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狗镇》还要绝望,让你看了生理痛完心里痛
今天给大家推荐一部韩国电影《金福南杀人事件始末》。
为什么推荐这部电影?
因为它比《狗镇》更绝望,你会发现,人性原来可以扭曲、丑恶到这个地步。
丈夫带女儿去钓鱼,结果是借机性侵女儿;
被小叔子多次强奸,丈夫知道却漠不关心;
丈夫在房间里召妓,妻子却在门外吃饭......
这是一部让人看完集体沉默的电影。
观影过程中情绪起伏很大,前半段你觉得愤怒压抑,后半段又感到痛快和悲哀。
话不多说,让我们直接进入正题。
故事发生在一个只有六户九口人的小岛上。
这是一个由两个壮年男性,五位老年人,还有福南和她的女儿构成的非常原始的社会。
尽管这个小岛只有九个人,但是等级分明。
万宗和铁宗作为岛上唯一的两个壮年男性,是岛上绝对权威的存在。
岛上的老太太们,则是权威的维护者和簇拥者,她们时常感叹着“这家里还是有个男人好啊”,尽管这两个男人经常游手好闲,只是偶尔帮她们修修屋顶。
而福南则是岛上谁都可以欺负打骂的“低等人”,不仅要负担家里绝大部分的劳作:耕种、捕鱼、养蜂,还要经常被丈夫毒打。
在首尔工作的银行职员海媛因为工作上的不如意,来到了过世的外公住的小岛,想要给自己放个假。
一上岸,便看见曾经的小伙伴福南在岸边朝自己热情挥手。
福南皮肤黑黝,头发凌乱,穿着破烂的衣服,腿有些瘸。
和皮肤雪白,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海媛形成鲜明对比。
海媛跟着福南来到了外公的住处,聊天中,福南说起了自己的女儿燕儿。
燕儿从没有出过这个小岛,尽管已经10岁了,却从未上过学。
本来福南想把女儿送去学校的,结果丈夫和丈夫的姑姑却不允许,说“女孩子没必要读书,上学了长见识了,就不会待在这里了“。
这样的话听起来,像是把女儿当作自己的私有财产一样。
吃晚饭的时候,福南的丈夫说晚上要带着女儿去钓鱼。
当天晚上,丈夫带着女儿出去,小叔子铁宗拉开了福南的房门......
福南没有叫嚣也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忍受着,仿佛已经习惯了一般。
当丈夫钓完鱼回来,看到床上的痕迹,便知道发生过什么了。
但是万宗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关上门,把福南暴打了一顿。
细思极恐的地方在于,福南没有反抗,证明这件事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她知道反抗是没有用的。
而丈夫没有出声阻止,说明丈夫早已知晓这件事,并且默认了自己弟弟的这个行为。
而这并不是更离奇的事情。
丈夫还会召妓,付给小姐双倍的价钱,让小姐从外面坐船来到小岛上。
房间里是小姐的叫声,而福南就坐在房间外,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恶狠狠地吃饭。
而福南之所以能够忍受这些非人的对待,不过是为了她的女儿燕儿。
她屏蔽了自己的感受和欲望,默默忍受丈夫、小叔子、丈夫的姑姑的呵斥和非人的对待,想用自己的苦难的身躯,为女儿撑起一片没那么难堪的童年。
然而,她终究是失败了。
02.
当她从晾晒的丈夫万宗的裤兜里发现女儿燕儿的内裤时,福南突然恍然大悟。
之前丈夫每次说带女儿出去钓鱼,其实只是为了找隐蔽的地方对女儿做出不轨的行为。
福南打开女儿的房门,想要询问女儿。
结果发现女儿对着镜子,脸上涂满了护肤品。
福南问女儿在干什么。
女儿回头对福南说:我也想从爸爸那里得到爱。为了从爸爸那里得到爱得努力不是吗?
