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奇案:断案如神的县令,让一农民问得哑口无言,结局出人意料
康熙年间,蓝鼎元被贬为潮阳县令。有一天,他正在县衙处理公文,一个名叫陈阿功的农民前来告状,说自己的大女儿不见了。
陈阿功的大女儿叫做勤娘,三年前嫁给了邻村的林阿仲为妻,却一直未能生下一男半女。婆婆许氏见她不会生养,天天非打即骂。
这年九月十三日,陈阿功前往林家看望勤娘,却发现女儿不见了,左右又问不出缘由,便认定林家不是杀死了女儿,毁尸灭迹,就是将女儿卖到了外地了。所以一时情急,就来到了衙门告状。
蓝鼎元听了陈阿功的讲述,立即派人将林阿仲母子拘来公堂,一同问案。
他先问陈阿功道:“你女儿曾经回过娘家吗?”
陈阿功答道:“八月里回来一次,九月初六才走。有王阿盛可以作证。”
他的话音刚落,林阿仲的母亲许氏便哭哭啼啼,鸣冤不止,诉道:“儿媳在七月间就往返娘家两次,八月六日又回去一次,我让小儿在八月十七日、二十四日和九月初三前去接请,她都不肯回来。到了九月十三日,陈阿功突然到来,向我们索要女儿。这一定是他想让女儿改嫁,故意来陷害我们。”
蓝鼎元见陈、林两家各自互相指责,思索了片刻,再次问陈阿功说:“你刚才说女儿勤娘是哪一天回的婆家?”
陈阿功说:“我女儿是九月初六回去的,我还让她弟弟阿居把他送到了半路。”
“你们两家相距多远?坐轿还是走路?”
陈阿功说道:“两家相距十多里路,我们穷人家哪有什么轿子,只有走路。”
这时,林阿仲母子又大声喊了起来:“勤娘确实并没有回来,左邻右舍都可以前来作证!”
蓝鼎元并未理会他们,又派人将王阿盛拘来问话:“你是在什么地方遇见陈阿功的女儿勤娘回婆家的?”
王阿盛回答说:“我并没有亲眼看到,是听阿居说的。九月初六那天,我正在路边的菜园种菜,阿居从路旁的三山国王庙出来,告诉我说:'我父亲让我送姐姐回婆家。’我随口问他:'怎么没看到你姐姐呢?’他说:'姐姐已经走了。’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其余的都不知道。”
于是,蓝鼎元又让陈阿功上前,问他道:“你的家境情况如何?”
陈阿功不知其意,如实回答道:“家中很穷,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蓝鼎元听罢,责问道:“既然家中贫困,女儿又已出嫁,你让她天天回娘家去做什么?而且林家派人来请,你不答应放她回去,为何偏偏又在九月初六要送她回去呢?”
陈阿功听了蓝鼎元的责问,哭道:“老爷不知道我们穷苦人家父女情深,我坚持不让她回去,是因为舍不得;我又让小儿送她回去,是自觉做得过分,对不起林家。”
蓝鼎元看他一再狡辩,竟然一时无计,只好又问道:“你为何又不让小儿把姐姐送到婆家,却让他半路折回,又把这件事告诉给毫无关系的王阿盛。是不是你让女儿改嫁,故意耍的手段?”
陈阿功一听,开始哭天抢地,说道:“老爷,我的小儿子阿居还小,不敢离家太远,所以只送到了半路。我还责问他回得太快,他说已经过了三山国王庙,还被阿盛叔看见了。如今是因为我的女儿不见了,才牵连了王阿盛,怎么老爷非要认定是我让女儿改嫁了呢?我虽然是一个农民,却也懂得女子从一而终的道理,天下怎么会有女婿却让女儿另嫁的父亲呢?”
蓝鼎元一时语塞,他一生断案无数,却被一个农民问得哑口无言。他只好又让人将陈阿功年仅十岁的小儿子阿居带来,可是无论他怎么引诱、吓唬,阿居总是说:“我姐姐没有嫁人!”
蓝鼎元想了想,突然心生一计,对陈、林两家人说:“你们两家现在都没有确切的证据,难以断定谁是谁非。既然陈阿功说把女儿送到了三山国王庙前,相必庙神三山国王肯定知道这件事,不如我先去问过庙神,明日再审。”随后,宣布退堂。
第二天,蓝鼎元直接问陈阿功道:“我已问过三山国王,他说你根本不是人,胆敢藏匿女儿改嫁,又诬陷他人。你不知道人可欺而天不可欺吗?你的女儿改嫁给了什么人,你得了多少银两,我全知道。你现在赶紧去赎回女儿,不然别怪本官无情!”
陈阿功听了蓝鼎元的判决,吓得瑟瑟发抖,赶紧跪地求饶,答应前去赎回女儿。
原来,蓝鼎元看到陈阿功狡诈无比,陈阿居又年少无知,都难以用刑审讯,突然想到南方人怕鬼,于是就设计试探一番,果然奏效。
其实,这时陈阿功已经早将勤娘嫁给了惠来县一个姓李的人家,还收了别人的三两银子。
蓝鼎元了解了全部案情后,当场让人打了陈阿功三十大板,让他立即前去赎回女儿,交还给林阿仲,否则还要将他上枷游街示众,枷死才算完。
陈阿功吓得魂飞魄散,只好让妻子王氏去惠来县赎回勤娘,谁知李家坐地起价,开口要六两银子才肯放人。王氏没有办法,只好卖掉了家里的一头牛和小女儿,才换得了六两银子。
林阿仲心里怨恨勤娘改嫁失节,又得知王氏手上有了六两银子,便急忙跑来与她私下讲和,让她给自己银子去另娶一房妻子,而将勤娘仍然给了姓李的人家。
王氏将林阿仲的话说给了在狱中的陈阿功听,陈阿功只好答应,还后悔地说道:“早知道庙神如此多嘴,真应该早点将牛和小女儿卖了去赎回勤娘,免得被打三十大板。如今事情已了,还需去请老爷把我给放了!”
于是,王氏又去县衙将陈阿功的话说给了蓝鼎元听,蓝鼎元笑了笑没有说话,命人将奄奄一息的陈阿功放回了家。
至此,这件贼喊捉贼的奇案就此完结。可在这个案子中,为什么陈阿功的大女儿一定要赎回,而小女儿却可以卖掉没人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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