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通鉴(282)人渣当道
读通鉴(282)人渣当道
永嘉六年壬申,公元312年
春,正月,汉国呼延皇后卒,谥称为武元。
汉镇北将军靳冲、平北将军卜珝寇并州;辛未,围晋阳。
甲戌,汉主刘聪任命司空王育、尚书令任顗的女儿为左、右昭仪,中军大将军王彰、中书监范隆、左仆射马景的女儿皆为夫人,右仆射朱纪的女儿为贵妃,皆金印紫绶。
刘聪将纳太保刘殷的女儿,太弟刘乂固谏。刘聪以这件事问太宰刘延年、太傅刘景,皆说:"太保自称是刘康公之后,与陛下不是同源,纳之何害!"刘聪大悦,拜刘殷二女刘英、刘娥为左、右贵嫔,位在昭仪上;又纳刘殷的孙女四人皆为贵人,位次贵妃。于是六刘之宠倾后宫,刘聪出外次数稀少,大事皆中黄门上奏决定。
(没有文化真可怕,这就是一群人渣的政权。)
前任新野王司马歆牙门将胡亢聚众于竟陵,自号楚公,寇掠荆土,以司马歆南蛮司马新野人杜曾为竟陵太守。杜曾勇冠三军,能被甲游于水中。(水性极好,上了史书的特殊才能的人。)
二月,壬子朔,有日食。
石勒筑垒于葛陂,课农造舟,将进攻建业。琅邪王司马睿大集江南之众于寿春,以镇东长史纪瞻为扬威将军,都督诸军以征讨石勒。
正好碰上大雨,三月不止,石勒军中饥疫,死者太半,听闻晋军将至,集将佐商议。右长史刁膺请先送款于司马睿,求扫平河朔以自赎,等其军退,徐更图之,石勒愀然长啸。
中坚将军夔安请就高避水,石勒说:"将军为何怯懦了!"
孔苌等三十余将请各自领兵,分道乘夜进攻寿春,斩吴将头,据其城,食其粟。要以今年破丹杨,定江南。石勒笑着说:"是勇将之计啊!"各赐铠马一匹。
回头对张宾说:"先生意下何如?"
张宾说:"将军攻陷京师,囚执天子,杀害王公,妻略王妃公主。将军头发数,不足以数将军之罪,奈何还能重新与晋室相臣奉主!去年既杀王弥,不当来此;如今天降霖雨于数百里中,启示将军不应留此地。邺城有三台之固,西接平阳,山河四塞,宜向北迁徙据邺城,以经营河北,河北既定,天下无处将军之右的人。晋之保寿春,畏将军前往进攻。彼闻我离去,喜于自全,何暇追袭吾后,为我不利!将军宜使辎重从北道先发,将军引大兵向寿春。辎重既远,大兵徐还,何忧进退无地?"
石勒攘袂鼓髯说:"张君计好!"
责刁膺说:"君既相辅佐,当共成大功,奈何竟然劝孤投降!此策应斩!然一向知君胆怯,特相宽宥。"于是黜刁膺为将军,擢宾为右长史,号称"右侯"。
石勒引兵发葛陂,遣石虎帅骑兵二千向寿春,遇晋运兵船,石虎将士争相取之,为纪瞻所败。纪瞻追奔百里,前军看到石勒大军,石勒结陈待之;纪瞻不敢攻击,退还寿春。
汉主刘聪封晋怀帝为会稽郡公,加仪同三司。刘聪从容对晋怀帝说:"卿过去是豫章王,朕与王武子拜访卿,武子称朕于卿,卿言闻其名很久,赠朕柘弓银研,卿颇记否?"
晋怀帝说:"臣安敢忘之?但恨当日不早识龙颜!"
刘聪说:"卿家骨肉为何相残如此?"
