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成都遥望知乎
当年“超级女声”热播的时候,《成都商报》曾经对这档选秀节目的火爆程度进行过一次细致的描写:
“府南河两岸的茶馆、酒吧、小区的便利店忽然爆发出的无数尖叫和呼喊,着实会让经过的外地人惊出一身冷汗。幼儿园四五岁的孩子在傻乐,六七十岁的老人振臂高呼,身陷巨幅美女大照片,以及玉米棒子、玉米软糖、玉米穗耳环等各种稀奇古怪的实物包围中——如果这个外地人对“超级女声”一无所知,他当然会非常倒霉地被吓住。”
但这还不算是成都最夸张的“万人空巷”。比如发生在1995年、中国足球历史上著名的“成都保卫战”,11场比赛就吸引了44.2万人次的总观众数,其中在四川全兴对阵青岛海牛的比赛中,还有4名球迷当场因为情绪激动而晕倒入院。
还有90年代的BB机。1997年的时候,成都就已经拥有了50多家寻呼台、5000多家寻呼机销售店,而就在前一年上映的大片《甜蜜蜜》里,“穷人”人设的黎明还在香港街头感叹:“BB机你也有,你真行!”
所以很多时候,我们谈起的成都更像是一个“爆款过滤器”: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安逸、随性,愿意尝鲜,也愿意将尝鲜后收获的体验慢慢融入到自己的血液当中——能在这里流行起来的新生事物,其背后的生命力显然就毋庸置疑了。
而且这种“过滤器效应”在过年期间尤其明显。
当城市人口构成在“回家过年”习俗的裹挟下快速还原,成都更容易成为一个与北上广深拉开距离的观察样本,告诉人们在没有了概念加成或资源红利的情况下,什么才是真正被市场留存的新事物。
我看到的成都:短视频很火,但不少人开始刷知乎
我的家乡位于成都的北郊,地理位置大概类似于传说中的“北京六环外”。在许多自媒体人的笔下,这种区域常常被描述为拼多多最重要的客源地、抖音快手们最集中的受众区、纪实主义写作的取材点和前端文化的绝缘体。
很难说这样的描述是否准确,但我观察到的一个现象是,短视频确实很火,并且其的应用范围似乎越来越日常化、细分化:
比如过年老同学聚会的时候,那些带娃的同学如果想专心地投入麻将桌,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开手机里的短视频软件,然后把手机塞给自己的孩子,以至于“我要送你99朵玫瑰花”这种歌曲几乎变成了一首童谣。
当然平心而论这并不出人意料,一系列数据也预示着2018年-2019年初的这段时间里,生活在成都、重庆、西安等新一线城市的人们,正在越来越喜欢拍摄短视频:
据去年9月抖音、头条指数与清华大学国家形象传播研究中心城市品牌研究室联合发布的《短视频与城市形象研究白皮书》显示,排行前10的城市形象视频累加,总播放量超600亿次,其中重庆、西安、成都位列前三,播放次数几乎占了总量的一半。
所以如果你像我一样,在元宵节成都电视塔烟花表演当晚,前往会场“成华公园”进行观赏,你会发现自己的相机镜头里,太容易出现闪亮的手机拍摄屏幕了。
还有离场时公园门口的人流拥堵,根据安保人员口中的呼喊声,似乎也有一部分原因来自于“不少人停下来拍摄拥堵的人流”——要知道类似市政建设式的民俗表演往往会优先考虑全年龄段的综合需求,这些指向鲜明的现象也无异于指向另一个关键信息:
短视频已经完成了对我们生活方式的改造,人们已经习惯了使用短视频语言进行对话。
不过更吸引我的,是全民短视频热之外的另一个新现象,即以“知乎”为代表、要求用户进行更深度阅读的内容平台正在分流人们的注意力,以各种跳脱我们“刻板印象”的方式与人们发生关联,比如我有个做吊车生意发了小财的发小,“居然”在聚会的饭桌上跟我聊起了知乎。
根据他的描述,他最开始使用知乎的场景是“上网处理工作上的无力感”。简单来说,对于吊车这样的特殊行业,一个非常现实的状况在于:很多问题其实需要拿出足够的专业度和经验才能解决、容错率很低,但从业者的数量却又很少——因此绝对基数决定了通过“搜索获得有效信息”的难度非常高。
搜索引擎是否能解决这个问题呢?有帮助,但依然没有太大改变。
他常常发现基于关键词搜索带来的干扰因素太多,普通社交平台的语境距离又太远,使得“互联网好像除了打广告并没有什么其他帮助”。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通过上网来解决工作问题”对于他来说仍然有些不切实际。
据他说,知乎是为数不多的可以严肃起来讨论“专业问题”的地方,而且社交属性鲜明地交互方式也很容易上手。
我发小的经历并不是个例。在整个春节假期期间,我见到了知乎以各种形式出现在我的生活当中,比如有老同学选择在知乎上连载自己的“魔性小说”,有亲戚转载了知乎上“吹爆家乡”的一篇文章,还有朋友在看完《流浪地球》第一时间上知乎搜一下洛希极限。
从短视频到知乎,这样的变化预示着什么?
我记得前几年网上曾流传着一种非常量化的城市评价方式,即以所在城市的星巴克、肯德基、麦当劳的具体数量,来判断哪座城市更加发达。
这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在这种评价方式中人们没有对收集到的数据进行简单的对比处理,而是根据这三级连锁品牌的开店规律为这三组数据进行了一定的加权处理。例如1家星巴克=2分、1家肯德基=1.5分、1家麦当劳=1分,而加权处理后的得分才是一座城市的真实得分。
当然这种评价方式显然是不够全面、甚至是片面的,毕竟城市作为大型的人类生活共同体,所包含的内容远比餐饮业的辐射面丰富得多,但我觉得这却是一种可以借鉴的思路:
一面是这座城市主动选择的结果,星巴克们某种程度上是城市活力的具象化表现;另一面是这座城市正在接受的被动筛选,需要足够鲜明的标志物来佐证宏观上的趋势。
所以当时间线来到2019年,当互联网已经成为定义我们这个时代的基础设施,我相信知乎、抖音、快手们正在成为这样的产品,用来判断一座城市正在悄然表现出来的发展趋势:
你可以从小镇青年们的手机里不断响起的短视频BGM,看到一方水土的好恶,看到这一代年轻人的注意力输送方向,看到这个时代关于内容和创意的上限和下限;
同样,当郊县青年们的手机屏幕上看到不断滚动的问答社区,或许也告诉我们这里的年轻人们与世界相处的方式正在发生何种的变化,看到人们更愿意思辨、更愿意尝试、更愿意不止于消费的参与感。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相比于抖音、快手,很多偏深度阅读的内容平台实际上在“下沉”这件事上显得非常克制。
依旧以知乎为例,虽然知乎在成都的分公司已经成立了两年多的时间,实际上真正的下沉发力是以2018年9月的“全面战略升级”为真正节点的。在此之前知乎在成都更多只保留内容审核等团队,而升级后则扩展了包括研发、内容、运营等更多职能,包括“阴阳怪气”展等旗舰营销活动都将成都作为重点城市。
所以不难想象随着成都、西安、重庆等新一线城市的整体崛起,人们的内容需求在生活方式的拓展中进行维度级的提高,知乎们将取代快手和抖音,获得伴随时代发展的绝佳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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