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文学】诗人 马永欢 : 水乡人的悠闲时光
【三江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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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作品】总第三百八十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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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人的悠闲时光
诗意的七月，对于一个大山里的作者来说，是一首绚丽的诗，又是一幅灿烂的画，在美好的时光里向着遥远的广阔无垠的水乡舒展。我走出大山，走出云南，经过三千多公里的祖国大地，来到山东淄博高青县蓑衣樊村，参加“国井杯”东方散文百名作家诗人高青采风，心情是别样的，缘于水乡人的悠闲时光。
我们一下车，我就看见几个男女青年骑着电动自行车从村口到村里，村的大路是宽广而崭新的柏油路，路笔直平坦，车轮在路上悠悠旋转。从她们的衣着打扮来看，体现着城乡一体化的特征，既具有乡村的特征，又具有城市的属性。因为乡村的生活是漫渡的，因为城市的生活是匆匆的，因此，这些新时代的水乡青年既不走路，又不奔驰，而是在阳光下享受悠闲时光，谱写青春烂漫篇章；从她们的表情来看，是幸福的，我想，也应该如此，因为她们生长在国强民富的美好时代，生长在美丽的水乡，像水鸟，像游鱼，过着悠闲的自然生活。因此，我赞美着，也羡慕着，因为我五十有余，自然青春时光已经远远逝去，而留下的青春记忆是，大山里的自行车。那时，我的青春悠闲时光就定位在脚踏自行车上，也是快乐的。时光飞逝，如今的水乡青年已经骑上了电动自行车，简直就像电视剧里的一个动人画面。不仅如此，后来我还看见两辆新款脚踏自行车，有色彩新鲜的顶蓬，每一辆崭新的自行车骑着两个青春靓丽的年青人，一前一后，同时慢悠悠的蹬踏自行车，在村间的大路上逍遥。我想，这就是水乡青年的甜蜜生活，炽热的夏季，对于她们来说，是一种悠闲时光。
我们到了黄河一道湾，在黄河岸边，有几个大人和小孩蹲在几只塑料桶前卖虾、蟹、龟。正值暑假小孩也来凑热闹，学习卖这些东西。我好奇地走近看看，问：“这是黄河里的？”他们说：“是的，黄河虾、黄河蟹、黄河乌龟。”我的情绪马上被激发，第一次见到黄河虾、黄河蟹、黄河乌龟。给我印象深刻的，不仅是黄河里生长的这些灵动的东西，而且是卖这些东西的黄河人家，他们没有叫卖，而是静静地看着我们这些外地游客，也静静地看着自己打捞上来的这些珍贵的东西。他们的表情，不是商人，也不是小商贩，而是祖祖辈辈黄河人流传下来的悠闲表情，在黄河岸边漫渡自己的悠闲时光。多好啊，这样的漫渡生活，我羡慕不已，在阳光下，看看河虾河蟹河龟，再远望黄河一道湾里流淌的黄河。日子就这样慢慢地过，热爱黄河的情感也就这样慢慢地养育。
我和几个作家在一户高青“稻花香”农家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我和一个作家早早起来去村外欣赏风景。诗情画意的水乡风景，让我俩陶醉，让我俩加快步伐，因为轻雾笼罩下的绿色湿地水乡面积太大了，一眼看不到尽头。虽然加快步伐，跑马观花，但该漫步的还是要漫步，该停留的要停留。两个农民，一个要准备在河里撒网，一个却要收网，各有各的位置。准备撒网的，轻轻拉开自己的渔网；收网的，从路边走到河边，左手提着一只塑料桶，右手拿着一根竹竿，穿着高筒雨鞋。他走到河里，用竹竿轻触水中的网，一提，网就钩起来了，然后，他放下竹竿，熟练地把网里的活蹦乱跳的虾、鱼倒在桶里。这就是水乡农民早上的丰收，早上的喜悦，宛若一缕红色曙光。我触景生情，小时候，经常听大人说，“打鱼摸虾，饿死全家”，因为我们永平县的农民以农业为主，盘田种地，还做上一点生意，祖祖辈辈都是这样的，虽然有一条银江河，但河里的鱼不多，但我和小伙伴也经常到田间的小水沟里捉鱼，拿泥鳅，拿黄鳝，捉到的拿到的不多，感觉非常好玩。然而，大山里的农民生活方式与这里水乡农民的生活方式是不同的，地域迥异，资源天差地别，所以说，不能用我们大山里的生活观念来衡量这里的农民生活观念，他们的生活是水乡生活，是悠闲生活，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他们要在希望的乡世界里，享受独特的悠闲时光。
我们从村外游到村里，正是上午，路边、一户人家的大门前，有两个老人坐着，有一定的距离，一个老人在悠闲地用手工拉线，两个木具，从那边拉到这边，柔软的细线缓缓流动，宛若一缕闪耀的光线，折射纺纱织布之乡老人家的一份眷恋情怀。我第一次看见手工拉线，突然想起，这里不是生产粗布商品吗？我还买了一件红色的粗布短袖衬衫，试了一下，感觉挺舒服的。卖衬衫的妇女说，“这种粗布衬衫，好穿，冬暖夏凉，在炽热的夏天不粘汗水，也好看，而且也不贵，五十元一件。”我悟了，这个老奶奶悠闲的劳作，是粗布生产的一个初步程序。手工拉线慢慢地拉，不骄不躁，她要用这样的休闲方式漫渡老年人的幸福时光。从表面上看，老人家似乎在劳作苦钱，其实不是的，也许，是为了给我们这些采风的作家诗人观光的，因为这里是文化旅游之乡。文化，对于一个农民老人来说，她手上运动着的线，就是文化，就是最美的历史文化，而且是蓑衣樊村散发着水乡气息的历史文化，因此，她不是在苦钱，而是用印着沧桑的双手展示一种古老的美！另外一个老人，翘着二郎腿，坐在小凳子上，不说话，头发苍白，但精神好着呢，双眼望着蓝色的一圈线在流动，悠哉悠哉，美得很！这道美丽的风景，铭记心底。
晚上，我们在村中漫步，领略村民的悠闲时光，有几个老人，分别有距离地坐着，静静地看着我们。这些男女老人坐在小凳子上，坐在自家大门前侧、路边，一是互相不聊天，二是对我们不好奇。从表情上说，这些老人很淡泊，很自然，像这里的有思想的芦苇，在悠闲的时光中幸福着，形成一道水乡人的神奇而美丽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