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乡音(中)/艾子

文/艾子

尘封的乡音

--戏曲.散文.纪实.音律

45岁以下不宜

主要人物     

【外婆】  ——  68岁(家庭妇女)

妈妈(舜如) ——  38岁  (宝应县糖业烟酒公司现金会计) 

爸爸 【盛炎】    ——  42岁  (宝应县百货公司总帐会计)

姐姐(小球)    ——  16岁  (宝应中学 高二)

我  (小艾子)  ——  14岁  (宝应中学 初二)

弟弟(小彦子)  ——  10岁  (宝应育红小学 三年级)

表姨(杨民宽家<ga>头的) — 大概37岁 (杨年庄 农民)    

二姨【舜珍】    ——  41岁    (宝应县黄腾公社中学老师)

姨哥【二毛】    —— 18岁     (下放知青)

孙玲  (邻居)      —— 19岁    (无业)

故事真实发生在扬州地区宝应县上游巷11号 ( 一九七二年、五月、八日 星期天  )这一天。


妈妈
【皱着眉头】小艾子!来头失魂的东西到那块转精的?你没有看到太阳烘烘的还活流尸的啊?来,来,来,看你?  敞衣撩怀的样子那块像个姑娘啊,烂唧呱瘩的哌去那块去的?我看你快活的散了板了,不銙(kua)两下子身上就作痒了是啊?

爸爸:

疯了狠了,当心晚上来尿 !【附和地】

我:

爸爸我没有疯,我去摘桑叶了

妈妈:

看你一头的痴汗,那你的新淘米箩子呢?

 我,我,我的篮子被人家扣下去了,那个小女的说桑树是她家的,其实明明就是公家的!

爸爸:

你还有理由?你这个纰漏桶子活强调,快说篮子在哪家子?

我:

 好像是东头乡下那家子,反正你跟我去就认识了!

爸爸;

我跟你去?转筋呢! 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我才不干呢!要去叫你妈妈去!

妈妈:

你就怕树叶子忑下来砸破了头,【对我】你这个败家子的东西,叫你不要养蚕你偏要养,哪一天把头忑得了,都不晓得放到那块去了,你这个晦气霞子,来头失魂的东西,整天为你劳心造反的,还弄个外駃事叫大人不得安,这次你不把篮子拿家来,不要食(yi 古音)饭!

我:     好,不吃饭就不吃饭!【走开】

妈妈:

【一把抓住】你还敢走头六犟哪,你还敢翻腔哪,盛炎啊,快拿块矾来,塞到她嘴里,看她还敢不敢呕大病!

外婆
算了,算了,为一个篮子吵架不值得!再说她一个小霞子去人家不欺负她才怪了
 好!我去好来,被人家打死了拉倒,省得碍你们事!

妈妈:

你还跟我十翻十调的啊?你这个无心放党、龌厮钳蛮的讨债鬼,再乱嚼舌头根子,就把你的嘴捣烂了喂猪去!

表姨: 

算了,算了,老姨啊,不要跟霞子作气,我回家让你家妹夫再编两个好看的篮子送来,保证比之前那个好

妈妈:

你不晓得,不是篮子的问题,这个晦气霞子,从小到大叫人烦神透顶了死了,老是不听话,伤脑筋呢。(对我说)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养蚕哪,我说话六塌油是呀?

我:

你们老是冤枉我一个人,他们犯了错误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批评他们的啊?

妈妈:

你不得了啦!翅膀拐子圆了,敢跟大人顶嘴啊!

爸爸;

你看你这个急瞽样子,你还不闭嘴,还不向你妈妈承认错误!

我:

你总是趁哄,不实事求是……

爸爸:

爸爸:再犟,我打你两个物(w入声)脑(脑瓜)!【气愤的拿起小爬爬(板凳)轻掼在我面前】你把我前面说的话忘得二里沟去啦?!(很重的轻音)

我:     我……【蹲下】

妈妈
遭炮铳的犟骨头,不銙你就难过了是啊?【猛力一脚,踢在我脸上】你再不听我的话,就把你的耳朵撕下来,鼻子揪下来,【看到我鼻子流血】……瘟罪受够了!【走开】

爸爸:

【悄悄的说】乖乖,不要讨苦吃,把你妈妈惹急了瞎打你,瞎骂你,何苦呢【大声的】小球:拿些干净的棉花来。【一边塞鼻子,一边擦脸】头裣(仰)着,头裣着,小球拿块冷毛巾来!

姐姐:   小艾子走吧,我们一起做作业去吧!

妈妈:

【不远处】不行!跟我跪搓衣板,直到想通了为止!

