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多·加莱亚诺|发展是遇难者多于航行者的航行
拯 救
阿莱杭德娜·皮扎尼克(阿根廷)
岛屿消失。
少女复又乘风而归
解开了鸟儿死亡的秘密。
此刻
她的激情熄灭。
此刻
她是肉体
是叶片
是石头
沉落在痛苦之泉中
犹如文明之海的一次航行
净化了堕落的夜晚。
此刻
少女戴上永恒的面具
进入了如梦的境界。
爱德华多·加莱亚诺|发展是遇难者多于航行者的航行
早年翻过乌拉圭著名作家爱德华多·加莱亚诺的诸多文字,关于19岁和30岁的两场死亡,当然最后一场74岁的死亡,他把文字留给了我们,我们依旧会以他留下的文字与他相处。
他的第一场死亡显然没有成功,“点了一个可观的火堆焚烧文档、照片和绘画,让自己什么都不剩下...然后我离开家去药店买了足够杀死一匹马的安眠药。”然后从此开始写作。
另外一场死亡,在他30岁的时候不期而至,在一个月内连续得了两场疟疾,打了可以治愈一匹马的剂量的奎宁才死里逃生。在这很久之后,我才看到他的一本关于拉丁美洲的经典作品,《拉丁美洲:被切开的血管》。
世界的格局从来不会因为穷人的改变而改变,过去如此,现在未来还是如此。看书的过程很沮丧,几乎窒息的没有什么思维。实际上,当查韦斯将《拉丁美洲:被切开的血管》送到奥巴马手中的时候,加莱亚诺与书都成了某种政治标签。
酷暑寒夜,冷暖交织,多少次挣扎行走在爱德华多·加莱亚诺文字的旁边,就像有人称他为拉美州的鲁迅,爱德华多·加莱亚诺是光芒独异的星辰。可能拉美州的记忆如他在《火的记忆》的序言中所说,拉丁美洲不仅被掠夺了金、银、硝石、橡胶、铜和石油,而且遭受了记忆的侵占…
“我们发明了武器用来自卫,却被武器夺了性命;我们发明了汽车用来行路,却被汽车挡住了脚步;我们发明了城市是为了彼此相聚,却被城市疏远了彼此。我们成了我们的机器的机器。”
周遭的日新月异自不待言,历史就像一面镜子,不仅照耀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也映衬出我们内心的苍白无力。就像黄仁宇的大历史观之形成,除了生活的折磨和煎逼,还有几十年的游历。加莱亚诺也是在外颠簸十二年,才重归故里。
副司令马科斯本是切·格瓦拉之类的人物,除了是游击队员,还是诗人、作家。其写给孩子的历史书,著名的《颜色的故事》中,叙述一个老人在墨西哥恰帕斯的丛林中看到一只鹦鹉,“羽毛闪耀着缤纷色彩,就像一条彩虹。
加莱亚诺大概同样写过一个鹦鹉复活的故事,而彩虹是他晚年很爱使用的一个比喻——“今天的男男女女,是地上的彩虹,我们比天上的彩虹拥有更多的颜色;但我们都是非洲移民。就连最最白的白人也来自非洲。”
严格意义上说,爱德华多·加莱亚诺的《镜子》几乎不属于任何体裁,它的副标题是,照出你看不见的世界史,在那些构成的小短文、小故事,其他就是非常另类的历史著作。
其实关于打破旧世界,包括禁锢以及旧体制,算是废话中的实情。《镜子》的序言就讲到加莱亚诺小时候上课,老师说,当西班牙某位征服者登山中美洲最高峰的时候,他成了第一个同时看到太平洋与大西洋的人。如此,历史不知被重复了多少遍。
加莱亚诺当时的反驳挺有意味,难道印第安人不是人吗?因为,按照征服者的历史观,印第安人作为美洲土著人是不被征服者当人看的,他们茹毛饮血,原始野兽而已。
所以,不管之前到底有多少印第安人登上这座山峰,同时看到了两个大洋,都不作数,反而把这一头衔授予了几百年以后,文明世界用枪炮打破了美洲大陆平静的首位西班牙征服者,他被人铭记了,而那些印第安人却被遗忘了。
这或许是拉美作家内心深处一致的历史伤痛,譬如聂鲁达说,“我寻找的不仅仅是痛苦,而是力量”,而爱德华多·加莱亚诺说,“发展是遇难者多于航行者的航行”。
【油画:杰昂·米罗(西班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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