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姥姥”变成拍“三舅”,初心输给意外,却赢得金马
《吉祥如意》对导演大鹏来说是个意外,对中国电影来说也是个意外。这部电影让人们更多地认识到大鹏的创作理念,从此观众不会把他简单归结为商业搞笑类电影导演,而大鹏本人也表示,他希望在更多的领域做尝试。他的这次试验非常成功,《吉祥》拿到金马奖最佳短片奖。
《吉祥如意》由《吉祥》和《如意》两个部分构成。吉祥有三层含义,首先,拍摄的主角名叫吉祥。其次,原计划就是要拍过年的喜庆与祝福。最后,这是影片和观众对主角吉祥未来的一种承诺。如意,用大鹏的话说就是,如了天意。《如意》是对《吉祥》的拍摄过程的记录,让人们对《吉祥》呈现的真实性进行复盘。
大鹏拍摄这部电影的初心只是为了记录姥姥过年的生活片段,希望为观众呈现东北过年的热闹景象,也为姥姥的人生做一次阶段性的记录。最初,大鹏没有把它完全当作纪录片来拍摄,他邀请了专业演员刘陆,他希望刘陆可以演女版的大鹏,能够引导大家一起把这部片子拍好。
然而,剧组进村后,姥姥却摔了一跤住院了,最后不幸去世。于是大鹏临时进行调整,由拍姥姥变成拍三舅王吉祥。三舅有个十多年没有回过家的女儿王庆丽,大鹏让刘陆改演王庆丽。
纪录片就是这么意外,情节不会按导演的思路去发展。而现实的变化,远远超出了导演的想象。大鹏的艰难在于,他不得不面对姥姥去世的痛苦,又要跳出生活履行好导演的职责。那段时间他太难了,在《如意》中他语言很少,大口大口地吸烟,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自责。
姥姥本来好好的,因为他兴师动众地回来拍一部电影,姥姥意外去世了。他难免会想,如果他当初没有这个拍摄的计划,现在姥姥也许还好好的呢。和他同样自责的还有王庆丽本人,他在大鹏拍摄这部影片的时候,也回到了村里。
王吉祥本来是家里最有出息的一个,当年大学毕业后,他分配到辽河油田,并当上保卫科科长。对于村里人家里人来说,他就是山沟里飞出的金凤凰,他也的确为家人办了不少实事。然而,一场大病让王吉祥突然变成了智障人士,他的智商只和两三岁的孩子相当。
之后,爱人和他离婚了,也带走了他们唯一的女儿。王吉祥就和母亲生活在一起,母亲照看他的日常生活。王吉祥平时嘴里只会念叨“文武香贵,一二四五”,这是他兄弟和妹妹的名字,他排行老三,他没有把自己的名字加进去。逢年过节,他会唱几句《常回家看看》,也许他的内心里非常思念自己的女儿。
大鹏拍这部电影的时候,刘陆演吉祥的女儿丽丽,而丽丽本人也在这个时候回到父亲身边。十多年身边没有女儿,如今突然回来两个女儿,王吉祥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但女儿在他心中还有一个结,他虽然笑着,但他并不叫女儿的名字,没有叫她庆丽,而是喊她庆屁。
老人的离去,引来的最大问题是王吉祥的照顾问题。兄弟和妹妹在讨论的时候引发激烈争吵,也把剧情推向高潮,作为外人的刘陆在这个时候做出了她认为正确的演绎,而在隔壁的王庆丽却一直在玩手机,她心里怎么想的别人无从得知。
首映礼上,有热心的观众向大鹏提出那个影片中没有交代的问题,王吉祥现在怎样了。大鹏说三舅很好,原本剧组拍摄完后想给他找最好的养老院,但几个兄弟和妹妹拒绝了,现在他们轮流照顾着吉祥。“文武香贵”,吉祥这么多年来没白念叨。
疫情防控,不能大意,响应号召,在工作地过年。一部催泪的电影,也许会让我们更好地思考家的意义。