怀帝说:"大汉将应天受命,故为陛下自相驱除,此殆天意,非人事!且臣家若能奉武皇帝之业,九族敦睦,陛下何由得之!"刘聪大喜,以小刘贵人送给怀帝为妻,说:"此名公子孙,卿善遇之。"
代公拓跋猗卢遣派兵马救晋阳,三月,乙未,汉兵败走。卜珝的士卒先奔,靳冲擅收捕卜珝,斩杀;刘聪大怒,遣使持节斩靳冲。
刘聪纳其舅子辅汉将军张实的二个女儿徽光、丽光为贵人,太后张氏的心意。
凉州主簿马鲂劝说张轨:"宜命将出师,翼戴帝室。"
张轨听从,驰檄关中,共尊辅秦王,且说:"如今遣前锋督护宋配帅步骑二万,径趋长安;西中郎将刘实帅中军三万,武威太守张琠帅胡骑二万,络绎继发。"
夏,四月,丙寅,征南将军山简卒。
汉主刘聪封其儿子刘敷为渤海王,刘骥为济南王,刘鸾为燕王,刘鸿为楚王,刘劢为齐王,刘权为秦王,刘操为魏王,刘持为赵王。
刘聪因为鱼蟹不供,斩左都水使者襄陵人王摅;建造温明、徽光二殿未成,斩将作大匠望都公靳陵。观渔于汾水,昏夜不归。中军大将军王彰劝谏说:"比观陛下所为,臣实痛心疾首。如今愚民归汉之志未专,思晋之心犹甚;刘琨咫尺,刺客纵横。帝王轻出,一夫成敌。愿陛下改往修来,则亿兆幸甚!"刘聪大怒,命斩之。王夫人叩头乞哀,于是改成囚。太后张氏以刘聪刑罚过差,三日不食;太弟刘乂、单于刘粲舆榇切谏。
刘聪怒道:"我岂是桀、纣,而汝辈活着来哭人!"太宰刘延年、太保刘殷等公卿、列侯百余人,皆免冠涕泣说:"陛下功高德厚,旷世少比,往前是唐、虞,如今则是陛下。而顷来以小小不供,亟斩王公;直言忤旨,遽囚大将。此臣等窃所未解,故相与忧之,忘寝与食。"
刘聪慨然说:"朕昨大醉,非其本心,不是公等进言,朕不闻过。"各赐帛百匹,使侍中持节赦王彰说:"先帝赖君如左右手,君著勋再世,朕敢忘之!此段之过,希君荡然。君能尽怀忧国,朕所倚望。如今进君骠骑将军、定襄郡公,后有不逮,幸请如数匡正!"
王弥既死,汉安北将军赵固、平北将军王桑担心自己为石勒所并,想要引兵归平阳。军中乏粮,士卒相食,于是自硗津西渡,攻掠河北郡县。刘琨以其兄子刘演为魏郡太守,镇邺城,赵固、王桑担心刘演邀击,遣长史临深为人质于刘琨。刘琨任命赵固为雍州刺史,王桑为豫州刺史。
贾疋等人围长安数月,汉中山王刘曜连战皆败,驱掠士女八万余口,奔于平阳。秦王司马业自雍入于长安。五月,汉主刘聪贬刘曜为龙骧大将军,行大司马。刘聪使河内人王粲攻傅祗于三渚,右将军刘参攻郭默于怀县;正好傅祗病薨,城陷,王粲迁傅祗子孙并其士民二万余户于平阳。
六月,汉主刘聪想要立贵嫔刘英为皇后。张太后想立贵人张徽光,刘聪不得已,同意。刘英不久即卒。
汉大昌文献公刘殷卒。
刘殷为相,不犯颜忤旨,然因事进规,补益甚多。汉主刘聪每与群臣议政事,刘殷无所是非;群臣出,刘殷独留,为刘聪敷畅条理,商榷事宜,刘聪未曾不听从。刘殷常戒子孙说:"事君当务几谏。凡人尚不可面斥其过,况万乘啊!几谏之功,无异犯颜,但不彰君之过,所以为优先。"官至侍中、太保、录尚书,赐剑履上殿、入朝不趋、乘舆入殿。然而刘殷在公卿间,常恂恂有卑让之色,故能处骄暴之国,保其富贵,不失令名,以寿考自终。
(刘聪凶暴,而刘殷靠献女儿而取宠,人渣中的战斗机吧!)
