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双全：小年，母亲的生日

小年，母亲的生日

李双全

 一

阴雨和雾霾

蓄谋已久，妄想

绑架今年冬天的太阳

年来了，金鸡昂首阔步

轻轻地啄食了阴霾这条小虫

一轮红日高悬

欢笑着迎接小年

小年是我母亲的生日

已有好多年，我只是

把母亲的生日挂在嘴边

今年，我从远方回到家园

陪伴母亲过一个生日里的小年

一个小小的心愿

好似一阵春风

荡开飘浮在往日里

单身母亲

那满脸孤独的云，她

今天的脸庞，似一轮

灿烂的夕阳

晚霞，照亮了故乡

那栋泥砖瓦房

 二

小年，不小！

母亲，已老！

七十九岁了

满头的蚕丝织起了银网

网不住流年岁月

常年的汗水

流淌出满额的沟壑

年年加深

依旧蓄池着汗水

一生与泥土交情至深

满脸的阡陌纵横

满手藤蔓缠绕

掌中大小土堆磊磊

几十年，满口的牙齿

把辛酸咀嚼

咀嚼得“咯噔”作响

酸甜苦辣已融化成血液

坚硬成健骨

辛酸腐蚀了牙齿

开始慢慢地掉落

不再丰满，母乳已干瘪

爱的源泉却没有枯竭

母爱鲜红，猪血丸子里的血

腊肉芳香，飘荡在小年夜

小年，不小！

母亲，不老！

一条河流，波澜不惊

已静静地流淌七十九年

绕过高山，奔流平川

爱的滋润，两岸

鲜花盛开，绿树成荫

继续流淌，继续前行

雄鸡高歌，唱走多日的阴雨

夕阳下的母亲

象只健康的老母鸡

在房前屋后蹒跚

感恩作者授权  绿 汀 文 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