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想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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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大哥

文/止弋

几天前，志辉来了去看他，我们见面时还又说又笑，谈心论事，还在门口照了相。临别时，辉嘱咐大伯说：“我大娘这一段让你们都费心照顾了，她恢复得不错，能吃能喝还能走路了，我很高兴。今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多吃饭，多喝水，多活动，多保重身体，不要想那么多的事。我下午就回石家庄了，晚些时，我回来了再来看你，有啥事你就给我打电话，需要什么我给你买。”

近两年，自从大嫂病了之后，大哥心里整日不得安心，生怕有个好歹。孩子不在家的时候，他日夜守候着，心烦时就到门外坐一坐，抽支烟。身体明显不如从前，孩子让他出去走走，锻炼锻炼，他就到门外走一走，转一圈，应付一下。实际上是身体不适，身上没劲，已经没有力气，也不愿再活动了。他感觉，人老了，善于倾听，不轻易打断人，一切听儿女的安排。

这天，上午十一点钟，志勇打来电话，“叔，你在哪儿？我说在邯郸，昨天来的。”志勇说你赶紧过来吧，俺爹情况不好。听了这话，我心里一震，不知如何挂断电话，嘱咐了一句，先打120上医院，我马上到。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吧，咋又出这事，我无法放下电话，也不知该说什么。转过身，立即给学振打了电话。赶到后，医生刚刚离开，大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紧闭，嘴微张着，表情自然，脸色还没变。我摸摸他的手已没了脉搏，没了呼吸、心跳、血压。我一面扶摸着他的头，一面喊，大哥、大哥，你怎么了，我来了，大哥你看看我。可是一点反映也没有，我只好停止呼喊，忍着生死离别的痛苦，捂着他的下巴很大一会，慢慢合上了。我感到很无能，很无奈，一时手足无措。老天爷，咋没有挽救的余地呢。

这是二○二○年九月十七日（农历7月16日）上午十时五十分，大哥在睡梦中悄然离去，他悄无声息地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亲人感到十分难过，无法接受。这天，没有与往日不同的表现，早晨起来，梳头洗漱刮胡子，还吃了一碗面，一个荷包蛋呢。我只觉得大哥在我的面前晃动，可大哥到另一个世界去了！我顺手拿来一个床单盖在了他的身上。他走了，大哥用最适合自己心愿的方式，尊严地离去，眼看着毫无办法，我的心碎了，我的精神崩溃了，止不住的悲怯，泪水像喷涌的清泉流淌不止。我把爱与痛，哀与怨，歉与疚向大哥做了最后的顷诉。

我们商量了一下，做了具体安排，备好车辆。临别时，我喊着他，大哥、大哥咱们走吧，回家，回大名老家。把大哥抬上车，我们一起回了老家。回到家，街坊邻居都来迎接大哥回来，人们有不少感叹，太突然了，好好的一个人，一个坚强的生命，一个高尚的灵魂，就这样消失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只生存了七十五年，度过了传奇的一生。

寂静的夜漆黑漆黑的，这是一个不轻松的夜晚，这是一个彻夜难眠的夜晚。蜡烛长明，香火不断。

街坊邻里不约而同携带着打满铜钱的黄表纸，一点点燃烧。大哥的离去牵动了整个村庄，也震惊了全村的男女老少，他们送来了花圈、挽帐、钱纸。出殡那天，村上人都来给他送行，向这位耿直、厚道、善良的好人表示敬意。儿女们一直哭，哭吧、哭吧，说什么呢。从他们的哭声里可知道，亲人的离去是极为难过的，其中的苦涩沉重如山。

在去年，找到山东的一位有名的风水先生，把他请来，他一眼就看中了村东漳河岸边那块风水宝地。他说，周边多少个村子都没有这么好的地方，按照迷信的说法这个茔地是一个很吉祥的风水宝地。

新的茔地刚确定下来，原计划十月一前后迁坟，把父母从北地移至村东路北漳河边上的新茔地。于是，又把山东姓孙的风水先生请来看了看，地里玉米一人多高，上到合梯上也看不出地形地貌，无法定位，孙先生说，别怕麻烦，这事不能草率。老坟不迁，大哥不能上坟，就先把大哥丘在地边，等收割完庄稼之后我再来。

十月三十日，孙先生来了，他认真做了测试，根据地形，采用大张墓，携儿抱孙的形式，向口朝南偏东，儿在西，孙在东，父母坑深一米五，大哥一米七，坑底一竖一横铺设两层砖。儿以父母的棺柩为标准，后错一半。百年后，孙辈们再后错一半。这样，头枕金山，脚蹬漳河。选定了位置，确定了日子。于十一月二日（农历9月17日），按照孙先生的布置，将父母迁移至此，安顿好父母，随后将大哥葬入父母的身边，打发大哥入土为安。

嫔于此地，厥声惟懿，河岸之冈，哲人斯年，子孙以昌。

大哥，你安息吧。儿女们，望节哀，化悲痛为力量，振作精神，勇往直前。他走了，我们还要继续生活下去，想开点，有什么办法呢，不要再伤心了。你看，路边的小草悄悄的发芽，又悄悄的枯去，这不是跟着自然法则在枯荣吗？人也是这样，生老病死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慢慢人生路，我们还要坚强地走下去。话虽然这样说，我心里也和孩子们一样，很难过。

我不止一次的这样想，亲人的离去，能把活着的人闷死。咋就不能再见见面，说说话呢，即便能的话也只能在梦境里了。午夜梦回，倾听窗外沥沥雨声，怎不让人百感丛生呢。

大树挡不住风，

乌云挡不住日。

山水挡不住亲情在，

神仙挡不住人想人。

大哥，我想你，大哥，你的离去给我们留下了难以忘怀的记忆。直到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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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学福简介

武学福，笔名知之，天威，男，中共党员，河北大名府人，大专学历，经济师。中国摄影通讯社记者，中华全国摄影工作者协会会员；北京国际名人研究会编辑、记者；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邯郸市作家协会会员，邯郸市摄影协会会员；成安县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 多年来，撰写了大量的通讯报道、经济论文、政务信息以及创作散文、小说和摄影作品8000余篇(幅)。多次在《中华合作时报》、《河北日报》、《河北经济报》、《散文报》、《燕赵都市报》、《邯郸日报》、《邯郸晚报》、《邯郸文学》、《燕赵散文》、《散文报》、《当代小小说》、《邯郸文学》等报刊、杂志和电台、电视台发表和刊播1200余篇。被国家、省、市、县各级政府转发信息资料320余篇，迄今著述超过600万字，并有48篇文章获奖。 著有《武学福摄影集》、《阳光岩》、《明天见报》、《一湾情缘幽虹》、《卫河岸边的女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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