。不过这时，男主爱上了作家好友变死敌的女儿朱丽安，至此，五个人千丝万缕的勾连在一起，写作者还埋伏了一个人，即是男主布拉德利神经兮兮的妹妹普丽希拉，男主周围的四个女人，包裹了他的死去活来。
跌宕起伏的欲望里，男主与好友作家也有了“断袖之癖”，也和好友的妻子有染，再爱上了他们的女儿，不愿意被冷落的前妻看上了男主的好友作家，布拉德利的妹妹，精神病患者普丽希拉一次一次自杀，终于自杀而死。那个二十岁的朱丽安，也并非省油的灯，她只有在换了莎士比亚戏剧男装，才与男主布拉德利正式爱爱。小说关键是结构和人物冲突，不外乎人生那点事，思索的装模作样，每人都活在自己的臆想里寻找去处。比起陀氏穿梭来回的大段大段感慨，常常被默多克比拟莎士比亚、弗洛伊德之类的思考吓住，以至于四篇迥异的后记，仿佛打开的罗生门，我怀疑默多克貌似真诚虚实交错的讨论，埋下了成为一桩歇斯底里谋杀案的诸多可能。
扭曲的感情狂流，奋不顾身的奔向宿命，布拉德利为了消除谋杀现场蕾切尔大棒打死阿诺德的痕迹，不慎留下了自己的指纹，因而入狱郁闷死于狱中。写作者自己推倒了自己慢慢构建的世界，男主因为痴迷，陷入了阿诺德和蕾切尔家庭纷争的牢笼。爱上二十岁的朱丽安，过山车般万劫不复。终究这属于布拉德利在狱中写下的故事，但又属于局中另外四个人物在结尾回忆里的“小丑”与“可怜虫”，另外的视角，很难看清自己，写作者虚拟的出版，也是在布拉德利死了以后。不过小说之外，八十岁写作者爱丽丝·默多克的最后时光，坠入阿尔茨海默症的禁锢，她曾经无数次用文字排列组合的自由、爱、性、道德以及命运，已经拥挤得混乱不堪，都柏林的灯火迷离，阅读的救赎，仍然穿越不了人世间的风雨，这不全是哈姆雷特忧虑的身后事。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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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除了设计、摄影、生活中的小确幸，我们什么都可以聊
古今多少事，皆付笑谈中
晋人王质入山打柴，观人下棋，局终发现手中斧柄已烂...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只恐烂柯人到，怕光阴、不与世间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