福南向海媛求助,希望海媛能够带燕儿离开去首尔。
结果海媛却怎么也不相信福南说的话。
无奈之下,福南趁着丈夫熟睡的时候,偷偷从他的裤兜里偷了一卷钱,急急忙忙牵着女儿走。
但女儿燕儿却不肯,说喜欢这里,想要留在这里。
“世界上最讨厌的就是妈妈被打。”
因为燕儿见过太多次妈妈逃跑的下场,每一次逃跑被抓回来,都是一顿毒打。
而福南的瘸腿,估计也是因为丈夫的毒打造成的。
两人来到岸边,发现船夫是丈夫万宗认识的人。
福南愣住了,拿出从丈夫那里偷来的钱,递给船夫,乞求他赶紧开船,因为福南看见丈夫就在不远处看着她们。
但是船夫只是一边点着烟,一边慢慢清点钱,仿佛故意给万宗留时间一样。
又一次,福南和女儿被抓了回来。
在阻止爸爸揪打妈妈的过程中,燕儿后脑勺撞到了地上的石头,瞬间没了动静。
福南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中。
随后岛上来了一位警察,而这个警察也是万宗认识的大哥。
万宗和老太太们跟警察解释说,燕儿不小心踩空了。
福南希望海媛能够帮忙作证,指认万宗杀害了燕儿,然而海媛因为怕麻烦,又一次舍弃了福南,说自己没看到。
听了海媛的话,福南彻底绝望了,因为那个她以为是自己伙伴的人,和其他人一样,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而警察在收了厚礼后便心满意足地坐船回去了。
03.
福南在烈日下,疯狂地刨土豆,想要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仇恨和愤怒。
她连续刨了好几大袋土豆,旁边坐着歇凉的老太太们唱起了歌。
仿佛燕儿的去世,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福南抬头盯着烈阳,阳光刺痛了眼睛,她绝望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
她来到了老太太们的身边说:直视了一会儿刺眼的太阳,它对我说了一句话。
老太太们笑了起来,福南抄起手中的镰刀,挥刀向这些冷漠的旁观者,杀死她女儿的帮凶。
老太太、小叔子、丈夫、船夫。
一个都不放过。
深知自己也是帮凶之一的海媛害怕地坐船逃走了。
福南穿上海媛来岛上第一天时穿的白色连衣裙,涂上绿色的眼影和鲜红的口红。
她坐在船上,船夫问她:你有多久没出来了?
福南伸出手指头算了算:从我出生到现在,三十年了吧。
船夫有些同情地看着她:啧,这样的岛上生活三十年,精神都不正常了吧。
福南抬头看了眼船夫,反问他:你看我精神像正常的吗?
到了岸边,福南有些许恍惚,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小岛。
拎着两大袋行李,福南步伐有些不稳,船夫伸出手拉了她一把。
叮嘱她说:到了县城有去首尔的巴士。
还抽出船费的其中一半塞给了福南:到了首尔以后,给自己买点好吃的吧。
福南很疑惑,因为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她问船夫: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船夫没有回答转身离开。
福南转身自嘲说: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亲切的人。
这是福南一生中为数不多的被善意对待的时刻。
来自毫不相熟的陌生人的善意,和岛上按理说应该是最亲近的人——丈夫、小叔子、老太太们的恶劣冷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放在这里显得颇为讽刺。
看到这里,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福南会对冷漠自私的海媛那么好。
