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妈妈的受难日
小暑大暑,上蒸下煮”,今天农历五月十六,正是闷热潮湿的桑拿模式,集中过生日的几个人,不禁为当年妈妈们大热天坐月子受罪的情形叫苦不迭。
没有空调的年代,解暑纳凉的工具便是芭蕉扇子和凉水。芭蕉叶子扇,必须亲自手摇,风也不大,即便是这样,也是不太敢扇,对坐月子都充满敬畏,怕落下毛病。于是只能在屋里放着大大小小的盆,盆里是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凉水,用凉水来降室温。
我是闰五月十五生人,类似于六月,一向耐热的妈妈也是靠凉水在屋里镇凉。以前都是土房子,房子北墙上都没有窗户,南北不通透,常年不透风,只能靠摇蒲扇;当时房间内没有水泥地,都是硬土地,还能够吸点儿热量,因为是土地,夏天也会非常潮湿,特别是阴雨天,到处都潮,被褥、被单到处都湿漉漉的,摸一把,没有一点儿干爽。只有熬到了立秋,屋里、身上才会干爽一些。
我是阴历五月三十儿生的娃儿,也体会到了六月坐月子的出汗经历,汗水一遍一遍的出,一天到晚也难以有干爽的时候,坐月子还要穿长衣长裤。成天衣服都是黏糊糊的,发着汗臭味。头发呢,一绺一绺的贴在头皮上,自己都能闻到身上、头发上的馊味儿。
当时已经有电风扇,还是听从老年人说的,月子里最好不要着凉,不敢让风扇直吹,只能让风扇吹到墙上,再反过来一点儿凉风,尽管如此,夏天坐月子依然很容易落下毛病。当时,恨热吃凉东西,恨热露着脚睡觉,或者扇冷风,都可能导致身体受凉,毛病都是在不知不觉中落下的。且一旦月子里落下的毛病,一辈子都很难去掉,除非再生一个孩子,以月子来养月子。当然,政策也不允许,后来放开后又错过了年龄,就算不错过年龄,也得衡量再三,养育一个孩子如此艰难,为恢复身体去创造一个美丽的重担,也得斟酌一番。
每个人的生日,都是妈妈的受难日。每一个来到世间的新生命,都有一个慈悲的菩萨引领,那个始终悲悯的菩萨,就是生你爱你的母亲。
生孩子的剧痛,据说是比肋骨骨折还多多少倍,疼痛系数最高。当时生产的阵痛,让我一次次觉得如此繁衍人类的方式未免太残酷了,忽然明白了,女人生孩子是上帝对夏娃的惩罚,是呀,这种痛苦真的很像一种惩罚。
何止是人类繁衍痛苦,任何卵生、胎生的繁衍生命的方式都很痛苦,都要接受来自鬼门关的惊险之旅,就连植物种子发芽的过程都是异常困难。但所有这些生命都依然无所畏惧的繁衍下去,于是才有了这丰富多彩的世间万物,才有了这生生不息流淌的生命长河。
感恩天下所有母亲,感恩世间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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