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红尘梦在楼：七律‧秦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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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律 秦可卿

王应民

人在红尘梦在楼，

风情月债弄闲愁。

嫩寒偷锁春花面，

窘色暗侵秋水眸。

谜样人生缠细缕，

棋般世事谑浮蝣。

金铙樯板风光日，

谁可陪卿幻境留。

秦可卿，金陵十二钗之一。她长相艳丽妩媚，行动风流袅娜，办事温柔平和，深得众人喜爱。

在警幻仙界，她是太虚幻境之主警幻仙子的妹妹，主管风情月债。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时，被警幻仙子许配给贾宝玉，以教他云雨之情。

其判词云：“情天情海幻情深，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

曲子[好事终]：“画梁春尽落香尘。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宿孽总因情!”

秦可卿在《红楼梦》第五回出场，第十三回去世，其人物形象虽然比较完整，但故事情节却比较朦胧。

在秦可卿的判词与曲子中，明显透露出秦可卿的伦乱信息，而且她的死并不正常，《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第十三回中的原有情节，说是上吊于天香楼而死的，后来被曹雪芹删掉了。

她的身世，她的婚姻，尤其是她的死因，都成了不解之谜。

《红楼梦》书中说到，秦可卿离世前魂托凤姐，曾告其“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和“登高必跌重”，以警示贾府兴亡。

尤其是得知秦氏病死后，贾府上下无不对她悲痛惋惜：“那长一辈的，想他素日孝顺；平一辈的，想他素日和睦亲密；下一辈的，想他素日慈爱；以及家中仆从老小，想他怜贫、惜贱、慈老，爱幼之恩，莫不悲嚎痛哭之人。”

可见，秦可卿在贾府是深得人心的。所以我觉得，不应该把一个人人喜爱的弱女子当成淫孽的化身，她更不是贾家败落的根源。是她美丽的相貌与良好的性格引起别人对她的种种侵害，不应该归罪于她。

说白了，她就是一个受害者。那些判呀、曲呀，实质是对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血泪控诉。

诗的第一联“人在红尘梦在楼，风情月债弄闲愁”为总纲，领起全诗。前句嵌入“红楼梦”三字，后句是对秦可卿身世的综合描述。

第二联“嫩寒偷锁春花面，窘色暗侵秋水眸”，既写“春花面、秋水眸”之美貌，又点出“嫩寒偷锁、窘色暗侵”之不幸。

曹雪芹将秦可卿的情事写得若隐若现，艳而不淫，其用笔之妙令人叹服。而这种笔法，也在把此书推上文学巅峰中起了重要作用。

第三联“谜样人生缠细缕，棋般世事谑浮蝣”，既说了她朦胧的故事，又讲了不幸的结局。浮蝣：朝生夕死的小虫，用来比喻秦可卿夭折。

秦可卿的一生，有残缺而又富贵的生活，有凄凉而又奢华的结局，真真令人感叹。

尾联“金铙樯板风光日，谁可陪卿幻境留”，写她的人生结局，是作结全诗，也是对那些伪君子的谴责和质问。

《红楼梦》笔法众多，人物风格各异。秦可卿虽着墨不多，但形象跃然于纸上，令读者随着情节变化，或忧或喜，或寻或思，而不由感叹，曹氏真乃春秋大笔也。

作者简介：王应民，网名菊花仙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秦皇岛市优秀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