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旅途:壮而好学,如日中之光(作者 毗陵人)

驾驶员峰刚出车回来,就来到我相对安静的办公室,用手机收视一级建造师的课程。这已是峰的常态。峰不仅是一名专职驾驶员,他还是一家能承担消防和土建工程的小施工企业负责人。当我称赞他比别的驾驶员好学时,峰说:“我反正不能给人开一辈子车吧。”这肺腑之言,或许就是峰好学的动力所在。

人类对学习的关注自古有之。早期对学习本质的探索,更多采用的是哲学思辨的方式,来探讨有关学习的问题,如“知识是什么”“知识来源于哪里”“思维是如何产生的”等。学习分为两种,一种是被迫的,一种是主动的。

新中国第一位文学博士莫砺锋,1966年从江苏省四大名校之一的苏州高级中学毕业。当年,心高气傲的他在填报高考志愿时,前三个志愿全填了清华。因为“文革”高考取消,他先随全家下放到苏州的太仓县农村,之后又插队落户到更艰苦的安徽泗县。1977年冬天,国家恢复高考。经过十年磨炼,莫砺锋以知识青年的身份再填高考志愿时,连宿县师范专科学校都填了。因为当时像他这种所谓家庭出身不好的人,所有的出路全被切断了,只有走高考这条路才能离开农村。是年12月他穿着棉大衣,走进泗县第一中学的考场,那年他以虚岁29岁的年龄,考上了安徽大学。1979年,他又考取了南京大学中文系中国古代文学专业研究生,师从程千帆教授。经过刻苦努力,他1982年获文学硕士学位;1984年获文学博士学位。

通过学习改变个人和家庭的命运是莫砺锋的梦想。在下放太仓农村的那段岁月里,他带去了高等数学和普通物理等理工科教材,在农闲时自学。可两年以后,他发现自学这些高校教科书根本不可能。因为在农村既没有参考资料,也没有人指导,碰到一道坎就怎么也过不去。于是彻底放弃了对数理化的爱好,他把有关理工科的书籍全卖给了废品站,从此一心一意只读文科书。他曾躺在田埂上背过英语单词,也曾伏在微焰摇曳的煤油灯下做过练习。除了精读过曾国藩编的《经史百家杂钞》,一本太平天国的史料集,苏联科学院编的《欧洲哲学史》,《唐诗三百首》、《古文观止》等三四十本书以外,还记住了5000多个英语单词。莫砺锋自己也承认:十年农村生活的主要精力多用于学习,一个本来要学理工的人能成为文学博士,主要是那十年间打下的基础……

如果说那位司机和莫砺锋的学习是被迫的,那么文友波涛兄的学习则是主动的。一直做着电力管理工作的他喜欢那种没有外在功利目的,出于纯粹愉悦的学习,愿行则行,愿止则止。他在收藏、美食方面的造诣,我不去说了,单讲他能三十五年如一日地坚持学习和写作就让人佩服不已。波涛兄家学渊源:他的姑奶奶刘剑秋是邳县第一位留美女博士,为金陵女子大学第一届毕业生,与著名学者吴贻芳是同班同学。他的父亲越级考上初中,曾是邳县人民武装部的参谋,思路清晰、口齿伶俐、文采出众。他喜欢写作或许就是受其父亲的影响。他写的《老母亲用手机》、《我的铁舌父亲》、《月光下的山芋干》等文章相继被《中国电力报》、《华东电力报》、《江苏电力报》、《江苏杂文》发表。他写他姑奶奶刘剑秋博士的亲情散文,由《乡土汉风》杂志隆重推出。他是江苏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大运河文化研究协会理事。

人到中年,我时常感到知识恐慌。通过实践,我觉得学习可以解决知识恐慌的问题,也能够提升人的认知能力。开卷有益,用一些自己感兴趣的知识来填充时间,可以获得内心的充实感!

壮而好学,如日中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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