汉主刘聪任命河间王刘易为车骑将军,彭城王刘翼为卫将军,并典兵宿卫。高平王刘悝为征南将军,镇离石;济南王刘骥为征西将军,筑西平城作为其居所;魏王刘操为征东将军,镇蒲子。
赵固、王桑自怀县求迎于汉,汉主刘聪遣镇远将军梁伏疵将兵迎接。未至,长史临深、将军牟穆帅众一万叛归刘演。赵固随梁伏疵而西进,王桑引其众东奔青州,赵固遣兵追杀,于曲梁斩王桑,王桑的将军张凤帅其余众归刘演。刘聪任命赵固为荆州刺史、领河南太守,镇洛阳。
石勒自葛陂北行,所过皆坚壁清野,虏掠无所获,军中饥甚,士卒相食。至东燕,听闻汲郡向冰聚众数千作营壁于枋头,石勒将济河,恐向冰邀击。张宾说:"听闻向冰船尽在渎中未上,宜遣轻兵间道袭取,以济大军,大军既济,向冰必可擒获。"秋,七月,石勒派支雄、孔苌自文石津缚木筏偷渡,取向冰的船。石勒引兵自棘津济黄河,击向冰,大破其军,尽得其资储,军势复振,于是长驱至邺城。刘演保三台以自固,临深、牟穆等人再帅其众降于石勒。
诸将想要进攻三台,张宾说:"刘演虽弱,军众犹有数千,三台险固,攻之未易猝拔。舍而去之,彼将自溃。如今王彭祖、刘越石,公之大敌,宜先攻取,刘演不足为虑。而且天下饥乱,明公虽拥大兵,游行羁旅,人无定志,非所以保万全,制四方。不若择便地而占据,广聚粮储,西禀平阳以图幽、并,此霸王之业。邯郸、襄国,形胜之地,请择一而为都城。"
石勒说:"右侯的战略好。"遂进据襄国。
张宾再次进言于石勒说:"如今我军居此,王彭祖、刘越石所深为忌惮,恐城堑未固,资储未广,二寇会相继而来。宜亟收野谷,且遣使至平阳,具陈镇此之意。"石勒听从,分命诸将攻冀州,郡县壁垒多投降,运其谷以输襄国;且上表于汉主刘聪,刘聪任命石勒为都督冀、幽、并、营四州诸军事、冀州牧,进封上党公。
(石勒已失控,而刘聪也忙着享乐,没有任何对策。)
刘琨移檄州郡,相约十月会师平阳,攻击汉国。刘琨一向奢豪,喜声色。河南徐润以音律得幸于刘琨,刘琨任命为晋阳令。徐润骄恣,干预政事。护军令狐盛数次因为这件事进言,而且劝刘琨将其诛杀,刘琨不从。徐润谮令狐盛于刘琨,刘琨收捕令狐盛,杀之。刘琨母亲说:"你不能驾御豪杰以恢远略,而专除胜过自己的人,祸必及我。"
令狐盛儿子令狐泥投奔汉国,将刘琨的虚实如实相告。汉主刘聪大喜,遣河内人王粲、中山王刘曜领兵寇并州,以令狐泥为乡导。刘琨听闻后,东出,收兵于常山及中山,使其将郝诜、张乔将兵拒王粲,且遣使求救于代公拓跋猗卢。郝诜和张乔一起败死。王粲、刘曜乘虚袭击晋阳,太原太守高乔、并州别驾郝聿以晋阳投降汉国。八月,庚戌,刘琨还军救晋阳,没赶上,帅左右数十骑逃奔常山。辛亥,王粲、刘曜进入晋阳。壬子,令狐泥杀刘琨父母。
