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文嚼字】俞思义︱汉语中来自满语的词
咬文嚼字
汉语中来自满语的词
文/俞思义
清朝满族人统治中国两百多年,汉语中曾经吸收了不少满语。我国东北及北京的方言中,至今还留存了不少满语借词。由于时代的变迁,在普通话里留存的已不多。
刘正埮、高名凯等编写的《汉语外来词词典》中只留了下列几个词:
【白】的徒然、空的词义,来源于满语baibi,如“白干了”、“白搭了”、“白跑一趟”。【贝勒】意为王或诸侯,清代宗室爵位,其位次于亲王郡王,也以此封蒙古贵族,全称“多罗贝勒”。【包衣】家奴。“包衣阿哈”的简称。【萨其马】源于满语:一种糕点,把油炸的短面条用糖等粘合起来,切成方块。【章京】清代官名,指高级将领。(原借自汉语“将军”)。【福晋】指王公的妻子。(原借自汉语“夫人”。日语“夫人”两字的读音与满语的“福晋”同。)
据东北人的考证,还有很多源于滿语的词。在《现代汉语词典》中有的列为方言,有的直接进去全民语言。——这也许是《汉语外来词词典》不选录的原因。
萨其马(一种糕点)、呵斥(责备)、埋汰(脏)、磨蹭(迟缓)、嬷嬷(乳母)、哈喇(刺鼻的味道)、倒腾倒爷(读dǎo挪来挪去)、邋遢(不整洁)、麻利(敏捷)、利索(利落)、咋呼(原意泼妇,现大呼小叫)、疙瘩(用于块状或球性的东西,也形容麻烦别扭)、饽饽(馒头、糕点)、裤裆(两条裤腿相连的地方)、咯吱(搔腋下使发痒)、央告(求人)、耷拉(下垂)、旮旯(角落、狭窄偏僻的地方)、忽悠(用谎话哄骗)、 嗯那(是、对、好)、“蝼蛄”(昆虫,俗称“喇喇姑)、“妞妞”又作“妞儿”(小女孩)。“啰嗦(指说话、办事不利落)、“瘆(shèn害怕、恐怖的意思)、”懒散(不振作,提不起精神做事)、捅娄子(闯祸)、作贱(故意取笑)、巴不得(盼望以久)、随和(原意劳累现为顺从用来形容好相处)、消停(安静)、糟践(损坏)、瞅(看)、 累赘(不利索、负担)、哆嗦(因受外界刺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动)、嘚瑟(炫耀)、稀罕(稀奇)、折腾(翻过来倒过去)、累赘(多余)、别扭(不顺心)、挺(很、甚)、帅(身材细高、秀气)——有人怀疑满语此词可能最初借自汉语,但……确实将“将帅”那种英雄风貌加入了此词,并构成了“帅气”(引自史有为“略记《新华外来词词典编写》”载香港《语文建设通讯》119期)。
至于“马马虎虎”(草率不认真),这一北方方言是否源于满语“lalahuhu”,我未能查到确凿根据。但是《现代汉语词典》中有“拉忽”一词,注解是[方]马虎。因此马马虎虎源于“lalahuhu”是完全可能的。总之北京及东北方言中留下了不少满语借词,是不争的事实。
(以上资料还参阅了爱新觉罗·瀛生《北京土话中的满语》刘一达《北京话》及《东北方言与满语》等)
作者简介
俞思义,1933年生,在中学教学语文21年,在高等院校教学普通逻辑等21年。从南京晓庄学院退休。
我的昵称是集义所生。六岁时读私塾,先生为我起了“集生”为“字”。这个“字”源于《公孙丑章句上》,公孙丑问孟子何谓浩然之气时,孟子所说的一段话。其中有一句是(浩然之气)“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意思是,浩然之气必须积善,做任何事都要合乎义才能生成,而不只是行一事偶合于义,便可取得的。我用“集义所生”作为昵称,也是一种纪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