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并不遥远
自小,老师就教导我们学习雷锋做好事。我们是唱着“学习雷锋好榜样”长大的。学习雷锋好榜样,忠于革命忠于党,爱憎分明不忘本 ……
不忘记当初的志向,不忘记做人的本分。学雷锋其实不只是义务劳动献爱心,我们需要做的还有很多。不管哪个时期,爱心是永不褪色的。当初的学雷锋,现在已经成了全国各地的志愿服务。
初中三年,我就读于台子中心中学。那时候青春年少,什么都是美好的。当时的台子敬老院位于学校的东北方向(记忆中台子敬老院与台子教委相邻),距离学校有一里多地,步行也就十分钟。每天下午活动课时间,有时候约着同学,有时候独自一人,去敬老院帮老人们干点小活儿。当时对于学雷锋,那是很崇敬的也是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
敬老院入住的全是台子镇(那时候还叫台子乡)范围内各村的五保户。进门左右两侧各是一排平房,左侧那排平房与食堂有连廊相连。
每次我们到了敬老院先去房间和老人聊聊天,然后给他们擦擦桌子,扫扫地。给生活不方便的老人梳梳头,剪剪指甲。忙活一会,基本就到了开饭时间。开饭的时候,能自理的老人自己去食堂打饭。行动不便和不能自理的老人,我们就去帮老人把饭打回房间。有的吃饭不便的,我们就把馒头掰碎泡菜汤里,喂给他们吃。时间久了,老人们把我们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好吃的自己不舍得吃,等我们去的时候,硬塞到我们口袋里。你要是不要,她就跟你急眼,非说你嫌弃她脏,那嗔怒的模样,跟个小孩一样。你收下了,她就高兴的像得到了什么似的,直说“这就对了,收下就对了。”
日复一日,相约去敬老院的同学换了一次又一次。我一直都在坚持着,不去反而有点不适应了。那时候我就常想,有朝一日,我有能力了,我也要开个敬老院。让老人们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安度晚年。只因有这样的信念,让我在时机不成熟的情况下,管理了一家敬老院一年,也算了却了我多年的夙愿。这事只是后话。
如果没有后来那件事情,去敬老院陪伴老人们,我也许会一直坚持到毕业。
敬老院食堂门口有一片闲地,院里的工作人员开垦出来种上蔬菜,也方便老人们能吃到新鲜的蔬菜。一畦畦的菜地,绿油油的煞是喜人。菜地和食堂的东南角,有一架葫芦,架上挂满了毛绒绒的小葫芦。
每次去敬老院,给老人送完饭。我喜欢去菜地浇菜。敬老院的水用的是自家打的小压井。加一瓢引水,快速压几下,清澈的水就哗哗地流出来,流到事先刨好的小水沟,然后流到每一个菜畦。浇菜地的时候,我就特别喜欢围着那架葫芦看。
食堂的厨师是个五十多岁的爷爷,那时候我十六岁,当然就是叫爷爷,哈哈!我记得当时敬老院就厨师爷爷和一个女阿姨两个人为老人服务。厨师爷爷见我喜欢那架葫芦,说:“小姑娘,好好干活,等着葫芦熟了,送你一个。”我信以为真,去敬老院的时候更加勤快地去浇菜地。每次都盯着那些葫芦,希望葫芦快点熟了。
一天天过去,树叶黄了的时候,葫芦外壳泛白了,葫芦总算熟了!我跑到食堂跟厨师爷爷说:“爷爷,葫芦熟了,我可以摘一个了吗?”“可以了,可以了。”当我激动地跑到葫芦架下,跳起来摘下那个我一直梦寐以求的葫芦时。身后传来的一声怒斥彻底把我惊醒了:“你这孩子怎么能随便拿我们敬老院的东西呢?太不像话了!”我以为这是故意逗我玩的,回头看到厨师爷爷那愠怒的脸色,我知道这不是玩笑。我一下子就蒙了。这是那个平日笑容满面的爷爷吗?是我太贪婪,还是人心叵测,太虚伪呢?我扔下葫芦哭着跑回了学校。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我也为厨师爷爷的出尔反尔感到羞愤。虽然我身后传来“回来,葫芦送给你了”的喊声,我却一直没有回头。从此,我再没有踏进敬老院大门。那段往事,成了我心里的一个阴影,一个心结。
时隔多年,我还是对那件事心存隔阂。脑海里也时常出现当时敬老院那些爷爷奶奶们,是我年少时的一时失误,打破了那份胜似亲情的美好。现在,我有时候给工人开会,也会提起这件事。不是每一份付出都会有回报,但是付出必定有收获。
我的脾性受我妈妈的影响很大。我妈就是个热心的人,认识她的人都说我妈“爱管闲事”。
我妈这人就是个闲不住,今年六十七岁,还在做环卫工人。我和妹妹多次劝她不要再干了,她就是不听啊。还经常跟我说:“你妈我再给你干二十年活,一点问题没有啊!”
