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联（第五章）

作者：Otis

（图片来自昵图网）

渔船有些老旧了，但是身板还是十分结实。我抽出石刀，想在两侧的两艘渔船底部割开两道裂口。为了减小动静，我将刀刃搭在木船底部，轻轻地摩擦······我努力地控制力道，希望将木船留下足以致命的缺陷。汗水像是从血管中蒸发出来似的，不动声色地外渗出来，刚开始是手臂，接着是前胸后背，进而全身各处都开始流汗······

突然觉得手下一空，一道裂痕终于打开。割船的时间持续了很久。潘道也快醒了。

天边泛起白色，是什么样的白色呢？纯洁的白色，还是惨淡的苍白？我把刀藏在身上，坐在木房边上，静静地望着。

天边颜色逐渐鲜活起来，皇沙岛黑白色的相框中逐渐出现了其它颜色，棕色，黄色，蓝色······

潘道捕获了一只海鸟，并把它的翅膀、双足捆绑起来。潘道嘱咐我说，这就是实验的道具，如果我到了足够远的地方，看不见潘道了，就给这只海鸟松绑，它能飞得很高，足够他观察了。

“这只鸟的命运，岂不是和我一样？”我暗自想着。

“虽然我让你做这个实验，但是其实一开始你就是错的，我只不过是让你知道什么叫心服口服。”潘道呛道。

我提着那海鸟的腿，解开船上的绳，假装漫不经心地坐到了中间那艘船上。

“离得足够远的时候再放鸟。”潘道自信地说。我想，他相信，不管多远，只要知道方向，他都能追上我。

可惜这次不是这样了。

潘道推船，我摇起桨。起初还能清晰地看见水面下的礁石，慢慢走远，水便像是深不见底了似的。哪个人不是像海水这样呢？我轻轻地笑着。海鸟也像是明白了似的，咿呀咿呀地叫着。

水面波光粼粼，好像时间没有办法改变些什么。

走远了，皇沙岛的模样渐渐抽象起来——一抹棕色、一抹黄色、一片绿色，依稀可以看见轮廓，就像秦始皇的帝冕。最后真的没有一点痕迹，没有一点真实存在的感觉，皇沙岛就好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一般。我掏出石刀，按照约定，割开了海鸟翅膀和双足处的绳索。

海鸟跃起，飞了起来。洁白的羽毛，仿佛成为了天空里的一朵云。

“自由了。”我不知道是在对鸟说，还是在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