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离你的心有多远?
琴深如海绝对原创的文字精神,笔随心,文随情,不从俗,反抄袭。人生的意义,不是得到了什么,而是为世界留下了什么。
Saying:码字社成员今晚首次聚会,火锅鼎沸,暖心热腾,仿佛没有了寒冬的冰冷,热爱文字的人,其心必柔,其情必真。岁末将至,又到了我们和故乡对话的时刻,推送之前写过的这篇故乡文字,无论你我在人生名利场上失意或得意,都应铭记乡关何处,故土何方。
文/如海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故乡,在心头一直萦绕,从清晰到模糊,从熟悉到陌生,从渴望到胆怯,想去触摸却又显得力不从心。现实,击碎了我们残存的故土依恋,回归,故乡原来一直是我们不变的温暖之梦。
母亲节的那个周末,我开车和爸妈回了一趟老家泸州,看望因无情岁月和时光流逝而病痛的几个至亲。280公里的路程算不得遥远,但在至亲们看来这份心情非常难得,如同长途跋涉、越洋而来的慰藉与温暖,足以照耀他们欣喜的内心。
生老病死,鳏寡孤独,每一个凡人都逃离不了的宿命,唯有在病痛者的心灵深处才有五味杂陈的体会与感受。我们都试图在内心逃避垂垂老矣的那一天的到来,但自我们呱呱落地伊始,命运就注定结局。为死而生,生为死往,这是我们不可逆转的悲壮。也许,也正因为生命的无常,才让我们懂得珍惜,懂得关爱。流年依然无恙,岁月寂静无声,沧海桑田,世界变迁,留不下我们的躯体,留得下我们的真情。
确切地说我的老家在石马,以前是乡,后来变成片区或其他什么。在我驱车从石马返回的时刻,车窗外的母亲欢欣地向我招手:她终于又回到阔别多日的故土,可以满心欢喜、自由自在地去会会乡亲父老们,去重温昔日的家长里短。在那一刻,我甚至有些酸楚和愧疚,这片曾经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土地,究竟是我多年渴望挣脱的桎梏和囚笼,还是我此生纠缠不清的精神皈依家园?我为母亲实现的城市繁华生活,其实从来就远远不如她贴近乡土的温馨和喜悦。
我们在逼仄的现实世界更加逼仄,而故乡的影像和透明与我们渐行渐远。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黄昏时分,崔颢在黄鹤楼上孤寂地喟叹,产生被时间和空间遗弃的凄凉:白云千载空悠悠,沙洲茂树恨离愁,而我的家乡在哪里呢?崔颢的家在开封,离黄鹤楼并非太远,而近乡情更怯的他,生出离乡游子的悲切与遗憾。
乡关何处?
所以,故乡离我们最近,很多时候离我们却也是最远。是我们丢失故乡,还是故乡把我们丢失了?
在交通日益发达的今天,在物理空间上故乡已经是近在咫尺,但我们的内心和故乡永远是有着无法丈量的距离,忽远忽近,在梦里清晰如画,在现实模糊不堪,具体而抽象,熟悉而陌生,似乎在时刻思念,又似乎在时刻淡忘。
故乡,原本是纯净和一尘不染的,但很多时候我们给她染上了尘埃和俗气。我们在故乡的庇佑下成长,在羽翼丰满后的一天离开她的怀抱。而当重返故里时,我们希望故乡证明我们的荣归故里,证明我们的衣锦还乡,在那样的时刻仿佛故乡才有她存在的意义和价值。所以当在现实世界中不如人意的时候,我们不愿提及故乡,我们沉默含泪。
故乡成为我们炫耀和喧嚣的替代品,成为我们证明自己成功的精神家园。而故乡,其实依然一样,花开花落,宠辱不惊,像慈祥的母亲,永恒地守候在那里,我们荣光也罢,失落也罢,她都以博大的胸怀期盼着奔波的孩子们的回归。
一个人为寻求他所需要的东西,走遍了全世界,回到家里,找到了。
故乡,不离不弃,就在那里。而你和我,是否还是当年的少年?
青山绿水,芳草依依,那是故乡的清澈与澄净。淳朴的乡村气息,宁静的环境,那是我脑海中不变的故乡印记。离家仅有两公里的距离,我再一次失之交臂,是因为被秋风所破的茅屋孤零零的缘故,还是它仍然稳健安详地在那里的踏实?总之,我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这一次仍然没有去触碰它,抚摸它。
但故乡和家,一直在我心里。
我家叫桃子山。
桃子山上桃花开,
淘尽铅华山中来
不羡浮华不沉沦
乡土醇香心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