悉数了一下,我妈干环卫工人有十五年了吧。在她干环卫工人期间,她管的“闲事”数不胜数。记得那年冬天雾霾特别大,她在上班签到的路上,看到一位老太太带着一个孩子坐在路牙石上,冻得瑟瑟发抖。我妈赶忙停下三轮车问老太太:“大娘,这么冷的天,你娘俩坐这里干啥?”老太太抹着眼泪说:“俺闺女生病住院了,我要去我闺女家,雾这么大,我掉向了,找不到路了。”那时候我妈没有手机,也没办法跟领导请假,只好跟老太太说:“大娘你先等等我,我签了到回去送你回去。”我妈签了到回来,用三轮车把那娘俩送回了家。老太太家人拉着我妈的手感激涕零,不停地说谢谢。
当时我妈负责的是黛溪三路的一个路段,路东那个开放的院子里有个大垃圾桶。秋天落叶较多,垃圾桶里的树叶虚放着太占空,她找了个木棍想往捣捣实靠实靠。刚捣了几下,感觉有点不对头,用木棍拨拉出来一看,原来是一个钱包,她又继续拨拉,结果拨拉出来七个钱包。我妈打开看看,钱当然是没有了,钱包里身份证、购物卡、会员卡类的不同的卡。旁边有人说:“肯定是公交车上的扒手偷的,你别管闲事,让人家赖上你。”可我妈根本不听劝,说这些卡要是补也挺麻烦,还是想办法通知人家吧。
我妈给我打电话:“这么多钱包,你看看怎么办啊,人家失主肯定急死了,你赶紧过来想想办法。”我看着那些钱包当时也不知道咋办了,有会员卡的,我给办卡单位打电话找到失主联系方式,有身份证的,我从网上查了村委电话,通知人家来拿。忙活了半天,还是有三个钱包联系不到失主,我猛然想到,怎么不知道找警察叔叔呢!我把剩余的三个钱包送到了派出所。派出所的民警录了口供,让我签了字才让我离开。唉,谁让我妈这么“爱管闲事”呢。
从我很小的时候,我奶奶身体就不好。类风湿骨病使她身上的关节变形,手脚最为严重。在我12岁那年,奶奶又因脑血栓引起了半身不遂,这让奶奶的日常生活更为艰难。
平日奶奶的生活起居都是我妈悉心照顾着。奶奶偏瘫12年,我妈悉心照顾她12年。在农村,冬天特别冷,最怕的就是奶奶尿湿棉裤。尿湿了不拆洗,味特别大。为了奶奶穿着能舒适点,每次只要尿湿,我妈都会及时拆洗。要是拉棉裤里那就更麻烦了,为了方便,我妈就到我家门口的池塘砸开冰窟去刷洗。刺骨的冰水,手被刺的生疼。至今我妈的双手也变形了。那时候也没有洗衣机,只能手洗了使劲拧拧,一半天的也晒不干。我妈怕奶奶换洗不过来,给奶奶准备了十条棉裤,从我门口路过,就会看到我家棉花柴上晒着的一个个大棉裤。
偏瘫病人的日常照顾是个麻烦事,早上要给她穿衣、梳头、洗漱,晚上要给她洗脚、擦浴、脱衣。虽然都是不起眼的活,但是长年累月的这样照顾,却是需要很大的耐心和细心。平日我和妹妹也会帮着我妈伺候奶奶。那时候妹妹小,给奶奶洗脸洗脚剪指甲这样的活,我愿意抢着干。
偏瘫病人因为久坐久卧,很容易便秘。所以打开塞露和栓剂,这样的活我也是干了不是少。耳濡目染我妈那么多年对奶奶的悉心照顾,在我管理敬老院那一年,面对老人时,我没有抵触感,反而感觉很亲切。我亲手给老人们理发,亲手给便秘的老人做腹部按摩,然后亲手给老人打开塞露、人工取便的时候,看着老人们感动的眼神,我很满足。
今年淄博束氏庄园公益中心在邹平成立分会,推荐我当邹平分会会长,当时我没思量就一口答应了。有人背后说我,邹平人跑人家淄博做公益的了。我认为没必要去在乎别人说什么,做公益不分区域。再说不管我属于哪个组织,我最终是服务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