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二中》
关于母校二中的文章,写到现在五篇了,连同《背馍》算在内,算是六篇了。但是,二中的故事远远不止这些文字所能完全表述。如果二中的故事是一条奔流的大河,我所记述的,仅仅是万点浪花中的一两朵而已。
我要坦诚地说一句:故事本身才是主角,而不是说故事的人。有人说,“最好打扮的是历史和小姑娘”,在这里,我需要特别说明,我的关于二中三年学习生活的点点滴滴,都是原汁原味儿未加掩饰的。当然,故事远远没有结束,——怎么可能结束呢?因为生活远远比文字更精彩!
今天的文字,是对前面遗漏部分的补充。
学校南院墙外面操场边上的村子就是甘河村,我也是文章发了之后才被家在附近的同学纠正的。写二中的生活,这个村子一定不能不写到。
那时候经常停电停水。停电的时候,我们的晚自习就是蜡烛,教室里烛光闪烁,大家都在专心做作业。好像老师也不用跟自习,学生们各自有各自的安排,下自习了还有人要主动加班。——二中的好就在这里,学校底蕴深厚,学生学习气氛浓郁。
停水的时候,学校水龙头没有水,我们经常三五成群地要出学校操场,向西沿甘河村街道寻找人家洗碗。
街道上家家户户前院都有压水井,人家也正坐在门前石头或者门墩上吃饭,我们便蜜嘴甜舌地堆满笑脸,“叔婶姨伯”地叫着。村里人对我们这些学生很好,知道我们要来打水洗碗,边捞着碗里的饭,边点头或者摇手示意我们:“尽管用!
逢着下雨天,那街道全是深可及膝的黄泥浆。那泥浆个粘稠啊,每走一步都要使老大劲儿,还要抻着劲儿。否则,常常脚丫子和袜子出来了,高筒油鞋还牢牢地陷在泥浆里,纹丝儿不动。我们就笑得前仰后合,把提碗的网兜在雨里轮得七摇八晃……
《二中》(一)里提到的二中老校长姓胡,祖庵镇人,他跟我讲了许多关于二中的故事。
由于在外面名头太响,省市区许多的教学现场会都安排在二中召开。有一次,省市领导跟他说:“作为省市区重点中学,你们一定多出去学习啊!”
那一次后,教育局领导带领二中、一中校长一行,从海南开始,顺沿海一带一直往北到黑龙江,把全国各地的“名校”都走了一遍。
“文革对学校的影响太大了,所谓的名校,也都跟咱差不多:百废待兴。一切都得靠学校自己干!”老人很痛惜地说,“就是那次学习40多天,逛美了。”
那之后,学校有了“从头再来”的决心,在连续几任校长的努力下,学校又恢复了实至名归的“重点”学校行列。
离开二中之后,我很少再有机会回去。大约八九年前,有一次高考监考,我们恰好被安排在二中考点监考。
二十多年了,母校发生了很大变化,变得我几乎不敢承认这就是我记忆里的母校。原来的建筑布局被崭新的教学楼割裂,中央大道成了水泥大道,脚踩上去没有了早先的柔和感。——扑面而来的是崭新的陌生:我记忆中的母校是一个静雅的村姑,现在却被穿上了都市女郎的盛装,美且美矣,但总是少了点什么。
好在,那座老戏楼还在,可惜的是被人在戏台上摆了乒乓球台,有老师闲暇的时候在那里“叮叮咣咣”地打乒乓球。——真有点大煞风景的失落感。
细心的读者可能已经注意到:我五篇文章后面的配图只有一张,都是那座老戏楼。为了写这些文章,我在网上搜索了关于户县二中的旧照片,很可惜:没有。我托人拍了不少照片,也很可惜,只有这张老戏楼的照片最能表达我们对于母校最本真的记忆。
2017年,我有幸参与了户县教育局《户县“十二五“教育影像》的编纂工作,正如该书《后记》里所言:“不少学校由于图片缺失,导致一些重要的活动场景无法在画册中展现。这些无法弥补的遗憾提醒我们,要重视对资料的收集和保存。”
显然,我的母校那么多很珍贵的资料,就是在这样的遗憾中丢失了。
好在,生活还在继续,母校也在努力寻求发展。
只希望,多年以后:母校更美,当初的老师们也都还健在。
——如此,最好!
(作者简介:陈启, 教师,乒乓球爱好者。工作之余喜欢写作,文风力求散淡,干净。2008年,歌曲《因为有你,因为有我》(词曲)发表于《中国音乐报》;散文《酸汤挂面》、《一件棉袄》、《吃搅团》、《吃麦饭》等发表于《教师报》。诗歌《船夫之歌》、《向往北方》等发表于文学陕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