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宗时的那些事》之十:安祿山起兵范阳
安祿山虽然早就有一反叛之心,但因玄宗待他很好,想等玄宗死后再反。但是,杨国忠多次上言说他要谋反,为了找到证据,还抓捕了祿山的门客李超,逼死在御史台监狱。祿山的儿子安庆宗娶宗室女儿荣义郡主,住在京城,就密报祿山。祿山愈发恐惧,决心立即反叛。
天宝十四载(公元755年),安祿山与孔目官、太仆丞严庄,掌书记、屯田员外郎高尚,将军阿史那承庆密谋,其余将佐都不知道,只是奇怪自八月以来,多次饱歺士兵,厉兵秣马。正好有奏事官从京师回来,安祿山就假造敕书,召集所有将领,展示给他们看,说:''有密旨,令祿山帅兵入朝,讨伐杨国忠。诸位回本部带兵前往。”众将惊愕,互相对视,不敢说话。
十一月甲子日,祿山发所部同罗、契丹、室韦各族人马十五万,号称二十万,在范阳(今河北涿州)反叛,命范阳节度副使贾循守范阳,平卢节度副使吕知悔守平卢,别将高秀岩守大同,诸将带兵连夜出发。第二天早上,祿山出蓟城南门,阅兵誓师,以讨伐杨国忠为名,宣布:"有异议煽动军人者,斩及三族!"然后向南进发。祿山乘铁舆,兵马精锐,烟尘千里,鼓声震地。
当时,天下承平日久,百姓几代人都没有经历过战乱,猝然听说范阳起兵,远近一片震惊。河北(黄河以北)是祿山管辖的地区,叛军所过郡县,望风瓦解,守官或开门出迎,或弃城逃窜,或被擒杀死,无人敢抗拒。消息传到京城,玄宗还不敢相信。
平原(现山东德州中部)太守颜真卿派司兵李平抄小路奏报长安。皇上先听说祿山反叛,河北郡县望风风披靡,叹道:''河北二十四郡,就没有一个义士吗?''见到李平到来,才高兴地说:''朕不知颜真卿是何模样,竟然能这样。"安祿山以为颜真卿是一介书生,并不在意,还令他带平原、博平兵守卫河津。
河南郡(今洛阳附近〕尹达奚珣降贼,兵士逃散。留守李橙、御史中丞卢奕,采访判官蒋清至死不降。安祿山派部下段子光带着三人的头颅到河北各郡示众,到了平原。颜真卿将子光腰斩,取三人头颅用蒲草接成身体,装棺埋葬,哭祭吊唁,起兵抗贼。平原、清河、博平三郡军民推举他为盟主。颜真卿帅三郡军民与叛军在堂邑(今山东聊城境内)激战终日,斩首万余级,俘获千余人,马千匹,军资无数,并攻克魏郡。
颜真卿的哥哥常山太守颜杲卿也在藁城(今河北藁县)起兵,斩贼将李欽凑。才八日,就被史思明包围,太原太守王承业拥兵不救。杲卿率众昼夜奋战,粮尽矢竭,城陷被俘,被押送见安祿山。他大骂安祿山,被杀。颜氏一门死于刀锯者三十多人。叛军每破一城,就将衣服、财物、妇人抢掠一空,男子健壮的抓去做苦力,病、弱、老、幼就用刀槊砍杀取乐。
在安祿山反叛五天以后皇上才相信,召集宰相商议。杨国忠扬扬自得,说:"现在反的只是祿山一人,将士们都不愿意。不出十天,祿山的首级必将传到京城。"皇上认为有道理。大臣们都面面相觑,颜色更变。皇上任命安西节度使封常清为范阳、平卢节度使,到东京募兵守城。又任命荣王李子琬为元帅,右金吾大将军高仙芝为副,统领诸军东征。
天宝十四年十二月,高仙芝率领飞骑、在京师的边兵和新招募的新兵共五万人,从长安出发,屯驻陕郡。皇上开始对武将不信任,派宦官监将军边令诚为监军。
皇上杀安祿山的儿子太仆卿安庆宗,赐荣义郡主自尽。祿山痛哭说:"我有何罪?杀我儿子。"将陈留投降的近万名唐军斩首,以泄忿。
皇上准备御驾亲征,派太子李亨监国,对宰相们说:"朕在位五十年,已经疲倦了,去年秋天就准备传位给太子,值水旱灾相继,不忍心将灾难留给子孙,才拖到现在。不想逆胡造反,朕当亲征,留太子监国。事平之日,朕将高枕无忧了。"
玄宗是否能御驾亲征,平息叛乱?请关注下篇《听谗言潼关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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