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论坛】文红星：论文翁治蜀的精神财富及其当代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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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翁治蜀的精神财富及其当代启示

文翁是中国历史上一位功勋卓著、造福万民万代的地方官，也是中国地方善治的成功典范。文翁不是理论家，而是实干家。他的功绩主要是通过行为而不是通过言论留下来的。

历史典籍中记载他说的话语极少，记载他事迹的文字也不多，但份量很重，如班固在《后汉书》记载：“自古巴蜀好文雅，文翁之化也”，表明四川的文明开化主要是由文翁完成的。

文翁的功绩主要是其行为留下的主要还包括：最早举办“官学”，是中国最早办官学的地方官，并流传下了成都文翁石室中学，是当之无愧的中国官学“第一人”，“文翁穿湔口”，扩大了都江堰的灌溉面积，留下了“几千年不知旱涝饥馑”的万顷良田和前江；等等。

我们今天研究文翁重点不应该去数算他的功绩，因为他的功绩在历史典籍中已有明确记载，在实践中依然流传着……；而是应学习他治理地方的思想理念，继承弘扬他的精神遗产，造福今人和后人！

由于上述原因，文翁治蜀的思想理念主要得通过其实际功绩来分析总结。笔者认为主要包括如下几个方面：

一、权为民所用。从他为民作的好事推测，文翁知道它的官职虽然是朝廷任命的，但朝廷任命他不是来“鱼肉”百姓的，而是解决当时地方面临的各种问题，治理好地方、造福辖区内百姓的。他兴办官学，派遣平民子弟去京师学习并在学成回蜀后根据才能“任人唯贤”，有的还成就了大事。他发动原本组织涣散的百姓新修水利，等等，都是“权为民所用的”体现。其对当代地方政府治理的启示：我们的地方“官员”应谨记自己权利的来源与目的，心中区分清楚“公权”与“私权”并在行动中表现出来，特别是不要以受托获得的公权谋取私利。

二、有远见。“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文翁是善于“谋万世”的典范，他兴水利是在为后世的子孙万代谋福利，他兴官学是在为后世的青年人尤其是平民子弟谋发展。他的远见在其功绩中充分体现出来了。中国当代地方治理中一个比较突出的问题是：短视和短期行为较严重。某一届政府负责人重视的主要是任期内的，对中长期的考虑不够，而新一届地方政府上台后往往又将上一届的规划否定掉一些，有的甚至是推到重来，导致资源极大浪费等一系列弊端。最为突出的领域可能是城市建设，不仅在发展理念、规划等宏观方面各届政府间缺乏连续性，而且在具体项目的存留上、具体建设上等浪费也十分突出，“拆了修、修了拆”的弊端不知浪费了多少资源……。

三、敢于创新。据《华阳志.蜀志》记载：“令天下郡国皆立文学。因翁倡其教，蜀为之始也。”可见，文翁是地方政府兴学育才之首创者。这在以前是没有先例的。这一创新举动既给平民子弟发展成就人生提供道路，也为国家提供了更多可以选择的人才，对国家的发展是很有利的。这个事情事先向朝廷请示没有，我们不知道。但我们知道的是，这对底层人民是有益的，对国家也是有益的。也许当时的规则就是“法无禁止即可为”。反观当今个别地方官员，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唯上级的命令是瞻，上级没有明确叫做的事就不作，哪怕是对当地人民很有益的事，更不要说创新了。根据合约的不完全性特点：法律法规不可能穷尽一切，在守法的情况下，对当地人民有益的事就应该大胆去作。这一点，那种把自己的“乌纱帽”摆在人民福利之上的个别地方官员，在文翁先贤面前不知是否感到了羞愧？

四、务实。文翁务实吗？可以从如下几个方面分析这个问题：首先，从文翁留下的业绩看，他是为百姓作了许多实事好事的。其次，在当时的生产力水平下，他如果将有限的人力物力投向“面子工程”之类的项目，那就不会有足够的资源用于为民干实事的工程了。第三，历史记载中没有他不务实的内容，而且从民间遗迹中（如彭州市“思文场所”）所见百姓对他的爱戴称颂可以推知他当时至少是将大部分资源用于“刀刃”上的。所以，答案是肯定的。在务实问题上，文翁先贤留下启示是：尽量不要浪费各类资源、要注重实效！首先，当今地方治理中的形式主义是较为突出的。形式主义就是注重走程式、就是假大空、就是对人民带不去实效、就是浪费资源。其次，当今有少数地方“形象工程”、“面子工程”确实是比较多的，这当然也是不务实的表现。第三，形式主义不仅在有的地方政府常见，在有的事业单位甚至国企中也较为盛行，其直接结果就是对各类资源的浪费，尤其是对人力资源的浪费。比如中小学教育这个问题就很突出，不重实效，靠加重学生负担提升分数，导致学生苦不堪言，牺牲健康，失去童年的快乐。

五、重视地方及民众软实力的培育。

文翁时代当然没有产生“软实力”这个概念，但是他用行动培养了巴蜀的软实力－以文化人。巴蜀好文雅乃文翁之化，这是宝贵的精神遗产，即使在国家层面也值得重视。文翁化蜀的精神不仅具有历史意义，更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人民的文化水平和文化内容直接关系到人的幸福、关系到人的治理、也关系到人生的意义。笔者所知道的国人的文化生活的内容是比较匮乏单调的，国人中不健康的文化是比较盛行的。中国要培养“软实力”、要发扬优秀的传统文化，传统文化中哪些是优秀的，哪些是不优秀的，这个需要另外研究，但文翁化蜀的理念和功效无疑是好的，应该继承发扬。各个地方尤其是巴蜀大地有必要学习这些好的理念，并用于本地的文化建设、人民的教化尤其是基层的文化治理，改善地方的治理，增进居民的幸福！

历史的车轮滚滚前行，文翁先贤的足迹虽已远去，但他的功绩还在造福今人，也必将继续造福后人；他治理地方政府的精神财富在今天依然具有重要的价值，未来必将继续为国家民族发热发光，需要重视、发掘、发扬！

写于2018年10月

注：本文的观点完全是作者个人的，与其他任何个人、组织无关。文责自负。

作者在湖南文氏总祠乙未年祭祖仪式上发言

作者简介：

文红星，男，1967年生，重庆潼南人。工学学士、经济学博士。四川大学项目管理及城市建设研究所所长，成都费尔德斯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主要创立者，四川大学商学院副教授，财务管理学硕士生导师,中国民主同盟四川省经济委员会委员，某上市公司独立董事。

从1993年正式调入四川大学工作至今，在教学方面，主讲《管理会计学》、《证券投资学》、《新制度经济学的企业理论》等20余门课程,已指导毕业研究生百余名；在研究方面，文红星搏士特别是对金融泡沫问题、产权理论、合约与交易费用理论有较为深入系统的长期研究，并形成了自己创新的见解，在学术界有一定的影响。主持或参与了上述领域的课题多项，发表了论文多篇，并出版了专著1部、教材1部。其代表性论文是《国际金融业混合经营背景下我国商业银行的业务范围拓展探讨》，代表性著作是《经济泡沫研究》(获2014年度四川社科成果三等奖)。编写教材有《项目成本管理》等。

研究兴趣及专长：合约与交易费用理论、上市公司财务分析与估值、文化治理。

图文编辑：文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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