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香随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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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花香随风来
云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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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逢端午,栀子花开,满深圳的街头,公园,花香阵阵,扑鼻而来。洁白的花朵勾起人遥远而清晰的回忆。跟我岁数相仿的人我想没有人不钟情栀子花的。在童年,栀子花开时节可以带给我们很多乐趣。这些乐趣成了这辈子最香的记忆。
小时候,村子里,池塘边,门前屋后很多人家喜欢种植栀子花树。大都比较矮小,一到端午节前后,竞相开放,纯白香浓,引得我们这些黄毛丫头总喜欢摘来戴在羊角辫上,走路一蹦一跳,洁白的栀子花似蝴蝶飞舞 。清香经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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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忙于生计,是没有闲情雅致栽种花树的。所以一到春夏栀子花开时节,非常眼馋村子里有花开的人家。又不敢大大方方地去讨要。只好闷倒偷偷摘来,洗一只不用的墨水瓶插上,放在床头。
一花能熏一室香,炎天犹觉玉肌凉。
少不更事,有时连未开的花苞也偷摘回来。听小伙伴们说插在碗里,只要有水,晚上她就可以自己静悄悄开放。
很想亲眼目睹一下栀子花含苞待放的过程。于是找来一只吃饭的瓷碗,里面卧上做成鸟窝状的稻草,将花骨朵插在稻草之间,绿白相间的花苞一朵朵簇拥在青瓷碗里,煞是好看。小心翼翼地加满水,放在床头的写字桌上,一天无数次回望,期盼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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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一次都没看到花儿开放的过程。因采摘的都是未到开放期的花苞。最终因水泡时间过长而腐烂,只好忍痛丢弃。
常听大人们說,栀子花是很“贱”的,只要有水很容易养活。我也想拥有一棵栀子花树,花开的时候我坐在她旁边嗅着花香看书,也可以大大方方摘来点缀房间,让花香满屋。
也不再为班上那些拿栀子花讨女生欢喜的男生怄气了。
为了梦想成真,又去湾子里偷折了几枝栀子枝条,插在家门口绿油油的秧田里。插在田边还不放心,怕别人偷了去。特意挽起裤腿踩着淤泥宝贝似地插到田中央。盼望着她早日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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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三差五是要下去把枝条拔起来看看的。当看到如白须的小根根从枝条上冒出来,心里不知多开心。
村子里有那么几家老门老户的人家,住的是那种老式的木头房子,祖辈们称为列架屋的。
房子呈四合院形状,木墙青瓦,有正房和偏房。正房比较高大。几根高高大大的木头柱子支撑着,由老旧斑驳的木板相连隔断。到底是祖屋传下来的,还是土改分的地主的房子,不得而知。
四围合拢的房子中间有一处小小的露天院子,称为“天井”。里面往往栽着一株大而茂盛的栀子花树,得阳光照晒和雨露的滋润,茁壮碧绿,大如蓬伞。花开时节,一朵朵纯白如雪莲。带着清晨的露珠,娇艳欲滴,浓香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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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家的女主人是一个腿脚不甚方便很有气势的女人。姓曹,梳着齐耳短发。总一只手扶着木头靠背椅站在门口,一只手叼着纸烟,吞云吐雾时会露出口里几颗黄灿灿的金牙。斜着眼睛冷冷地盯着我们几个在她门口探头探脑偷窥栀子花的小毛孩。
这是我小时候第一次看到女人抽烟。听奶奶讲,这位“曹大妈”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原来是穿金戴银,着旗袍的主。解放后下嫁给现在的“保伯爷”。后来养了个好吃懒做,好逸恶劳惹得一湾人整天评头品足的儿子。这是后话。
倒是湾子中间,同样住列架屋的王奶奶家,也有一棵大大的栀子花树种在天井,还有一棵交缠盘错到屋顶,一到夏天就结满一挂挂绿色葡萄的葡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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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我的奶奶跟王奶奶非常要好,所以每次我们赖在她家门口玩耍不走的时候,王奶奶就会摘下几串青青的葡萄塞给我们,吃一颗酸的掉牙。
传說中的栀子花语是等待的爱情,代表永恒的爱,一生的守候和喜悦。可惜那时候谁也不懂得这花的意思。只知道她洁白可爱,碰鼻子的香。
待到花开时节,下至三岁幼童,上至八十岁老妪,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会摘几朵带在身上,女的别在发鬓,发梢或袖拢里。男的放在裤兜或上衣口袋,时不时拿出来嗅嗅。人未至,香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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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香味能伴随着一个人的记忆,从懵懂的童年香到青年,中年甚至老年。这香里饱含着斑驳厚重的人生况味,让人一辈子也难以释怀。
时间愈久,记忆愈深。暮然回首,发现留在心间的都是一些不经意的东西,那成片的金色的油菜花,那整片的翠绿的麦苗,那如浪般随风的稻子,那白如碗莲喷香的栀子花。如酒般越醇越香,如风景般如影随形,沉淀于记忆的深处。悠远,清晰,犹如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