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妖鬼记:一本很不错妖鬼文化的索引

这本书可以用作索引,可以把它看做是一本关于“妖”“鬼”的展览馆,碎片化且彼此没什么关联,不过或者可以给读者一些启发或是灵感。比如,当你阅读荣格的集体潜意识的时候,你知道科学无法替代宗教或是这些民间传说的原因在于:宗教或是这些民间传说,提供了这个群体的“集体潜意识”,中国人或者不信神,但中国人不惧鬼的却少。祖先、鬼神、妖怪,都是种在中国人文化基因里的元素,且没有一个终极裁判者去决断。中国文明是“美”的文明,却远远不是一个“求真”的文明。
正如罗素告诉维特根斯坦的:

我喜欢中国和中国人。他们懒惰、脾气好、爱笑,很像好孩子——他们待我非常亲好——所有国家都攻击他们,说一定不能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方式享受生活——他们被迫发展陆军和海军,挖煤、铸铁、但是他们想做的是写诗画画(很美的画),还有弄奇怪的音乐,优雅但几乎听不见,用绿流苏的多弦乐器演奏。”(《维特根斯坦传:天才之为责任》)

中国的原生文化很美,但离科学很遥远。
摘录这本书中的几张我觉得比较有意思的主题。
1

人头血祭

(插图:最后的人头桩)

“佤族聚集的村落为佤寨,传统中每座佤寨必有一间木鼓房,以木为柱,覆以青竹茅草,颇似亭子。亭中摆放至少一对粗壮的'木桩’——木鼓。据说,这些被挖得中空的圆木受到敲击,会发出清越高亢、低沉雄壮两种不同的鼓音,此为一雌一雄。好奇的访客都想听到这木鼓声,可是从前在佤寨里,这么做不仅很困难,而且很危险。因为木鼓响起的时候,就要有人头落地了,当地的俗谚说:'木鼓响,人头痒’。”

“上世纪前,伴有隆重仪式的斩首行动——猎头,不是偶尔为之,每当谷物播种、收割之际,以及重大的疫病(

幸好现在没有这个习俗了)、洪水来临之时,即需要猎杀敌寨或者仇人的头颅。头颅经过木鼓房的祭奠,再已入'鬼林’人头桩,便升格为全寨的保护神。”

2

二郎搜山图

这张图得竖着看。图中山妖在天神的追捕下,四散而逃。但其实看起来,天神都凶神恶煞,妖怪看起来却都是人畜无害的无辜样子。中间的那条白色的狗就是二郎神的宠物和助手:哮天犬。

3

躲不开的《山海经》

我一直觉得《山海经》和欧洲中世纪百科全书《纽伦堡编年史》有一拼。科学没有出现之前的人类真是想象力高度丰富,用想象力解释世界就会让这个世界扭曲得有点诡异。

首先,来一张《纽伦堡编年史》的图:《贝勒米无头人》

(出自《诡图》(Phantom Atlas))

然后,是《山海经》里的刑天——这个故事,什么刑天舞干戚,大家都很熟悉了,就不重复了。

如果不了解其中差异,还以为刑天失败后,去西欧散心了。

《纽伦堡编年史》真是一本和《山海经》一样玄幻到令人发指的书。

4

永恒的敌意:妖魔,都说世间无,却道心中有

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外国和中国对彼此的想象。

首先,来一张清朝时中国人想象中的英国人。

19世纪中叶《伦敦新闻画报》登载的中国人笔下的英国佬形象,完全是一个怪物。“它生着鸟嘴,浑身毛发,嘴里喷水,更为显著的特点是——它没有膝盖,腿完全是直的。”

再来一本十八世纪风靡欧洲的《福尔摩沙(台湾)历史与地理描述》(An Historical and Geographical Description of Formosa)中的台湾人崇拜的恶魔偶像:

台湾人的葬礼。在这张图上,我们可以看到台湾人,就像阿拉伯人一样缠着头巾。

书中如此描述台湾的风俗:

名人萨玛纳札,福尔摩沙的土著……告诉我的朋友说,他的国家里要是有年轻人被处死刑,刽子手会将死尸卖给讲究的上等人士。他说,曾经有一个十五岁的丰满女孩先要毒杀皇帝,后来这个女孩被钉在十字架上,实体被卖给处刑台的观众。

在他的笔下,台湾是个富饶之地,而且过着相当刺激的生活,“首都名为泽特尼特撒(Xternetsa),居民们白日会裸身出门,用金银制的盘子盖住生殖器;人们骑乘马匹与骆驼,一夫多妻也是正常的行为;妻子如果有不贞行为,丈夫可以吃掉外遇的妻子,当做平时吃蛇肉以外的补充肉源……”(

最近疫情带来的各种争端,也让人回忆起《两个世界的战争:2500年来东西方的竞逐》中对于这种认识偏差的总结:“古老的敌意,关于自然和神明对人类的希翼的不同看法,以及对由来已久的敌对关系的记忆,通过双方一代又一代的历史学家、诗人和传教士的精心滋养,总是能为重启战端提供充足的理由。”
外国从来不是中国人想象中的外国,而中国也远远不是外国想象中的中国。
这本书不好看,杂七杂八展览妖魔的一本杂志。当做不动脑子的闲暇还是可以的,听听故事,看看春色,悠闲地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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