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星宇:工资再高,也架不住啃老的嘴大

我父母都是我们当地三线企业大国企的老工人,虽然退休早,但和周围的同龄人相比,工资还算高。
我们家兄妹三个,我是老三,上面两个哥哥。大哥是医生,在省城成家了,四年前回来过春节,和老父亲一起去老二家,路上出了车祸……
这件事情后来在我们家不再有人提起,因为那天本来应该二哥带着二嫂和侄儿来家团圆,可二哥说侄儿有点发烧,今年不过来了。老父亲一听就急了,非要去看孙子,还得赶紧去,腿着去也就20多分钟的路程,非得让我哥开车送他去。老母亲正和嫂子给侄女捯饬新衣裳,不许老父亲去老二家,更不许我大哥送。可大哥架不住老父亲的“命令”,只得下楼开车,结果在去的路上为了让一个横穿马路的老人出了车祸。
老父亲和大哥去世之后,嫂子带着侄女回了省城,之后再没来过我家,但老母亲每年过生日还是会打钱回来。老母亲虽然70出头了,腿脚还利索,就一个住在老房子里。
我和我爱人大车结婚以后,和公婆住在一起。我俩是大学同学,说好了丁克,之前只要有假都出去旅游,这几年也很少出去了,有时间都回娘家陪老母亲。
每次回家,我和大车都会买很多东西,把老母亲家的冰箱塞满。特别是最近半年,每次回家冰箱里冷藏室里就只有剩饭馒头豆瓣酱,冷冻室里啥都没有。问老母亲,她说,她老了,也吃不了啥,想吃点新鲜的。
开始没注意,昨天单位有事路过家门口,随手买了点水果上楼去看,老太太正就着咸菜喝粥,打开冰箱,上周末买的东西全没了。这是家来客人了?我可也没多想。
下楼遇到老邻居张大妈,我打了招呼正要走,张大妈拉住我说:星宇,按理你家的事儿外人不该瞎掺和,可你妈这日子也太苦了,你多回来看看她吧。我吓一跳,问咋回事?张大妈说,前几天他们几个老太太出去遛弯,累了,都说不回家做饭,就在街边小摊上随便吃点什么,大家都吃,就我母亲坐着等她们。回来路上,张大妈和我母亲走后面,一聊才知道,我妈不是不饿,是没钱。
我一惊:不对啊,我妈养老钱不低,又没什么别的开销,咋会没钱?
张大妈看看左右,悄声说:工资再高,也架不住啃老的嘴大。谁啃老?你二哥!去年年底,你二哥说买房,把你爸留下的一点钱全拿走了;翻过年,又说你侄儿报了什么补习班,每月要好几千,你妈那点养老钱全补贴进去了!
这事我是真不知道。我这人平时很大条,婆家的事儿也都是老婆婆在管,不操钱的心。我有些不相信,问张大妈:这些都是我妈告诉您的?不会吧?我妈再说也是当过车间主任的人,我二哥想拿她的钱就能拿走?
张大妈叹口气:星宇啊,你是不明白老年人的苦处啊,你妈要强,那是以前,你爸和你大哥走了,你二哥来要钱,她敢不给啊?她要不给,你二哥二嫂那脸色,谁受得了?再等几年瘫床上了,谁照顾?你妈难啊!
张大妈说着,走了几步,又回头对我说:这话你可不要给你妈说啊,她好面子,那天一路上叮嘱了我好几次,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一时间站在原地,腿都迈不开:这几年老母亲清瘦多了,我还以为她想老父亲和大哥想的,却不料根子竟在二哥身上!可他们娘俩这事,老母亲不吭声,我能怎么做?
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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