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篇：《子即鱼》之无趣的童年(2)

小时候，爸妈整日里忙农活，明媚只能跟着哥哥们玩。明媚从来没有像其他小姑娘那样扎马尾、穿花裙；甚至连一个洋娃娃玩具都没有。明媚跟着三哥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和泥巴，跳草垛，捉迷藏，整日里灰头土脸，毛毛愣愣，像个假小子。其实，明媚心里好羡慕那些踢毽子、跳皮筋、过家家、穿漂亮裙子的小女孩……

明媚想起第一次下河游泳的事。某个盛夏，明媚跟着三哥去村南头的池塘玩，别人如泥鳅般跳入水里，剩明媚孤零零的站在岸上。经不住三哥忽悠，明媚心一横，噗通跳进水里，结果，差点被水淹死。

明媚在父母眼里简直就是个惹事精，疯丫头。

帮妈妈切菜，把手指给切得呼呲呼呲冒血；帮妈妈刷碗，呼啦一下子，一摞碗从手里滑落到脚上，摔得一个不剩，脚肿了好几天；疯跑着玩，一脚踩在带钉子的木板上，一边哭，一边拔钉子；玩蹦跳游戏，一头顶在钉子上，额头呼呼冒血；在院子里栓绳子荡秋千，忘记解绳子，天黑疯跑，被绊倒，摔了个大跟头，脸着地，舌头都咬破了；转圈圈，一头撞墙上，头晕了好几天，差点脑震荡。

妈妈说：明媚，你是女孩子，整天毛手毛脚的！干点活就要力钱！

明媚记事的时候，大哥已经去了镇上读书了，寄宿制，每周回来一次。怕影响大哥学习，爸妈就把明亮、明星、明媚统统推到奶奶家。

在明媚的记忆里，大哥带着厚厚的眼镜，总是端着书；偶尔，大哥也会给明媚做些小手工，明媚都如获至宝。大哥说：“别整天跟着你三哥疯跑，你得看书。”

那时，明媚把大哥当做榜样，想要像大哥一样考上重点中学。因为她觉得只有好好学习才能离开这个充满野蛮气味又无趣的家。

90年代，上学没有年龄限制。不满六岁的明媚可以去村小学读书，明媚喜欢上学。班里同学属鸡、属狗、属猪的，只有她一个人属鼠；就她个头最矮小。因为年龄小，总跟在别人后面玩，没有发言权，没有表决权，别人带你玩，你就屁颠屁颠的跟着；别人不跟你玩，你就不能跟着。

郝明媚的小学过得一点也不明媚。除了学习好，她几乎连一个好朋友都没有，女孩都觉得她是个小不点、跟屁虫、假小子。还有女同学在背后说：“别跟明媚玩，她三哥是个大坏蛋。”

小学五年，明媚得了十张奖状，还有很多的铅笔本子。只是这些奖品，大哥每年都会从学校带来，家里只有贴大哥奖状的地方。

每年寒暑假，妈妈都会把明媚送到姥姥家。姥姥家四面环湖，要坐摆渡才能到。姥爷养了一百多只鸭子，明媚就负责捡鸭蛋。开始明媚还挺喜欢这项工作，可是后来，每天都踩到鸭屎，甚至鸭屎还会粘手上，明媚有些抵触。可是她又觉得自己多捡一个，姥姥姥爷就会轻松一些，也就忍住没说什么。

无趣的童年伴随着小学毕业照结束的。小学毕业后，明媚顺利考上镇中心中学。就要离开家，离开亲人，明媚心里说不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