    我推开他们,硬把自己跪在搓衣板上,联想到上一次被踢被打的委屈,顿时泪流滚滚,我闭紧双眼,咬紧牙关,咻着鼻血,握紧拳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我趁他们不注意,狠狠地在自己小膀子上咬了两口,顿时四排深凹的靑紫印赫然映现,我希望这深深的烙印永远也不要退去,我用心刻着:我要记仇!我要出走!我要看到你“七辣子”老得不能动的那天……

………………

孙玲
小艾子,我的好妹妹,我的小美人,【小声的】到我家去看《封神榜》小人书好啊?【连拖带拉】我先借把你看,不要告诉其它人,还有……嘘……

我不去,我要做作业,还要喂蚕、挑水、扫地

孙玲:

那我们先喂蚕,然后跳一会儿像皮筋,然后我帮你挑水、然后再做作业,怎么样?

我;

我不跳皮筋,等下子又挨骂

孙玲:

不会的,是你爸爸让我喊你玩的,有事干找我!

我:     我不嘛,【疑惑】嗯?

孙玲
我过一项时给你两条柞蚕,黑绒绒的,一道一道的红箍,好看极了,他们吃柞树叶子,结红果子,黄果子,漂亮极了

我:

真的?好呢!好的哎!【一笑】

姐姐;

又哭又笑,屁眼长稻,今个浇水,每个割(guo)稻

弟弟:

二姐好、二姐坏、二姐是个猪八戒,狗一拖、猫一拽、一拽拽到东门外,东门外、挂招牌、一挂挂个大妖怪,大妖怪就是盛培爱

我:

去!去!去!就是你今个过生日不好,妈妈拿我撒气

弟弟:

关我什么警甘啊,我的压岁钱都被妈妈没收过去了,我才着(za)气呢!

姐姐:

该因!活该!就怪你!就怪你!【摇头摆尾的】

弟弟;

你最坏!你最坏!【追打】

我:

你们俩个最坏,妈妈从来不找你们麻烦

孙玲:

我也从来没有找过你的麻烦对吧?

我:

嗯(点头)呵,呵呵!大玲子姐姐最好!

孙玲:

呵呵呵呵!月亮月亮粑粑,天上有个嗲嗲(ya),嗲嗲买菜,送给老太,老太烧火,送给小伙儿,小伙儿劈柴,送给小艾,小艾剥葱……笑了,笑了,【大声喊】小四子,小五子快来,快来啊,跳像皮筋了!

弟弟:

带我玩嘛,我代你们拽住

姐姐:

我们不带男侠子玩,你去跟大钉子玩吧!

………………

『 一:孤岛(古道、故道)黄河,东流去,留下一片荒沙地,党为了给咱除三害,派来了焦裕禄好书记,派来了焦裕禄好书记……我们共产党人,好比种(呀)子,人民好比土地,我们到了一个地(呀)方,就要同那里的人民结合起来,在人民中间生根开花,在人民中间生根开花……绿水青山枉自多,华陀无奈小虫何,千钧霹雳人已逝,万户萧条鬼唱歌…………(唱)

<跳像皮筋、绷崩子、格房子、踢合合>

外婆:

你看,小四子小瘪嘴在奶腔奶调的,刁屄嗒舌的唱得多好听啊,到底是霞子,扯(且)个掩子,玩个榷头就过去了,还是人个大玲子这个辣刮霞子懂事出窍,一哄“洋辣子”(指我)刺就抹的了,臭脾瘕就掐黄(朊得、软)了

表姨:

是的呀,城上的侠子尖耸抬嗨呢,我家侠子就不会做难情,糊里麻滋乱漆画红,拙头拙脑的还喳巴喳巴的

外婆:

街(gai)上侠子见识广学校好,细默多了

表姨:

乡下小比溜子个个蓬头疵垃的拖鞋靸袜的拉呱(脏)死了,穿个衣裳也是歪里不齐走的,哭起来像抽签似的

外婆;

街上侠子会……【对门外】-小球啊,细牟的个,回头滑的骴下来,縎拐子子崴断得唻啊!小球这个霞子刁巴呢,她妈妈一回来她就抢着做事,平时专门欺负……【姐姐路过】

『二:东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上究竟谁怕谁!不是我们怕敌人……打倒老保!打倒老保!革你的命!革你的命!革命就是无罪!造反就是有理!气死你!气死你!……长江滚滚向东流,葵花朵朵向太阳……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妈妈要进来……(唱)

<飞洋画、拍鞊、滚玻璃球、抽田螺、斗鸡>

妈妈:

小彦子啊,太阳芯里暖不暖啊?一头的痴汗,回头呲了风,死坏样子,快家来喝(huo)点茶

爸爸:

你看你汗披披滴,揩下在

弟弟:  喝好了【跑走】

妈妈:

灌鼓呢,赶得上杀场哪?!

爸爸:

小彦子啊,山墙的瓜,不要够,回头被砖头瓦擦子跐下来,粗(蹭)破皮。

妈妈:

小彦子啊,跟大钉子一家对一半,平均分配,不许喊的释起来喊!