王粲、刘曜送尚书卢志、侍中许遐、太子右卫率崔玮到平阳。刘聪恢复任命刘曜为车骑大将军,以前将军刘丰为并州刺史,镇晋阳。九月,刘聪以卢志为太弟太师,崔玮为太傅,许遐为太保,高乔、令狐泥皆为武卫将军。
己卯,汉卫尉梁芬奔长安。
辛巳,贾疋等人奉秦王司马业为皇太子,建行台于长安,登坛告类,建宗庙、社稷,大赦。以阎鼎为太子詹事,总摄百揆;加贾疋征西大将军,以秦州刺史南阳王司马保为大司马。命司空荀藩督摄远近,光禄大夫荀组领司隶校尉、行豫州刺史,与荀藩共保开封。
秦州刺史裴苞据险以拒凉州兵,被张实、宋配等人击破,裴苞逃奔柔凶坞。冬,十月,汉主刘聪封其子刘恒为代王,刘逞为吴王,刘朗为颍川王,刘皋为零陵王,刘旭为丹杨王,刘京为蜀王,刘坦为九江王,刘晃为临川王;以王育为太保,王彰为太尉,任顗为司徒,马景为司空,朱纪为尚书令,范隆为左仆射,呼延晏为右仆射。
代公拓跋猗卢遣其子拓跋六修及兄长的儿子拓跋普根、将军卫雄、范班、箕澹帅众数万为前锋以进攻晋阳,拓跋猗卢自帅众二十万为后继,刘琨收散卒数千为之乡导。拓跋六修与汉中山王刘曜战于汾东,刘曜兵败,坠马,中匕受伤创。讨虏将军傅虎以自己的马授刘曜,刘曜不受,说:"卿自乘以自免,我创已重,自分死此。"
傅虎哭泣说:"傅虎蒙大王识拔至此,常思效命,如今正是时候。且汉室初基,天下可无傅虎,不可无大王!"于是扶刘曜上马,驱令马渡汾河,自还战场上战死。刘曜进入晋阳,当夜,与大将军王粲、镇北大将军刘丰抢掠晋阳之民,越过蒙山而归。十一月,拓跋猗卢追击,战于蓝谷,汉兵大败,擒刘丰,斩邢延等三千余级,伏尸数百里。拓跋猗卢借机大猎寿阳山,陈阅皮肉,山为之赤。
刘琨自营门步行而入拜谢,固请进军。拓跋猗卢说:"我不早来,致卿父母见害,诚以相愧。如今卿已复州境,我远来,士马疲弊,且待后举,刘聪未可灭。"遣送刘琨马、牛、羊各千余匹,车百乘而还,留其将箕澹、段繁等人戍晋阳。
刘琨徙居阳曲,招集亡散。卢谌为刘粲参军,亡归刘琨,汉人杀其父卢志及弟弟卢谧、卢诜。赠傅虎幽州刺史。
十二月,汉主刘聪立皇后张氏,以其父张实为左光禄大夫。
彭仲荡的儿子彭天护帅群胡攻贾疋,彭天护假装不胜而走,贾疋追击,夜坠涧中,彭天护抓住而杀害。汉任命彭天护为凉州刺史。众人推始平太守麹允领雍州刺史。阎鼎与京兆太守梁综争权,阎鼎于是杀梁综。麹允与抚夷护军索綝、冯翊太守梁肃合兵攻阎鼎,阎鼎出城逃奔雍州,为氐族窦首所杀。
广平游纶、张豺拥众数万,据苑乡,受王浚假署;石勒遣夔安、支雄等七将进攻他,破其外垒。王浚遣督护王昌帅诸军及辽西公段疾陆眷、疾陆眷弟匹磾、文鸯、从弟末柸部众五万攻石勒于襄国。
疾陆眷屯于渚阳,石勒遣诸将出战,皆为疾陆眷所败。段疾陆眷大造攻具,将攻城,石勒军众特别惧怕。石勒召将佐商议说:"如今城堑未固,粮储不多,彼众我寡,外无救援,我打算举全部兵众与之决战,何如?"
