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色门楼写春秋
挖色,位于洱海东岸,三面环山,一面临海,西对如屏苍山而遥望大理古城,东通佛教胜地鸡足山而隐窥金顶,自古即为洱海东岸一个美丽富饶的鱼米之乡,是洱海地区渊源长远的白族本土文化发源地之一。
往事越千年,建制变更繁迭,有兴有废,时分时合。生活在洱海一隅的挖色白族聚居群落,历经沧桑,生衍不息,创造了璀璨的文化,留下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古建筑群。
挖色,是白族古建筑最多的地方,特别是门楼建筑,其数量和格局堪称白州之冠。
挖色门楼,不但凝聚了挖色的灵气,也同样凝聚了挖色的人气、生气、和气、秀气、书卷气、烟火气。
生活在挖色古镇中的白族人,深得这座小镇得天独厚的灵气所滋养,所哺育,或擅诗文,或工丹青,或精音律,或通匠艺,几乎每个人都活得很充实,很滋润,获得清新脱俗。
白族人很讲究居住环境,因此,他们乐于把获得的清新脱俗,表现在白族门楼建筑图案的装饰上,飞檐串角间,粉墙画壁里。
挖色位于洱海东面,民居一般主房坐东,院落朝西,加上南北两边的耳房,形成“三合院”或“四合院”,门楼朝南或朝北,做到靠山面海,照壁与门楼连成一体,面对主房,这种布局与大理地区苍山与洱海地里环境极为协调。
在封建社会,只有文官武将之家,才有资格修建气势恢宏的白族门楼,因为那是身份的象征。门楼上悬挂着的是标榜家族门第的御赐匾额,记录着这些人家历任的官职。
门楼,是挖色白族民居最重要组成部分,其形式一般为“一滴水”和“三滴水”。以前的文官武将之家,大多采用“三滴水”门楼,工匠均为当地白族群众。门楼飞檐走壁,斗拱重叠,两边彩画、泥塑雕饰,并镶嵌大理石,整座大门富丽堂皇,并根据各家名位和祖上地位悬挂匾额,如“进士第”、“将军第”、“大夫第”、“科贡第”等。
门楼上除了悬挂御赐官职匾额外,也可采用题字,这也是现代白族人家最常用的方式。一般看门楼上的题字,就可以猜出主人家的姓氏。因为白族门楼的题字,大多以姓氏来填,如杨姓要填“清白传家”,严姓要填“富春家生”,王姓要填“三槐及第”等典故,从门楼填字就可看出主人家的文化素养。
挖色的古门楼,多为清末民初所建,这与挖色深厚的文化底蕴息息相关。明清两代挖色镇共有进士20多位,贡生举人和文官武将共200多人,其中大城村现考证的有50多位文官武将,文几巷赵姓人家共出过三大夫、九贡生、十三禀生,成为大城村至今的荣耀。清康熙四十一年,云南提督将这里命名为“大理府第一文明古镇”,并授予金匾,准奏这里修文庙和武庙。如今,他们的府邸大多随着时光的变迁已破败,但是从牌坊和门楼上保存完好的匾额上,我们依然能读出当年辉煌的历史。
除了门楼,白族民居建筑凡“三坊院”均设照壁,俗称“三坊一照壁”,具有聚阳光透空气作用。照壁一般在西边,面对主房,有大照壁和小照壁之分,也有“三滴水”和“一滴水”之分。大多以土坯或青砖砌成,形成飞檐翘角的瓦檐,如同鸟翼伸张。照壁一方面起到反辐阳光以增加院心及正房的光线,另一方面可用来填字,一般会填上治家格言、追根溯祖、自励自勉、族风家风等,如“清白传家”、“耕读世第”、“百忍世家”、“修身齐家”。也有以地势风景来题字的,如“紫气东来”、“彩云南现”、“钟灵毓秀”、“风花雪月”等。凡此种种的照壁题字足可见白族人对族风家风的重视,以及对后代子孙的提示与期望。于是照壁上的题字,便成了宗族、家庭世代指导性的“语录”,且成为传统教育。
随着社会的发展,挖色的白族民居也变化出多种规格,式样灵活,但新建民居又继承白族传统风格,始终坚持青瓦白墙,门楼照壁,木雕石刻,凸花青砖,书法字画等之间的相得益彰,组合成丰富多彩的立体图案,表现出一种清新雅致的情趣,又不失古朴大方的白族风格。
在挖色古镇,每穿过一座古门楼,走进每一条巷道深处,几乎都有几家人共用的一口老井,一个石头雕琢成的洗菜盆,一块石头磨成的洗衣台。虽然现在早已成了摆设,但却并不妨碍我们遥想,不知多少代居住在此的人们每天在此洗菜、洗衣的热闹场景,以致古井、石盆、石板都被磨得十分光滑。
在挖色古镇,几乎每一间老屋,每一角飞檐,每一条小巷,每一块石头,每一幅填字,甚至每一扇格子门,都是一个传说,都是一个典故。世世代代的白族人,全都是生在一个个故事中,死在一个个传说里。在他们内心深处,都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永远的老家。正因为如此,白族人才如此痴情地眷恋着生于斯长于斯的这座小镇,眷恋着这座小镇中的每一座门楼。
在挖色古镇,需要走动的地方很多,需要包揽的名胜也很多。但有的地方,是需要坐下来,呆着,方能感觉出其中不一般的味道来的,比如说大成古村。
走在大成古村,你会惊讶的发现,这里低调的隐秘着太多古迹,那些标榜家族门第的牌匾,记录着这些人家历任的官职:将军、督学、黄马褂提督、进士、举人、寿员……俨然成为一本明清两代官爵名号的教科书。走村串巷,一次不经意的抬头就能发现那些屋檐下的故事:“这户人家是明代出了五位将军、这户清代3位贡生、这户家里还珍藏着唐继尧的题词……”
挖色,就像一张古老的唱片,只有欣赏老唱片的心情,才能真正体会到它的古典,它的韵味,它永恒的魅力。
我始终相信,不管是谁,总会在生命中某个重要的时段,把挖色写进梦里,写进行程,并最终把身心全部交托给驶往大理挖色的汽车、火车、或者飞机。然后一门心思走进海滨古镇,坐拥苍山洱海,走进白族人的爱恨情仇,走进挖色古镇诗意盎然的节点。
古镇、门楼、老村,栖伏于山海间的与时间有关的印痕。挖色古镇生得不算精致,环海步道的展延外就是卖菜街,井水洇了青石板,小院草木僭越了矮土墙,可小镇却是活生生的。
倚在雕工精细的漆黑格子门旁,触摸桌墙上的杂色光斑,鸟鸣声穿弧而过,循声望去,倦鸟归巢,回家了,那是古门楼下的喧嚣,也是老旧屋檐下的故事。
对于挖色,隐世,行走,活着,三弦,白族调都是一种生活。
作者:闫正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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