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样本优选2018》入编作品展示十九

编者按:按出版社要求年选更名为《诗人样本优选2018》,据诗友提议将入编作品展示,以飨读者!

[诗评文论]

    红梅     《指认翁德汉》

黄龙     《读月亮的味道组诗<锁>》

梁剑东  《我看李少君的“摸乳诗”》

《诗人样本优选2018》由安徽省桐城市天林米业集团赞助出版,鸣谢!

   选稿: 龙歌 梁剑东  

指认翁德汉

文/红梅

微胖,带眼镜,喜穿格子衬衫,在微信里很严肃,惯于踢人,据说在生活中很油滑。生存于温州,温州人啊,在北方人看来,都说着叽里咕噜的方言,都能吃苦又善干,都腰缠万贯。但我知道他不经商也没办厂,他爱看书写文,是不是以此腰缠万贯,不得而知。反正发红包很吝啬。

他看书杂,天文地理文艺等都看。写东西也杂,诗、散文、评论等都写,微刊、期刊、报纸等都发。我指认他是一文人也。

他的诗理性,判断和认知,感悟与警醒,或公然或隐匿,在字里行间跳跃不止。我想这大概符合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的思想特质。《左侧》里,他说“熟悉的人在右侧”;《第六根手指》里,他说:“四十几年的积累/都在这根无用的手指里”;《猜测》里,他说“猜测只是快感到来时的/抽搐”。

我喜欢他的文,胜于他的诗。他的文章细腻,这可能符合北方人对南方男人的判断。他写张常美那篇文章叫《门窗一扇一扇打开》,如果他说“一扇扇”,我能体会其意,体会到接续不断的动感,他写“一扇一扇”,我的心就一颤一颤,似乎每一扇中间的停顿都有了内涵。他写陈美云那篇文章叫《剪裁一截春光》,这让我心痒,我想过长江去邂逅一截春光。实际上,他的笔力就像太极拳,缠缠绵绵间力道尽显。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人上一千,无边无沿。人上一万,彻底连天。这人间呐,人海人山。翁老汉,不,翁德汉,也许倍感孑孓,闲来无事,冷眼旁观,然后就瞎琢磨:这人都咋个色哒?是不是阅人无数不知道,总之,他下笔写出了这样那样的人,构成了他的人间。

他问:“是不是说我这根枯草里的绿来年将蓬勃成片?”哦,是的。如果你看到成片成片蓬勃蓊郁的绿,那就是我指认出的翁德汉。

读月亮的味道组诗《锁》

文/黄龙

诗是不会以常规“出牌”的,这里,指的是在“可控”之内的精准把握,而非毫无依据的胡编乱造。经不得推敲的作品是诗的“逻辑″之殇,是对文学最高艺术“女王皇冠上的珍珠”的亵渎与抹黑!很有幸我读到了这几首诗,并力推之!

“如果有一粒光/在黑色里播种”第一首诗开篇就很不凡,这是釆用了象证手法,给这一粒“光”赋予了多层意旨,耐人寻味。而我们又“确实”能感觉到女诗人的”剑之所指"是什么!而不是在一团“雾”中可以任人多方向解读的迷团!“在不确定中确定”诗指归的最终方向,是那么“透明”,且毫无单薄之感!这是真正从纯净心灵里流淌出的诗句。

接下来精彩继续。“这满头锦缎长发/就不会与剪子锋利的刃口相遇/就不会有三千壮丽的轰然倒下”,至此,我们终于明白“一粒光”初始的“诗胎”的孕育!注意,诗题是剪发,而诗中从头到尾却见不到一个“剪”字!她说“就不会与剪子锋利的刃口相遇”,把“剪”说成了与"刃口相遇”,一句诗中作者也步步生莲,形成一方“美丽的世界”!在这方“美丽世界”中,有“三千壮丽的轰然倒下"!总之,就没一个“剪”字,却又句句没离开这个剪字,妙!

诗接下来的一节,是进一步交待女诗人为什么要剪掉美丽长发的原因。然而,这里,女诗人却采用了“大挪移”的“错位”写法,让人猜不到,而又在情理之中,极大地让诗缩短篇幅,避免了庸俗与平铺直述。文喜看山不喜平,在这里得到了淋漓尽至的表现——"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是哪个齿轮已磨损/是机器过于疲劳动转/终于熄火开始了罢工”?女诗人把一节本来应该很平淡的诗,非常才华地运用了“另类”的手法描写,使诗一下“亮”起来!这是把“意”摄入“不相干”的事物中,让诗从而具有了极强的“表达”性和不平凡性!使我们从“齿轮”的磨损,到“机器的过于疲劳运转/终于熄火开始了罢工”,看清了事件来龙去脉的“脉络”!