因为在小的时候,福南曾收到过海媛的善意,小海媛教小福南吹笛子,成为福南三十年的人生里为数不多的温暖记忆。
福南对海媛有很深的感情。
尽管后来为了保护海媛而遭到轮奸,海媛却一走了之。
尽管曾多次写信给海媛,而海媛从来不回复。
尽管多次向海媛求助,希望她能够带自己和女儿逃离那个鬼地方,但海媛始终置若罔闻。
这些福南都可以原谅。
唯一不能原谅的是,海媛对燕儿的死无动于衷,甚至连站出来作证的勇气都没有。
又一次,海媛卑劣地逃跑了。
影片的最后,福南来到警察局,想要杀死海媛,这样就可以永远和海媛在一起了。
海媛在反抗中用笛子刺在了福南的脖子上。
临死之前,福南抽出插在脖子上的笛子,递给海媛,像儿时一样,把头放在海媛的腿上。
福南伸出沾满血的双手,模拟吹笛子的手部动作。
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福南最美好的时光。
福南死了,在那一刻,海媛留下了眼泪。
福南最终走出了小岛,却永远留在了小岛。
福南用自己的死,让海媛完成了内心的救赎。
这件事之后,海媛身上多了福南的影子。
她来到警察局,作为证人,指正曾经在首尔街边看到的两个凶手。
凶手朝她走过去,用手掐着她的脖子。
海媛顺手拿起桌上的笔,准备予以反击。
眼里不再畏惧。
她回到公寓,取出之前扔在垃圾桶里的福南写给她的一封封信。
她撕开信,看到福南用歪歪扭扭的笔画写下的简单的句子:亲爱的海媛,我真的很想念你。
海媛躺在木地板上。
影片中响起海媛曾经教给福南吹的歌。
画面戛然而止。
04.
这部片看了之后,让人心情很沉重。
影片中出现了几类女性。
老太太们。
照理说,她们也是曾经被丈夫奴役的女人,身为女人应该同病相怜、互相帮扶才对。
然而她们却成为了加害者和帮凶。
福南的遭遇,亦是曾经她们的遭遇。
她们一辈子没出过几次岛,心甘情愿被奴役,把丈夫当作自己的天。
最终,她们将这种剥削和奴役内化,反而成为了岛上病态秩序的维护者。
丈夫从外面招来的小姐。
这位小姐是里面虽然身处底层,但依然保持良善的角色。
她是影片中唯一向福南伸出援手的女性。
她坐在门外,一边补妆一边跟福南道歉:对不起啊,姐姐。
她们的位置本来是对立的,因为共享一个男人。
但在这一刻,两个女性坐在门外,产生了某种和解和共情。
这位小姐理解福南的不易:跟那种人怎么活啊,逃跑算了。
于是她劝福南带女儿逃到首尔,这样就没有人能够抓她们回来了。
这一刻,你会突然明白,只有遭遇过不幸的女人才能够对女人的苦难感同身受。
而海媛呢?
海媛一直是福南的希望,福南曾经多次向海媛求助,却被海媛以各种理由推辞和拒绝。
海媛是冷漠的利己主义者,多次作为旁观者目睹别人的不幸发生,却拒绝伸出援手。
而这样的她却多次被福南所救。
第一次,是小时候被男生们包围的时候,福南代替她,承受了被轮奸的命运。
第二次,是长大后海媛回到小岛,差点儿被福南的小叔子铁宗强奸的时候。
每当她陷入危险的时候,福南都会毫不犹豫挡在她前面。
而在福南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却卑劣地避开了她的目光,躲了起来。
福南最终以如此决绝而悲凉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海媛成为了压垮福南希望的最后一根稻草。
福南本可以拥有另外一种人生,像海媛一样,穿着洁白的连衣裙,化上精致的妆容,邂逅人生多彩的可能性。
却被像畜生一样栓在这个岛上,从此命运的关键词被替换成了疼痛,忍耐,和毫无尊严。
有的时候,冷漠的旁观,也是一种平庸的恶。
而每一个旁观者,就像一只只将福南推向深渊的手。
海明威在《丧钟为谁而鸣》中说过一句话:
所有人是一个整体,别人的不幸就是你的不幸。所以不要问丧钟是为谁而鸣,它是为你而鸣。社会是一艘大船,所有人都在同一艘船上,当船上有一个人遭遇不幸的时候,很可能下一个就是你。
我们都是命运共同体,没有谁能孤立地存在于这个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