磷酸氯喹确定有效、抗HIV药物不再推荐！100多项COVID-19临床试验爆发式开展，干细胞、血浆、中药等多类疗法“同台竞争”
2月15日，Nature杂志发表题为“More than 80 clinical trials launch to test coronavirus treatments”的报道，讨论了正在中国“爆发式”开展的针对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2）的临床试验。
截至2月17日统计时，仅中国临床试验注册中心就登记了超过100项针对SARS-CoV-2感染（COVID-19）的干预性研究。
Nature文章称，公开登记的调查药物治疗COVID-19安全性和有效性的临床试验每天都在增加，既有未上市的新药（如remdesivir），也有已被使用多年的传统中药（如双黄连）。这些药物/疗法有不同数量的证据支持它们的疗效。
洛匹那韦/利托那韦
抗HIV药物洛匹那韦/利托那韦（lopinavir/ritonavir）的作用机制是阻断病毒复制所需的酶。在动物研究中，洛匹那韦/利托那韦显示能够降低导致SARS和MERS的冠状病毒水平。截至2月17日统计时，中国临床试验注册中心网站已经登记了9项含洛匹那韦/利托那韦治疗COVID-19的临床试验（下图）。不过，2月17日，有报道称，全国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医疗救治专家组成员胡必杰在接受采访时称，阶段性总结显示，洛匹那韦/利托那韦对抗病毒的临床效果不明显，目前已经不再推荐使用。
瑞德西韦
核苷类似物瑞德西韦（Remdesivir）在动物模型中也成功对抗了冠状病毒。此外，有报道显示，美国有1例患者在接受了remdesivir治疗后，从SARS-CoV-2感染中幸存下来。2月初，中国已启动两项关于remdesivir的安慰剂对照试验（NCT04257656和NCT04252664），计划招募760名COVID-19患者。复旦大学病毒学家蒋世波称，这些研究应该会在4月底完成，remdesivir可能最早在5月就会在中国获批，不过到那时，疫情可能已经过去了。
氯喹
氯喹（Chloroquine）是一种广泛应用的抗疟疾及自身免疫性疾病药物。不久前发表的一项研究证实，氯喹可在体外实验中杀死SARS-CoV-2。目前，已有大量调查氯喹治疗COVID-19安全性和疗效的试验启动，部分试验相关信息如下表。
值得一提的是，2月17日，在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新闻发布会上，科技部生物中心副主任孙燕荣在答记者问时表示，在临床上，非常确定地看到了磷酸氯喹的疗效，无论从重症化率、退热现象还是肺部的影像好转时间、病毒核酸的转阴时间和转阴率，以及缩短病程等一系列指标，用药组优于对照组。此外，100余例的用药患者中至今没有发现和药物相关的明显严重不良反应。基于这些研究结果，专家组认为“基于前期临床机构所开展的研究结果，可以明确磷酸氯喹治疗新冠肺炎具有一定疗效。”基于当前临床救治的迫切需求，专家一致推荐“应当尽快将磷酸氯喹纳入到新一版的诊疗指南，扩大临床试用范围”。
糖皮质激素
糖皮质激素抗COVID-19之前引发争议，先是2月7日3位英国科学家在《柳叶刀》发文指出目前的临床证据并不支持使用糖皮质激素治疗新冠病毒造成的肺部损伤；接着，2月11日，中国一线治疗COVID-19的医生们又在《柳叶刀》发文称持有不同观点。目前，也有涉及糖皮质激素治疗COVID-19的临床试验（如ChiCTR2000029656、ChiCTR2000029386 ）在开展。法国流行病学家Yazdan Yazdanpanah表示，如果疫情继续蔓延，全世界的临床研究人员都将需要这些试验结果。
血浆治疗
一项测试来自康复者血浆的随机、对照临床试验（ChiCTR2000029757 ）也在开展，计划招募300例患者。康复者恢复期血浆治疗，其实就是利用康复者血浆中一定滴度的病毒特异性抗体来降低患者体内病毒含量，从而达到治疗预期。在过去几十年里，这类疗法在治疗其它病毒感染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功。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上述试验，中国临床试验注册中心网站还登记了一项“脐血浆用于治疗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的临床研究(ChiCTR2000029818 )。
干细胞治疗
几项干细胞疗法治疗COVID-19的临床研究也在中国临床试验注册中心网站进行了登记。
来源：中国临床试验注册中心
在其中一项研究中，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的团队将给28例患者接受静脉输注宫血干细胞制剂（下图）。据科技部相关专家解释，干细胞治疗能够抑制免疫系统过度激活，通过改善微环境促进内源性修复，可抑制肺部急性炎症进展，缓解呼吸窘迫症状。经过严格的临床前安全性、有效性评价，以及严格的质量检定，干细胞产品在遵照当前干细胞临床应用规范和药品临床试验规定的前提下对若干重症患者进行了治疗，也初步显示安全有效。不过，Nature文章称，迄今为止，很少有证据表明干细胞能够清除冠状病毒感染。
中药治疗
目前，也有多项登记用于评估不同传统中药治疗COVID-19的临床研究(如ChiCTR2000029763 、ChiCTR2000029769 、ChiCTR2000029819 、ChiCTR2000029822 、ChiCTR2000029855 等)，预计累计招募超过2000例患者。其中，最大的一项随机、开放、平行对照、多中心临床试验用于评估双黄连口服液治疗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有效性和安全性。
肠道菌群治疗
除Nature讨论的上述疗法外，笔者注意到，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还登记了“调节肠道菌群治疗在重型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中的应用研究” （ChiCTR2000029849 ）。试验计划招募60例患者，观察组患者接受“调节肠道菌群药物治疗+常规治疗”，对照组患者接受“常规治疗”。
总结
Nature报道称，WHO正与中国科学家合作，将所有研究的设计标准化，包括有关传统中药的研究。WHO首席科学家Soumya Swaminathan强调，如果这些临床试验在设计时就没有严格的研究参数标准，一切努力可能徒劳。
参考资料：
1# More than 80 clinical trials launch to test coronavirus treatments（来源：Nature）
2# 国家专家组成员胡必杰解密上海抗疫用药：有些药不推荐用了，副作用大！（来源：金海岸）
3# 文字实录（来源：中国网）
4# On the use of corticosteroids for2019-nCoV pneumonia
5# Clinical evidence does not support corticosteroid treatment for 2019-nCoV lung injury
6# 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新闻发布会文字实录（来源：中国政府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