爸爸:  疯了狠了,晚上来尿 !

外婆:

小彦子大钉子啊,要团结,不要皮脸!不要擒搞!

爸爸:

两个侠子格肌头子(膝盖)当心哦!

『三:城门城门几担高(鸡蛋糕?),三百(bo入声)六尺高!骑大马、挎洋刀、走你家门前走一遭,不许走!走一回,问你吃桔(jue)子吃香焦……麻房子、红帐子、里面睡个白胖子……脚边、脚跟、脚尖蹦……大米饭,糯米饭,农民伯伯(bo)流血汗……一五,一十,十五,二十…………

<摸瞎子、挑棒子、踢毽子、扔沙包、跳绳>


2姨【大摇大摆进门】

二姨
外婆老姨啊,晓得小彦子今个过整生日,我和二毛来特来贺喜的啊!咯咯咯咯咯          

二毛:  小彦子哎,快来快来吃苹果哦!

二姨
小艾子!小艾子在那块啊!二姨看你来了,我最想小艾子了(对外婆说)

外婆:

不要喊她,刚刚才鼻涕拉污鸡毛六蹙的,好不容易才哄软过来的

二姨:

二姨:又是老姨发神经的,小艾子这个霞子,能嘎嘎的,我最欢喜了,嘴一张、手一双、又漂亮、又能干,明个嫁给哪个婆家,哪个享清福

外婆;

来哦,(摇头)什么都好,就是跟【小声】“七辣子” 拟鼓拟调的,其实她们娘俩一个不让当一样样的臭脾家(气),这个小二骨头也是个洋辣子、刺毛邋孔的犟骨头

表姨:

【打岔】大清早,嘘糟糟的没嗒(擦)雪花膏,脸上疤焗焗的,老太啊,你的香在那块呢?

妈妈:

二姑奶奶来了,我说咂,一大早上眼睛箍子直跳,喜鹊叫咕咕的呐!你家二姨摆(伯)怎么不来呀?

二姨;

他整天自甘翘脆缩头夹(ga入声)肌的不出趟,坐家三品的就像人家跟他借早稻种似的见不得人哎!咯咯咯咯……

妈妈:

 你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我看你家那口子就蛮好的,把你服侍的一一当当液服如舒,你还说人家不好?

二姨:

 你还没有看到他木噱屑的样子,经常木里木竹痴里木瞪,如果跟你过的话牢都闹翻了,哈哈哈……【妈妈耸了一下肩走开】

姨哥:

外婆,老姨,我先挑水去了,省得小艾子半桶半桶的挑!

外婆:

好,慢点个,我先来泡点个焦雪(炒面)佤一大嗒荤油给你垫哈在,不要虚哦,细哞些,没作躁,把桶豁下子哦……我就不能吃焦雪,怵心(醋)呢!……二毛的裤子是我给他的化学袋子做的吧?真好看,抖抖的……

表姨:

我也想买两个化学袋子,你跟他们说说喳,他们开后门有本事呢!

二姨:

是啊!老太啊,人家都羡慕死了,还有尿素两个字在裤裆这块,是蛮好看的

表姨:

哎,问个鬼话,小球为什么不跳水呀?

二姨:

小球身体有病呢!

外婆:

那块有毛病啊,嘘……干咚是目(蒙)人的。【小声】她妈妈到医院找熟人开了一个假证明,说是小肠气,不能强力劳动,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不下放了

表姨:

那小艾子不是倒霉了吗?

二姨:

是的哎,小球白天不敢做重事,怕人个攀,天黑了,趁没得人看见,偷偷的挑水

姨哥:

外婆啊,水缸挑满了,还有什么事啊?

外婆:

不得事了,不得事了,你看你一头的痴汗,汗哒哒滴不感冒啊,来,揩哈在,揩哈在。对了,带我屋顶的两个老丝瓜瓤(la入声)子够哈来,还有把天井的绳子重扣哈在,扣紧了哦……省得挂衣裳老是汪哈来……这个呀,用它洗碗不晓得有多干净呢!【远处姨哥:拿两个斡子(凳子)摞起来,小艾子小球在下面带我拽(三声)住……】

二姨:

【大声的】老姨伯(bai)啊,今个弄什么好吃的,这么香啊?我口水倒液出来了!

爸爸:

馋猫鬼子鼻子尖,好吃闻上天!四爪子白(bo),家家(ga)熟!

二姨:

啊!有大虾子?我快饿死了,老姨伯啊你快弄喳,我到现在早饭还没有吃呢!

外婆;

我先搥(cui)一小角(ga)饼给你垫垫?

