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下对手的生殖器,啃食皮肤,这场黑猩猩的战争远比想象中更残酷
图|年轻的珍妮·古道尔(Jane Goodall)穿着校服合影留念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年仅26岁的珍妮·古道尔只身前往非洲坦桑尼亚的贡贝河国家公园,想要在这里一探黑猩猩野外生活的究竟。
这一待就是56年,这些年间她化身“黑猩猩”在森林中生活,取得黑猩猩们的信任,一步步揭开了蒙在黑猩猩身上的神秘面纱。
图|年轻时的古道尔
最初,珍妮·古道尔发现黑猩猩会制造和使用工具来捕捉食物,它们将树枝掰断涂抹上自己的口水,用其伸到树洞里沾白蚁,用此方式来果腹。
后来发现了黑猩猩的“真实面目”, 它们并不像人们传统认为的那样是一种非常友好且温顺的素食动物。
图|黑猩猩使用白草茎,藤蔓,树枝,去皮的树皮和树叶的中脉作为探针,伸入白蚁和蚂蚁洞穴中
在1960年,珍妮·古道尔首次观察到黑猩猩族群捕杀疣猴,并且是分工合作围捕猎物。它们族群间会选择合作,用石块将猎物活活砸死,随后将疣猴肢体生生撕下分吃掉。
每一次的发现都颠覆了人们对黑猩猩的认识。
图|一只被黑猩猩捕杀的疣猴,黑猩猩的牙齿深深插入了疣猴的肚子
珍妮·古道尔在这几十年间与黑猩猩们混得贼熟,并且根据每只黑猩猩的习性与特点分别为取了名字,用来代替那些数字符号。由此可见珍妮·古道尔是真心地投入了情感。
直到一次偶然的发现,使珍妮·古道尔每每想起都感到不寒而栗。她惊奇的发现与她日夜相处的好朋友们居然那么可怕。 黑猩猩种族的之间生死搏斗是真实存在的,准确地说是有预谋的谋杀。
图|古道尔和黑猩猩的感情非常好
这只名叫大卫·格雷比德(David Greybeard)的黑猩猩是第一个对古道尔放下警惕的黑猩猩,最终来到她的营地偷香蕉,让古道尔抚摸了他。
发生战争的族群被珍妮·古道尔取名为卡萨克拉族,它们曾是珍妮最喜欢的一支族群,因为它们团结有序,是贡贝河国家公园中是有名的大家庭。
那是什么原因让原本紧密团结的部落一分为二,开始内部战争呢?这要从该族原本的头领黑猩猩利基的死亡开始。
当卡萨克拉族的首领利基死亡之后,这支大家族在随后的八个月内迅速产生分歧,分为了两个小族群。
1974年至1978年的贡贝黑猩猩战争(又称贡贝“四年战争”)是坦桑尼亚贡贝河国家公园的两个黑猩猩社区之间的暴力冲突。交战团体是卡萨克拉(Kasakela)和卡哈马(Kahama),它们分别占领了公园北部和南部的领土。
分出的两个小族群各自拥有了新的首领,其中队伍较为庞大的一支首领叫汉弗莱,队伍由八只成年雄性强壮的黑猩猩组成。分别被称为迈克、雪莉、撒旦、埃弗里德、罗道夫、乔米奥和费根。
另一个族群首领是由两个兄弟带领,叫做修和查理,它所带领的族群由七只成年雄性黑猩猩组成,其他的分别叫戈迪、德、威利·沃利、高利亚和最年轻的斯尼夫。两个族群共同瓜分了曾经它们的地盘,其中一支占领了南部,另一支占据了北部。
图|黑猩猩族群分为两大派
南北分立,一场残酷的战争即将拉开帷幕!
