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作成:年味永系游子心(外一篇)
年味永系游子心
(外一篇)
苏作成
最近,由于防疫工作的需要,多省倡议在外人员就地过年。大家纷纷响应。然而,在故乡的年味却依然会牵系游子们一颗颗滚烫的眷恋着亲人和家乡的心。
舅子在东莞工作,他想接父母到他那里过年。但想到网上电视上的倡仪,他们就只能分别在东莞和老家过年。这事其实很让舅子和他父母纠结。每年我舅子他们全家都会在过年前放假回来,与父母团聚。我们有时也会举家到他家去。
岳母忙着杀鸡杀鸭。内弟媳会帮着她做。后来几年,都是内弟媳独自张罗饭菜。她娘家在湘西,故而做腊肉,她很拿手。她做的香辣鸡爪也很有味。她做事又快又好,炒出的菜味道很佳。
孩子们都在一块玩,或玩手机游戏,或到外面放电子爆竹,或到原野漫步。若下了大雪,就去踏雪,堆雪人,有时还会打一打雪仗。
而舅子和我们几夫妻就会凑成一桌打牌,有时晚上不打到十二点不休兵呢。舅子买了好音响,有时也会大家一起K歌。有的嗓子好,有的不好。好的不好的,都唱得认真,唱得尽兴。
岳父却像太爷,坐到有软垫的椅上,看电视剧,听力不太好,就将电视声放得很大。有时,他会用智能手机或平板电脑看儿子给他下好的电视剧和花鼓戏。
尽管他七十多岁,他不用老人机,偏要玩智能手机。有的也不会鼓捣,就用手指乱戳一气,将程序弄乱,就叫女儿或孙子或外甥外甥女给他重新设置。
吃饭时,一张桌坐不下,摆两桌,还得有人站着吃。有的好菜,正想夹,却早就被从肩膀后面伸过来的筷子夹了去。吃时,那种开心,难以形容。岳母却在一旁,端着饭碗,夹些菜,一边吃,一边看大家吃,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而岳父却有特权,早就由儿媳或女儿们给他装了菜饭,他独自坐到电磁烤桌边,双脚伸到热垫板上,不紧不慢地吃。
能喝酒的还喝些酒。大姨夫、小姨夫和小舅子还碰一碰杯。酒有米酒,或白酒,有时也会拿红洒来。孩子们吃了就放下碗。喝酒的还没尽兴,若少了菜,内弟媳又加炒几个端来。
吃过饭,坐到客厅,看的看电视,聊的聊上年的收入和新年的打算。然后又是娱乐。有时还到镇上音响好的歌舞厅去K一两小时的歌呢。那时几乎年年如此。
如今,因配合政府倡仪,就地过年,一时难以相聚。然而,一到大年夜,我们各自在自己的家里,还是会通过微信视频聊一聊,晒出各自的大菜,各自的年味。各自端起酒杯,共饮一杯,祝愿新年更加美满,更加幸福。相聚是永远奔腾不息的乡恋,年味是游子们永不放弃的烙下了传统文化烙印的巨大财富。
话过年
过年的时间太短,宛若一趟高铁,眨眼间就驶了过去。若将春节假期再延长一下,该更高兴吧。不过,就是再延长,好像过年的滋味也还没尝够似的。
走到大街上,只见挂上的红灯笼,一个个,一串串,多像一团团火焰在燃烧。若走到花市去,各种花儿争奇斗艳,吐露芬芳。那满天星红艳艳的,那菊花金灿灿的,那杜鹃花粉嫩嫩的……
超市里,人山人海;在收银台,更是挤得密不透风。货柜上的年货琳琅满目。徐福记糖果、大白兔奶糖、大礼包、旺旺雪饼,真是数不胜数,令人看得眼花缭乱。我与妻带了女儿到超市买了大礼包、瓜子、花生、葡萄干、开心果、大白兔奶糖,还买了红酒、苹果醋、红牛、雪碧、可乐和调料。在一个路边摊,女儿还买了中国结。我们收获满满地回家。
而在我的故乡,一进入腊月,就家家熏腊肉,有的还灌香肠。到小年边,若在池塘里养了鱼,还会用网将鱼网上来,有的还将水抽到只留下几寸深,将所有的鱼捉掉。然后就是杀年猪,做年豆腐,舂糍粑,买年货,贴春联。
大年三十,把一年的奔波和劳累统统卸下,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坐在桌前,吃着团圆饭,喝着节庆酒,聊着开心话。然后是看春晚,观礼花。好一个其乐融融的气氛!新年的钟声一敲,就用微信、短信或电话拜年,传递的是一个个美好的祝福。
正月初一,穿上新衣服,高高兴兴地出门走亲访友。一见面就是“新年好!”一见面就是“给您拜年啦!”传递的是满满的亲情和友情。女儿一定要我陪她到故乡的亲朋好友家去拜年。每户都给了她一把糖果。她的口袋里装不下,就往我的口袋里塞。她脸上红扑扑的,快乐地微笑着。
一杯杯美酒,陶醉了归来的游子;一句句贴心话,温暖了父母的心;—盘盘美味佳肴,满足了游子们的舌尖;一个个温馨的眼神,使亲人们彼此间体味到了久违的亲情……回到家,心就有了停泊的港湾;回到家,“年”就会像鲜花般吐露芬芳。回家真好,团圆真好,过年真好,这是人世间最动人的交响曲!
(作者系宋家塘街道办事处机关干部,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邵东市作家协会常务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