诸将皆说:"不如坚守以疲敌,待其退而攻击。"
张宾、孔苌说:"鲜卑这些种族,段氏最为勇悍,而末柸尤甚,其锐卒皆在末柸所。如今听闻疾陆眷刻日攻北城,其大众远来,战斗连日,认为我军孤弱,不敢出战,意必懈惰;宜且勿出,示之以怯,凿北城为突门二十余道,俟其来至,列守未定,出其不意,直冲末柸大帐,彼必震骇,不暇为计,破之必然。末柸败,则其余不攻而溃。"石勒听从,秘密制作突门。既而疾陆眷攻北城,石勒登城相望,见其将士或释仗而寝,于是命孔苌督锐卒自突门出击,城上鼓以助其势。孔苌攻末柸逐之,入其垒门,为石勒众所抓获,疾陆眷等军皆退走。孔苌乘胜追击,枕尸三十余里,获铠马五千匹。疾陆眷收其余众,还屯渚阳。
石勒以段末柸为人质,遣使求和于段疾陆眷,段疾陆眷同意。文鸯劝谏说:"如今以段末柸一人之故而纵垂亡之虏,得无为王彭祖所怨,招后患吗!"段疾陆眷不听从,还以铠马金银贿赂石勒,且以段末柸三弟为人质而请段末柸。诸将皆劝勒石杀段末柸,石勒说:"辽西鲜卑是强国,与我一向无仇怨,为王浚所使的缘故。如今杀一人而结一国之怨,不是好计。归之,必深德我,不复为王浚所用。"于是厚以金帛回报,遣石虎与疾陆眷盟于渚阳,结为兄弟。疾陆眷引归,王昌等人不能独留,亦引兵还蓟城。石勒召段末柸,与之燕饮,誓为父子,遣还辽西。段末柸在涂,日南向而拜者三。由是段氏专心附石勒,王浚之势遂衰。
游纶、张豺请降于石勒。石勒攻信都,杀冀州刺史王象。王浚再任命邵举行冀州刺史,保信都。
这一年大疫。
王澄少年时与兄长王衍名冠海内。
刘琨对王澄说:"卿形虽散朗,而内实动侠,以此处世,难得其死。"等在荆州,献悦于成都内史王机,谓为己亚,使之内综心膂,外为爪牙。王澄屡为杜苾所败,望实俱损,犹傲然自得,无忧惧之意,但与王机日夜纵酒博弈,由是上下离心;南平太守应詹屡次劝谏,不听。
王澄亲自出军攻击杜苾,军于作塘。前任山简参军王冲拥众迎应詹为刺史,应詹认为王冲无赖,弃刺史位还南平,王冲于是自称刺史。王澄惧怕,使其将杜蕤守江陵,迁治所到孱陵,寻又逃奔沓中。别驾郭舒劝谏说:"使君临州虽无异政,然一州人心所系,如今西收华容之兵,足以擒此小丑,奈何自弃,忙着搞逃亡!"王澄不听从,想要将郭舒东下。郭舒说:"郭舒为万里纪纲,不能匡正,令使君奔亡,诚不忍渡江。"于是留屯沌口。琅邪王司马睿听闻他,召王澄为军谘祭酒,以军谘祭酒周顗代其职,王澄于是赴召。
周顗刚开始至州,建平流民傅密等叛迎杜苾,杜苾别将王真袭击沔阳,周顗狼狈失据。征讨都督王敦遣武昌太守陶侃、寻阳太守周访、历阳内史甘卓共同攻击杜苾,王敦进屯豫章,为诸军继援。
王澄经过王敦处,自认为名声一向出王敦右,犹以旧意侮王敦。敦王怒,诬其与杜苾通信,遣壮士扼杀他。王机听闻王澄死,惧祸,以其父王毅、兄王矩皆曾为广州刺史,就王敦处求广州,王敦不许。正好广州将温邵等人叛刺史郭讷,迎王机为刺史,王机于是领着奴客门生千余人入广州。郭讷遣兵拒止,将士皆王机父兄时的部曲,不战迎降,郭讷只好避位,以州相授。
王如军中饥乏,官军征讨,其党多投降;王如计穷,于是投降于王敦。镇东军司顾荣、前太子洗马卫玠皆卒。卫玠是卫瓘的孙子,美风神,善清谈;常以为人有不及,可以情恕,非意相干,可以理遣,故终身不见喜愠之色。
江阳太守张启,杀行益州刺史王异而代之。张启是张翼的孙子,不久病卒。三府文武共表涪陵太守向沈行西夷校尉,南保涪陵。
南安赤亭羌姚弋仲东徙榆眉,戎、夏襁负随之者数万;自称护羌校尉、雍州刺史、扶风公。
解读:这段记载中几乎都是人渣相互间的搞事,刘聪治下的汉已经迷失,刘琨处于凶险之地,竟然还因为享乐而失地,最让人意外的是王澄,活得不明不白,死得不明不白。
石勒是这些人中算矮子里的将军,人渣中的精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