诗的结穴又回到了“长发”上。“三千长发三千瀑布/三千长发三千泪珠”,便戛然而止!让诗味如绕梁三日的乐音,缕缕不绝于读者耳中……

共5首,诗要自己品读才有味道,这里只品鉴一首,其余留给读者去自行评判品尝与发掘吧。感谢您的阅读!

一首元诗歌写作的好作品

――我看李少君的“摸乳诗”

文/梁剑东

在朋友圈看到作家朋友就李少君所谓“摸乳诗”的帖子,义愤填膺的,跟开批判斗争大会一样!

但我个人感觉啊,大家是误批了啊。

大家可能没有理解到,李少君同志的这首作品是一首元诗歌的写作!所谓元写作,文学界目前尚无一个完整的概念阐述,但简言之,就是“从原点出发”来构建文本,探索“终极意义”的一种写作姿态或写作方式。元小说是成了气候,但元诗歌,根本无法等量齐观,只有少数诗人在从事这项工作,所以,大家感到陌生。

著名作家、《人民文学》主编李敬泽先生说过,他要向这一些作家致敬!

为什么致敬?我的理解是,他们在为这个时代的写作提供了一种原动力,驱使写作的力度向纵深挺进!而这正是中国作家,如果要所谓西化,要与西方作家在这个领域一比高下的话,则必须补上的一课!

元诗歌是一种诗学层面上的处女行为和与处女产生关系的行为,用劲很大,属于拓荒性质的慢工细活!——它同时也是戳破诗歌处女膜的最快最直接的终极写作方式。

难度不言而喻极大。它让前行者彷徨,让来者望而却步,绕道而行!

这首作品,就是元诗歌写作的一贯使用的伎俩:一定要找到或通过另一种的方式,在一个了无诗意的时代找到诗意,而且是和古典传统接头的维度上来寻找诗意,并挺进历史。

这首作品,令我有点忍笑不住地是,作家试图在色情诗、情诗、讽喻诗,这几个门坎之间来回自如游走。

女性的乳房,无疑是一个象征,情色的象征,又是中国文化中的一个介乎私密(与情色有关)和半公开(与母性哺乳有关)的文化形象,它甚至还是男人一个选择人生伴侣的隐性标杆。

这种角度,正是元小说和元诗歌写作,最好的切入口!

这种出入的从容,足够能撑开了作品的感情空间,扩张作品要挺进的历史与文化与现实的深度。

也就是,西方鸟鸟们所谓的“终结处女膜的写作方式”。

西方鸟鸟的元诗歌理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逻辑上的二元对立。

这首作品的视角毫无疑问是非女性的,是纯男性的视角。

我们知道,随着理想主义的崩塌,物欲泛滥,道德底线的下降,现代城市里的很多男人,看待女性的视角往往是欲望化的,是欲望的歪心,不再是欣赏美的角度,更加不是母性崇拜的角度了!

自然的美,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个是作品中的美女自然而朦胧显现的身体美,让你欲看还休。

“……她笑靥如花,直到有一天/ 她乘地铁出门,将自己沉入水底 / 随流水远去……”(注意:作家在这里刻意用了“地铁”一词,意味深长!)

一个是美女的“女权主义”意识的苏醒,极端强烈地维护女性尊严和维护女性美的抗争!

你不是对母性对女性存了欲望化吗?你想贪图什么?我就冒得你践踏得!不让你来亵渎!我就是不脱裤子,冒得你搞得,急死你。让你失去审美的权利!

这是一种威胁,也是一种危机。

这种威胁,自然是来自于城市欲望主体自身的威胁,对传统女性美、对母性的威胁。元诗歌写作讲究二元对立。这首对历史与现实的发问在于,如果按照现代社会很多男性以欲望为主体的支配逻辑,而建立起的一种男性动物化的自我意识,来发起颠覆女性之美的挑战的话,那么,是否就是意味着女性美的最终丧失?

进一步,意味着,“爱情”这个东西,最终彻底退出人类社会!现在不是有了性爱机器人吗?男人们欢呼雀跃吗?

更进一步,“母性”消失!人类彻底灭亡自己!

作家最后写道,“让我再也找她不到”!

好了,回到开头的话!正如著名作家、《人民文学》主编李敬泽先生所说的他要向“元诗歌的写作诗人们致敬”。我也同样的,要向这首作品的作者,著名诗人李少君同志,致敬!

2018/7/17,下午。

《诗人样本优选2018》入编作品展示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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