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与老庄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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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纷繁杂乱的世界里,我们似乎越来越需要老庄哲学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伤害。庄子主张人与自然合一,反对人为物役;对生死名利怀有豁达情怀;其人生哲思给后世的我们,以智慧的启迪。 我曾经把庄子的作品与他之前的老子、孔子、孟子、韩非子等先秦诸子的作品作过比较。老子文字简练,孔子文字生动且形象,孟子学说是孔子学说的发展,但在描述上则精美细腻;而韩非子善用寓言,看起来挥洒轻松——然而,他们的文字,与庄子的文采相比,毫无疑问是素淡了一些。作为中国道家的代表人物,庄子在传承并发扬老子思想的基础上,提出了许多独特的观点和思想,且将之形象化。 《庄子》中,有一百多个寓言故事。如果说,古希腊有《伊索寓言》,那么中国就有集寓言与童话于一体的《庄子》。司马迁说:“庄子著书十万余言,大抵率寓言也。”阅读《庄子》,让我心醉神迷。那是在遥远的社会现实中,一个智者天马行空、特立独行的幻想与自我陶醉。庄子告诉了他以后的中国士大夫们一种技艺——一种在苦难和不幸的地基上构建乐园的技巧。 我对庄子的生平事迹不甚了了。据说,他做过蒙城的漆园吏,也曾有楚威王拜他为相遭拒之说。但无论怎样,庄子那个时代离我们太遥远。庄子的行踪,两千多年来似乎没有人做过细致的考证——也许,不用考证,后人在其字里行间,便能寻觅到他生平的蛛丝马迹。 读庄子的《逍遥游》,首句突兀而起:“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庄子的思绪,一开始就能上九天、下九渊。他的笔墨华章,仿佛是梦境中的飞翔,窈兮冥兮,创造出超现实的幻觉氛围来。 庄子,是超现实主义流派的祖师爷。那些超现实的荒诞怪异的人物,千奇百怪的形象,汇聚于庄子笔下,浩渺阔大又幽微蕴藉。“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这是庄子的理念。庄子总是与自然万物接近。 “行于山中”“钓于濮水”以及“游于濠梁之上”,庄子崇尚宇宙自然。他的自然主义审美情怀在《庄子》中,得到了很大的释放。在他那个时代,百家争鸣,百花齐放,极一时之秀。他是那个时代的一首诗,一首自由磅礴灵气冲天的诗。倘若庄子生活在当今社会,面对电子化时代,看超大屏幕彩电,玩微信,乘高铁,登宇宙飞船,那么,他又会发表什么宏论呢?他是否像当代人那样,竭力去追求物质享受?是否觉得现代化的物质享受,比做梦变蝴蝶要惬意得多? 然而,我想庄子肯定还是“不谴是非,以与世俗处”,在精神上,仍然会“游于无人之野”的。庄子异于常人,其笔墨不时出现一系列怪异的超现实意象。譬如《庄子》中的神人,即是居于“姑射之山”“与天地精神往来”,被形容为逍遥快乐地“乘云气,骑日月,而游乎四海之外”的人。这意味着壮阔宏丽的大自然,可以洗涤人心,把精神提升到高远之处,与无限之道,合而为一;然后“梦为蝴蝶”“与时俱化”“日与物化”。庄子是懂道的。司马迁赞曰:“其学无所不窥。” 在《庄子·知北游》中记载了孔子问道于老子,庄子借老子之口说:“虽有寿夭,相去几何?须臾之说也。”所以,在现实中的庄子,即便是妻子过世,也不哭不伤心,还要鼓盆而歌。他眼中的“死与生”相等,都无所谓忧乐。“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活得如此明白,这就是庄子。明了一切之后,就有了大境界。境界决定了一个人的思维方式。境界的大小,决定了一个人对事物的判断能力。 阅读《庄子》,我感到庄子功德无量,其对后世影响深远。譬如,他对宋明理学、对道教、对佛学,以及对近现代思潮的影响,都通过后代学者、作家对其作品或寓言的灵活运用,反映在所创作的作品中。因此,我们与老庄哲学相融洽,与万物“相忘于江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