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文明中的音乐-中译者序》笔记

摘抄

所谓“文明”或“文化”,无非是指人类精神活动(乃至物质活动)的所有成果,文、史、哲、艺、政、经、教,均是理所当然的题中要义。

《西方文明中的音乐》将音乐置于极其广阔的“大文化”背景中,用独特的诠释性批判和富于感召力的文字表述考察了音乐如何参与、改变和塑造西方文化面貌(反过来,音乐也同时被整体社会与文化的演变所影响)的历史进程。

作者所展示的不是一个专门家细致周密的考据勾稽,而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最高水平的综合家在把握时代精神脉搏上的独到功力,在全方位联系各种人文、艺术、精神现象时的雄才大略,在洞察音乐风格和理解音乐思维上的内行眼光,以及在表述文风上的华美修辞。

经典者,即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人类心智产品。

人文学术著作,本身兼有“科学”和“艺术”两种成分。属于“科学”方面的事实发现、史料收集、证据梳理当然随着学科研究的进步“新陈代谢”,但属于“艺术”方面的个人识见、富有想象力的现象观察与精辟的审美判断却魅力永存。

“精神科学研究的伟大成就几乎永不陈旧。”——伽达默尔《真理与方法》

--艺术与科学的关系。

说说历史剧话题,我认为编剧对于历史的无意识修改都应该被允许的,观众常常会抨击剧情、场景不符合历史,他们不会原谅人类在认知上的弱能,忽略了正如译者后文所说的:

任何人都不可能摆脱自己时代的局限,正如任何人都不可能自己提着头发脱离地球的引力。

作为艺术创作者,更应该关注的是内容、思想。中国的正史、野史汗牛充栋,《史记》何以传为经典,不过是因为太史公“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罢了。

历史学家由于知识水平的局限,在细节上的判断可能存在错误,但历史的生命并不在于对象本身,而是通过历史学家的个人视角和叙述,该对象所呈现出来的独特方面。

对于一部已经得到公认的经典名著,较为健康的阅读态度可能应该是首先心悦诚服地跟随作者,而不是立即心浮气躁地与作者争辩。

正值此时,现代音乐学到来。它希图拯救、发掘、解译和说明过去的音乐,并用现代编订版本使之为现代公众所知。过去几代人里程碑式的研究工作,由众多学者参与,体现了人类的独创和博学。我们的任务是,利用所有这些劳动的成果,以教徒一般的虔诚态度履行职责,从中得到精神财富。


“时代精神”派

每一种文明都是人类征服生活的综合体现,艺术是这种征服的最终象征,是人类所能取得的至高和谐。然后,时代精神不仅反映在艺术中,也反映在人类活动从宗教礼仪到工程技术的每个领域中。但是,不能想当然地认为,存在某种统一的时代精神,他固定不变地表现在没门艺术中,并传达给我们相同的内容和意义。相反,我们发现,我们寻找的是各类不同艺术的意义总和,它们的总和才能构成时代的艺术精神本质。——郞

每个时代均具有独特的精神气质和智力征候,艺术创作从根本上说是时代精神的产物,受制于时代精神,但同时也为时代精神的形成做出贡献。

音乐史学家的任务是在音乐中寻找与其他艺术门类乃至智力思潮和社会风尚发生共振的具体表现。更进一步,音乐史家还必须梳理和解释在音乐中产生“时代精神共振”的内在理路、脉络和深层缘由。

--即讨论是什么与为什么

时代本身是空洞无物和没有意义的,除非我们构想出它的各种现象。时代通过生活表现,而生活相互冲突,在时代内部发生变化和运动。由此,时代绝不会只产生一种风格。

“本原生态”派

“时代精神”可能只是学者头脑中的推测和猜想,与真正的历史本来面目也许并不相符。

这种对“时代精神”“集体灵魂”的迷信,会导致我们对艺术个体生命的忽视,会妨碍我们不带偏见地去探索艺术的社会功能和艺术作品赖以产生的具体文化情境。——贡布里希《理想与偶像》

--一个艺术作品生错了年代,就会为人类历史忽视,这是历史的选择,而不是历史学家个体的责任。但也应该相信,这种被时代潮流淹没的优秀作品,会在另一个正确的时空再次展现其价值。

评价

杨燕迪教授作的序,内容非常精彩,因此做了摘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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