以南北为界,族群一分为二
1970年底,卡萨克拉族的首领利基身亡。旧王归去,自然会有新的首领出现。此时一头叫做汉弗莱的成年雄性黑猩猩初露头角,在这个族群中渐渐地受大家追捧,成为了新的首领。
图|汉弗莱在1970年代初是坦桑尼亚贡贝国家公园中排名最高的雄性黑猩猩,以经常攻击其他黑猩猩而闻名
但貌似不是所有的黑猩猩都愿意臣服于它,族群渐渐地出现分裂。当汉弗莱向北部前进的时候, 有两头雄性黑猩猩修和查理就带领着其他的黑猩猩转头走向南部。
曾经的卡萨克拉族群由此分裂成了北部的新卡萨克拉族群和南部的卡马哈族群。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两个族群共同生活在这一片领域,自然而然就变成了死对头,成为竞争关系。
图|黑猩猩族群的另一位首领—休
它们之间为了争夺领地和食物不断引起纷争,不过都是小打小闹,并未发生命案。
这种对抗竞争关系一直持续到1974年1月7日,两个族群间发生了第一次命案, 新卡萨克族中的黑猩猩设计杀死了一头卡马哈族群的黑猩猩戈迪。从此两个族群开始了一场长达四年的战争。
这场战争出端被观察员珍妮·古道尔发现,1974年1月,珍妮经常看到新卡萨克族群中几头雄性黑猩猩总是围在一起,它们的行为让珍妮不知所云,难以理解。
不过这个疑问并没有持续太久,一周以后,珍妮看到这六只黑猩猩悄悄靠近卡马哈族群的一头黑猩猩戈迪。戈迪当时正独自在森林中寻找食物,面对六头成年雄性同类的攻击,两方力量悬殊,戈迪被它们从树上拉下来,遭到了猛烈地攻击。
图|六只成年黑猩猩总是组队行动
在这场单方面的挨打中,戈迪侥幸逃脱,但此后却再也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野。戈迪是双方战斗中的第一个牺牲者,两族的关系进入白热化阶段,彻底发动了战争。
在战场上无论雌雄都会走上战场,这样一来,拥有八头成年雄性、十二头成年雌性的新卡萨克族的优势,远远大于只有七头成年雄性、三头成年雌性的卡马哈族。
可参加战斗的力量比率是二比一,但没有哪一方会服输,它们将这场战争持续了四年。
它们的斗争原始且狂野,在人们看来是相当残忍的。有的黑猩猩在获胜后会饮血吃肉, 有的甚至会摘下对方的生殖器炫耀自己的胜利果实。
更不必说在战斗中啃食对方的皮肤等行为了。同时,单独觅食在黑猩猩的族群中是很常见的,新卡萨克族的黑猩猩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专门挑选卡马哈族群中单独出来觅食的黑猩猩,趁其不备,将其杀害。
卡马哈组的首领之一修就是在这种情景下牺牲的。
图|落单的黑猩猩难逃一死
结果显而易见,映照了一句古话“人多力量大”。在这四年期间,卡马哈族群的成年雄性黑猩猩全部被杀死,2头成年雌性黑猩猩失踪。
后来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头属于卡马哈族群的黑猩猩了。而新卡萨克拉族群在这场战争中只牺牲了1头成年雄性黑猩猩。
战争结束,新卡萨克拉族群作为胜利的一方拥有了更为广阔的领地,在逐步扩张中它们遇到了另一个对手——卡兰德族群。
这个对手实力更为强大,很快在一次次的冲突中,新卡萨克族就败落下风, 它们的首领汉弗莱也丧命于对方手中。这次打击让新卡萨克族碰了一鼻子灰,开始战略收缩,战事没有发生进一步的扩大。
这些关于黑猩猩组群的冲突都来自于珍妮·古道尔的手稿。贡贝黑猩猩的这几次战争也成为人们研究动物战争的一次新的突破,是人类在科学研究中记录的第一次动物战争。