二姨;

我才不吃呢,我们乡下家家有

爸爸:

你看你气福贪生的样子那块像不得饭吃的?好好好,我给你们下碗麻油面炸两个蛋瘪子……

二姨:

哎!在锅里多沤一下子,多加点麻油胡椒哦……

爸爸:  哎!

『四:嗒巴子,涩巴子,撮巴子,炒虾子,一炒炒个麻花子……啊?吃巴巴,肟屎把你当早茶!……千磨乖、万磨乖、代外奶,外奶不在家,代大舅妈,大舅妈也不在家,气起来抓小肚子。……下雨了,下大了,两个老头子打架了!

<钉铜钱、咯蚕豆、指鼻子、吹肥皂泡>

外婆:

小彦子啊,不要擒搞,不要瞎悳,不要瞎跳。嘿!看到这两个小伙,就咕(骨)笃一下想起我十岁的如九,活鸡活蹦的这么一个活眨眨的漂亮的侠子,吃了一碗糯米饭,翻了一会儿杆子,就活扎扎的疼死在我的怀里……也怪我呀没得钱送他去卫生院啊!这个小讨债鬼啊,一直在梦跟我要饭吃啊!【试泪】

二姨:

老太啊,不要不讨顺序咂,陈年古八代的话说多了回头舜如听到又不高兴了

表姨:

老太啊,不要自甘翘脆的咂,留点个寿自己过过

二姨;

你看你在这块过的多拽啊,沙服死了,盛炎对你那么好!(一边吃)

外婆:

你快吃,面快沤烂的了,你要晓得,舜如说话老是铳冲的,经常把冷脸子给我看,刚刚才吃她一个闷憋子,我晓得,她翅膀拐子圆了,嫌我老了,说我老霉了,不让我多嘴多舌的,把我逼的像被口乌似的

二姨:

你弄个闲饭吃吃,放知趣些,莫要管他们的闲(han)事!

外婆:

我那块是个活死人啊?前个,我帮她把年食饼子一个一个的扒哈来洗,一肚子烂污烂糟黑漆六濄的油枪味,异里八怪的,都是盛炎从糕点厂讨便宜弄回来炸金果的油浃(jia入声)子包的,都庼(qin)得了哇呜死了,吃的还现在喉咙嗓子兮痒的,到现在还麻漆漆的,那块是我的不好呀,还……

『五:咯唧咯唧咯唧咯唧咯唧咯 唧 老姨洗痰盂……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稍癞子稍癞子161 5165323 3653212 2532161……丢手绢,丢手绢,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

 <抬轿子 、扭秧歌、丢手绢、 滚铁环>

外婆啊,小彦子膀肌弯子(肘关节)杵破了,淌血了

外婆:

不得事,鸡皮狗骨的,明个就好了

姐姐:

我告诉爸爸去

二姨:

老太啊,我身上骺糟死了,下晚叫舜如带我去酒厂大池子汤下子,【有人来】啊,忘了,老太啊,你有单头钱啊?

外婆:

(摸口袋)怎么找不到了?刚刚还在的哖?

二姨:

不要急,不要虚,你隔壁隔拉的翻翻

外婆:

找到了,找到了,乖乖,黑(吓)死我了【掏出十张一毛的钱】你先拿去用,还有铅(kan入声)角(ga入声)子一起给你,对了跟你聚了一斤粮票,怕你们上街买小食不得用,反正这个月我不佄(han)定用钱!

表姨:

二姨啊,你更个(今天)瓦住了,老太啊,你干脆跟我到杨年庄过过,家家佧你去呢!

外婆:

我想去呢,老气空秋的样子也去不了了,再说,这块几家子也不能没得我主事,再说我的小脚走不动那么远的路了,那块还比 得上你们少年人哪,还有盛炎烧菜有时候会咸得狠呢!盛炎呀,蛋汤里放一眼屎盐,就一眯眯滴,千万不要再咸了,稀尕尕(ga入声)哦……

爸爸:

晓得了

外婆:

外婆:洼污嗒唧的东东不要弄哦!【对她们说】他不欢喜人家在锅上抢忙……

爸爸:  晓得了!开饭了!

(中)
作者:盛艾
(写于2002年中秋)
(略改2012年中秋)

首发链接:

经典重温——尘封的乡音(中)

尘封的乡音-10年心血打造(中)

经典回眸(点击链接可阅读)

经典回眸〔13〕艾子

艾子

主编会客厅

千年运河一直奔腾着她青春活力的浪花,《运河儿女》是我们共同的精神家园。

预告:明天起将陆续发表艾子精心创作的准纪实文学连载《恶邻》,敬请大家关注!

今天文章:

1、槡●蚕●小时候……/艾子

2、我的父亲母亲/艾子

3、尘封的乡音(上)/艾子

4、尘封的乡音(中)/艾子

5、尘封的乡音(下)/艾子

6、艾子/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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