在整个事件中,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黑猩猩之间会为了领土食物发生冲突,哪怕曾经是同窗是益友,面对利益也毫不客气。遇到更强大的对手也会装孙子主动后退,也拥有欺软怕硬的特性。
在族群中,首领是维系整个族群的纽带,黑猩猩之间有着很明显的社会性。
在人类之后,黑猩猩可能是地球上最具政治意识的物种:它们利用政治的所有技巧来获取和保留权力。——罗伯特·皮尔斯
这些原本发生在人类社会的故事,就这么被珍妮.古道尔发现,记录下来。有了第一次发现后,就不再那么神秘了。
图|古道尔在研究并记录黑猩猩的行为
随着人们不断地研究,我们发现黑猩猩的这种战争行为并不少见,但最典型的还是要数那场长达四年的贡贝黑猩猩战争。
争夺统治权的斗争
面对黑猩猩族群的分裂,研究人员有两种不同的看法。
其中有研究人员认为,它们的冲突来源于珍妮·古道尔的干涉。珍妮为了观察黑猩猩经常用香蕉来引诱黑猩猩。
图|古道尔与年轻的菲菲建立了紧密的联系
一名叫普西的博士根据珍妮的记录,用25年的时间做了数据分析,通过每只黑猩猩的社交范围来确定它们是何时发生阵营分裂的。
如果两只黑猩猩同时到达喂食站,那它们的关系将会比较亲密。通过关系网的绘制,从1970年开始,雄性黑猩猩之间的阵营分裂越来越明显。
图|古道尔与黑猩猩
一年之内,雄性黑猩猩的小团体愈来愈明显,分为南北两个分支。它们之间也会相互排斥,当遇到不同阵营的黑猩猩它们会朝着对方吼叫,或是炫耀自己的力量。
这些变化的最终源头,是来自于三名雄性黑猩猩之间的权力斗争。研究人员表示新任首领雄性汉弗莱和对手查理和修之间的紧张关系,促使它们族群分裂。
研究人员通过对贡贝黑猩猩的研究,发现它们身上的社会属性特别明显。分裂后的新卡萨克族首领汉弗莱身材高大,它与查理和休相比明显更胜一筹,但如果面对它们两位在一起时,汉弗莱就会远离它们。
这种行为足以证明它们会审时度势,量力而行。
图|黑猩猩会审时度势,量力而行,这一点和人类十分相似
新卡马哈族群和卡马哈族群间的斗争,除了资源的掠夺,还有一方面不可忽略,那就是对于雌性的抢夺。在雄性猩猩战死后,它们的“妻子”将会被对方占有。
由此可见, 黑猩猩的战争和人类的动机并没什么区别,都是为了资源和女性而发动的。
曾经人们对全球近50个人类社会的分裂分析发现,内部政治冲突经常预示着人类群体也会出现分裂,紧随其后的是对稀缺资源的竞争。
图|珍妮·古道尔和荷兰野生动物电影制片人雨果·范·拉威克(Hugo van Lawick)在坦桑尼亚贡贝的录音
综合来看,结合贡贝猩猩的种种,我们追根溯源可知,这种社会动态深深扎根于灵长类动物的进化树中。
噩梦与思考——贡贝黑猩猩战争的后遗症
与黑猩猩朝夕相处的珍妮·古道尔在发现这些动物是如此凶残之后,常常会做噩梦。她很难相信那些看起来十分亲密友好的贡贝黑猩猩居然是如此残忍。
图|年轻的弗林特在偷窥古德尔的帐篷
她曾经为贡贝黑猩猩的战争的伤亡统计了一个数字,达到356\10000,这样的死亡率大致与人类战争相同。
图|黑猩猩在野外之间的交流采取面部表情,手势和各种发声的形式,包括尖叫声,叫声,咕噜声和咆哮声
珍妮·古道尔的发现震惊了当时整个科学界,不少人对她的发现产生了质疑。
但随着深入研究,学者们逐渐认可了珍妮·古道尔的发现,原来黑猩猩也会像人类一样自相残杀,让人颠覆了战争是人类独有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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